企涯 · 雪地的魔女

科琳娜的确知道，所以她泪流满面的道歉只换来雪地魔女的一声嗤笑。

“你对不起的可不是我。你该道歉的那是那群被你辜负的精灵。”魔女冷视着科琳娜。

科琳娜低头；她不敢回去向那些精灵们道歉，不敢看见精灵们对她露出伤心难过和愤怒的表情。

“懦夫。”

匍匐在地上的她听见雪地魔女的评价，不敢抬头，因为她的确是个懦夫，不敢道歉也不敢回头的懦夫。

“你偷走的珍珠呢？”魔女质问。

科琳娜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魔法会让你说出真话，而我保证这个魔法会让你很难受。”魔女抬起了手中的扫帚。。

“我说！我说！珍珠在我妈妈的肚子里！”科琳娜连忙抬起头，眼泪扑簌扑簌地从脸颊滑下。

“我妈妈病了，病得很重，只有春泉里的珍珠能够治好她！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没办法！”

“你没办法，于是就让春天的精灵全都消失，让春天迟迟无法降临，让冬天占据春天的时间，让农夫没办法播种，让更多人被埋在风雪中？”魔女嗤笑了一声。

科琳娜张大嘴巴，显然不知道原来拿走珍珠的后果这么严重，止不住的眼泪在她的下巴处结成了冰。

“要治疗区区人类的病，只需要喝点春天的泉水就可以了。”魔女的话继续像箭那样扎入科琳娜的心里。“看来你根本不知道。你和精灵之间的友谊是多么的珍贵！你但凡问他们一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救救你的妈妈，为了你们的友谊，他们一定会让你拿些泉水，你根本不需要偷走珍珠。”

“对不起，但科琳娜只是个嘴笨的孩子，她并没有坏心。”妈妈把科琳娜科琳娜抱在怀里，诚惶诚恐地向魔女道歉。

“这么严重的后果，不是一句没有坏心可以抵消的。”魔女看着这对母女，扬了扬眉，“你们要怎么弥补这些过错？”

“尊敬的魔女，请您拿走我肚子里的珍珠，让春天回来吧。”科琳娜的妈妈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不！妈妈，你的病……”

“科琳娜，是我没教好你。”科琳娜的妈妈拍了拍科琳娜。“做错了事就要去道歉、去弥补，要趁小错还没酿成大错前把它修好。现在你已经犯下大错，我们只能竭尽全力去弥补，这是我们该负的责任啊。”

科琳娜知道妈妈说的没错，但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春泉的珍珠还回去了。

就在魔女离开没多久，风停雪止，彻骨的寒冷消失了，青草地嫩芽破土而出，就连鸟儿都在吱吱叫地报春歌。

科琳娜的妈妈还活着，无病无痛地活着，但不代表魔女没拿走点什么。

“丢了珍珠的精灵们失去了快乐，这会影响以后的春天。”魔女抬手使用魔法，指向科琳娜。“我拿走你从今以后的快乐，用你的笑来换取精灵们的笑——我可是个很公正的魔女。”

拿走快乐的魔女很快就乘着她的扫帚离开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则让雪地魔女更显得可怕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