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柔在後方跟蹤前面的普騰,褐色的長形廂型車,這款車剛推出不久就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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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很面善,是他嗎?不能跟得太近,免得被發現。”
“我不是偵探,也沒跟蹤過任何人。”語柔喃喃自語。她看過一些電影和電視劇裡的跟蹤橋段,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她也演練了一番。
前方不遠有油站,他停下車添油。語柔也把車停在不遠的車位,透過車後鏡,她好好地打量他:頭髮明顯地變少了,多了個啤酒肚。添了油之後上車,他看了看手機,皺了眉頭,好像有煩心事,之後便啟動車子走了。
“是了,是好久不見的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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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期,語柔並不認識建信,只是她一直有聽說關於他的傳聞。聽友人說,他剛當上學校救傷隊的隊長,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有一次語柔迷迷糊糊地去上學,因為快要遲到了,她有些緊張,把腳踏車停在棚子裡後,便匆匆忙忙趕著去課室。她手上捧著幾本課本,揹著書包,拎著水壺,快步走在石子路上,突然失去平衡摔倒,課本散落在地上,她下意識地用右手撐住身子,不小心擦傷了手掌。
“啊,好痛,手掌心流血了。今天沒吃早餐血糖低,一時站不起來,現在該怎麼辦啊?” 語柔冷靜下來,慢慢拾起課本,然後走到保健室去。
建信那天剛好在保健室值日,看見她皺著眉頭,忍著痛的樣子,在櫃子中拿了藥水和棉花,為她細心地擦藥。
“你還沒吃早餐吧,這是新鮮出爐的菠蘿包喔,給。” 建信拿著菠蘿包,語柔接過去,忍著淚水,心裡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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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柔不要上演相認然後寒暄的老套戲碼,她只是靜靜地跟著,那她豈不是變成了跟蹤狂?這時,他的車駛進某餐廳的停車道。
於是語柔也停了車,在他斜後方遠遠排著隊,她一面假裝在研究熒幕上的菜單,一面觀察著建信。
曾經建信是吉他社的成員。有一次,校際舉辦歌曲創作比賽,建信和朋友也參加了比賽,語柔和友人在臺下觀賞演出。她提早離開禮堂,並沒有等到成績公佈。對音樂有一定的敏銳度,學過幾年的古典鋼的她知道他會得獎。
建信參賽的那首情歌,是女主唱填的詞,他譜的曲。當時他們倆的緋聞已傳遍校園。幾天後,當她遠遠看見他們和吉他社的成員在操場練習歌曲,她都躲開了。
想起他發生的趣事,語柔至今還記得,禁不住笑了起來。那年的情人節,語柔在家鄉路上騎著腳車,突然遇見建信,他騎著腳車接近她,突然的告白讓她愣住了,看見前方有大樹,便把腳車停靠在樹旁。
“你怎麼在這?今天不是有練習嗎?”
“我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躲開我? ”
“你不是跟茹芯走得近嗎?幹嘛招惹我?我其實有點討厭你。 ”說完後,語柔生氣地牽著腳車走了。
她往海邊的方向騎去,而建信一直跟在後頭。那天的夕陽如鹹蛋一樣,真是夕陽無限好,海風把她心中的生氣都吹散了,建信跟了上來,與她並肩走著。這樣安靜的陪伴,勝過一切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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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信已經點好餐點,捧著餐盤,走到靠近窗的位置坐下來。語柔決定不再跟下去,推開門走出去。
這時,建信抬起頭,往門口望去,只看到一女子的背影,她正推門,門上的風鈴清脆地響了又停,如春風來了又去。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電影放映,一幕一幕在腦海裡播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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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語柔打開紅色漆木廂型盒,一札信件安放在裡頭,她解開白色繩子,信封上潦草地寫著她的小名,一共十來封。以前她絕不會輕易打開這些信件,以免觸動情緒。
原來他們曾通信,雖然寫得不勤,但那些彌足珍貴的手寫信她一直珍藏著。一直到離開家鄉,分別到不同的州屬唸書工作,自然少了聯繫,語柔也不再寄賀卡給建信。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內心有點感觸,於是她展讀其中的信。她心想,至少那些年少時的情誼,完好保存在文字裡,在這些信中,這確是她最好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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