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伴隨著溫暖的微風,夾雜著花朵樹木的清香,我自由了。我回頭看身後陰沉沉的建築,卻再也沒有之前的畏懼膽怯,沒有之前的壓迫恐怖,因為我知道,我不會回來這裡了。踏著輕快的步伐,我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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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城鎮,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五彩繽紛的廣告立牌,腳也不由自己的快步,跟著人潮來來回回,眼睛不斷到處張望,享受著所有的一切。汽車的喇叭聲,捷運飛馳的迴響,人群沒有節奏的腳步聲,伴隨著我的呼吸聲,漸漸在我內心構造出一首交響曲。
我朝著遠處傳來的食物香味前進,是我很久沒有品嚐到的味道。想到這裡,我不禁嚥了咽口水。來到攤位,看到滿街的餐廳,裡面都坐滿客人。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美食,垂下頭,默默轉過頭準備離開。
“亮?”
我一驚,連忙回頭,看到一個滿臉鬍渣,滿身大汗,穿著餐廳工作服的男人。
“阿凱?”我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人,顫抖的嘴巴試探性地發出了聲音。
“兄弟!你終於回來啦!”
“是啊,我回來了!”
正打算聊上幾句,我的肚子卻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打斷這場感動的重逢。他卻大笑起來,抓著我的手走進餐廳。
“阿凱,我……”
“沒事沒事,我請!”看著他豪爽的表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不一會兒,一桌的大餐擺在眼前,我吃得狼吞虎嚥,停不下嘴,阿凱卻在一旁不斷加菜,嘴角微笑個不停,連我都不好
意思。幾分鐘的功夫,我已經清空桌子。喝下一杯水,我看著在店裡忙忙碌碌的阿凱,眼睛久久離不開他,是因為太久不見?還是對他感激的心?現在的我說不清,只想默默地,一直看著他,一直到天色灰暗,餐廳送走最後的客人後,我們坐下來敘舊聊天。
“亮,我現在是這家店的老闆,怎麼樣?我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笨手笨腳了吧?”
“厲害啊阿凱,已經做老闆了啊,時間可真快……”我不禁感慨。
“亮,原本我是想關店再去找你……對不起……”阿凱低下頭,卻被我連忙制止。
“別別,我才是要低頭的人,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他遞上一瓶酒,我們一杯接一杯,也打開話匣子。
“亮,現在出來了,自由了,就重新過活吧。不要再犯錯了……”阿凱拍了拍我的肩膀勸。
“是啊,我出獄了,我已經完成對過去錯誤的贖罪,我反省了,我後悔了。”我看著手中的酒杯,不禁感慨道。
我獲得第二次機會,我重生了。而這次,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浪費揮霍,我不再像以前那樣衝動魯莽。
“現在,我想重新體驗人生,感受我錯過的風景,錯過的感動,錯過的道理,錯過的感情!我不會…… 再讓你為我操心了。”我看著阿凱,向他保證;灼熱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伴隨雪藏雜亂的情緒,模糊了視線。喝下最後一杯,我站起身,向阿凱深深鞠躬。
“……亮,你就在這裡幫我吧,我們一起經營餐廳!”阿凱叫住離開的我 “就留在這裡吧,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不用緊的,阿凱。這次我要嘗試靠自己。”我眼前閃過了很多回憶,回過頭看,我一直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依賴著他人。看到阿凱猶豫的表情,我知道我沒有完全獲得信任,他的眼神訴說著擔心,害怕我變回之前的罪人,害怕這又是一場分離。
然而,我已下定決心。
明白了我的想法,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送別了我。
溫柔的月光照在我的臉上,伴隨著冰冷的晚風,夾雜著花朵樹木的清香,我自由了。我回頭看身後操碎心的朋友,心再沒有之前的空虛煩惱,沒有之前的害怕擔心,因為我知道,我一定要活出一個對得起他,對得起自己的人生,然後再回來這裡見他。
自由的聚光燈下,我重獲新生,踏著自信的步伐,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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