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傑找到新工作了。由於地點離家遠,口袋有點緊,他便在工作地點附近租了一間組屋單位。該組屋有五層樓高,要上樓只能走樓梯,好在他住在二樓,不需要用太多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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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陳年組屋有什麼不好,就是管理員沒有聘請清潔工定時打掃,所以外面和樓梯間都有居民隨手丟棄的垃圾,偶爾經過還聞到一陣臭酸味。有時候,附近的鄰居還會在半夜吵架,惹到出來理論的鄰居也一起吵。然而這些都不影響一覺睡到天亮的俊傑,只要沒有人吵上他家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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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公司實行輪班工作式,就是讓一半的員工到辦公室上班,另一部分居家上班。維持兩個星期後,兩班再交換工作地點方式。內向的俊傑對這輪班制度簡直是求之不得,這樣他不必早出晚歸,自己也可以準備三餐省下伙食費。
唯一煩惱的就是他最愛的臭豆腐了。之前俊傑在回家的路上,都會順便打包路旁的臭豆腐當晚餐甜點。居家工作後,懶得出門的他為了解癮都特地下樓、走過幾條街買臭豆腐,實在是麻煩。
“為什麼我不要自己醃製臭豆腐呢?”有天他靈機一動。
搜尋了方法後,他開始自制醃汁,一個月後醃製豆腐。隔天他撈起豆腐切塊、油炸。放醃菜在臭豆腐上,送進口裡那一刻,他驚豔到了:太香了!沒想到第一次醃製的臭豆腐竟然這麼成功!這下想吃時可隨時準備了,又省下一筆錢。
“我真是個天才!天才啊!”他得意忘形地大喊。
“不要吵!都幾點了?”隔壁馬上傳來阿姨的罵聲。
他馬上閉嘴,偷偷吐舌頭:沒想到自己有天會成為吵到鄰居的那個人。
這時,他想起在他搬來的第一天起,樓上的一男一女每天都在爭吵。正確來說是,一直都是男人在罵、摔東西,而女人只是在哭、求饒。雖然偶爾有警察收到鄰居報案而上門查看,結果都是因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幾天後又是爭吵聲。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再也沒傳來任何聲音,也許他們已經搬走或者和解了?俊傑猜不到,繼續吃著臭豆腐。吃完後他正想去洗碗,意外發現身後的牆面下,不知幾時掉下一些沙土。他走前去看,沙土裡還藏著白色粉末,看起來像洋灰。他沒多想,拿起掃把直接清理掉。
第二天晚上,俊傑在準備晚餐時又炸了幾塊臭豆腐吃。剛剛炸好撈上來,身邊傳來微微的‘沙沙’聲。一看過去,那牆面底下又掉下一些沙土。之後的幾天,牆面每天都掉下很多沙土洋灰。他嘀咕:“又掉沙!再掉下去這面牆遲早會塌下來。”
由於這幾天他得出門上班,所以決定這週末找個師傅來看。
星期五晚上,俊傑一開門進屋,牆邊的沙土竟然掉了更多,有半個小腿這麼高!他氣得大哼一聲,摔下工作包,直接到冰箱拿出昨天醃的臭豆腐炸。
壓力大時,吃臭豆腐就是他的解壓方式。他看著炸好的金黃色成品,怒氣已消了一半,今天就配著泡菜吃吧。
突然,牆面傳來‘轟’聲響,有東西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了!那東西伴著塵土和洋灰,屋裡頓時飄散著灰色土煙霾。
“咳咳!那是什麼東西?!”俊傑來不及反應,眼睛馬上飄進了沙子,痛得他流淚,一邊大喊。
他用衣服搽拭眼角,小心地走上前查看。一看不得了,這是一具屍體!
“給……我也要吃臭……”屍體緩緩抬起頭,開口傳出女人聲。
“啊啊啊啊!!”俊傑嚇得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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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警方檢驗,該屍體證實是樓上的女人。她丈夫在幾個星期前錯殺妻子,就把屍體藏進廚房灶臺下,用水泥封起來,位置剛好就在俊傑的那個牆面之上。
聽鄰居說,她生前很愛吃臭豆腐。
俊傑很快就找到新住所,從組屋裡搬了出來。現在他經過檔口時,偶爾還會買臭豆腐吃,只是不敢自己在家醃製臭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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