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記事 |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農曆新年假期結束，望著堆在家裡的年禮年貨，自己用不了那麼多，要怎麼處理才不浪費？反思過往的經歷，因為忙碌、不捨、延遲處理而讓物品過期、腐壞，這一次要悔改，才對得起年貨。

馬上行動整理吧！堆積成小山丘的柑，除了我，其他家人都不特別愛吃，怎麼辦啊？送給同事吧！可是，華裔同事已經集資送柑送新年餐食給友族同事了。叮！腦袋一轉，不如就送給我任教的兩班道德班學生，給她們小小驚喜？這期間適逢分派試卷，送小禮分享“年趣”，也當作是鼓勵，以及學年末的告別禮吧！學生拜年時送來的巧克力餅乾，剛好讓我借花獻佛，讓孩子們開心開心也不錯。

因為這樣的念頭，那一天，我捧著考卷，拎著滿滿的新年禮袋走進教室。

分發考卷最不想看到的是孩子們失望的表情。這一次，我遞給女孩們試卷時附上柑和巧克力餅，考得滿意的我恭喜她，小禮物當作獎勵；考得不滿意的我給她打氣，小禮物當作鼓勵她再接再厲。大概女孩很少在領考卷時會附送禮物，以前看到分數時的失落被掃去，留下了詫異和聲聲道謝。看到比較不自信的女孩不可置信的樣子，調皮的我會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送你這個？有的聳聳肩，有的說不知道，我笑說：不需要知道。禮物只管收下，有時候心意不需要太複雜。

由於自己的隨性，從家裡帶來的禮物並沒有仔細計算過，分了一班學生後發現剩下的禮物不太足夠，臨時更改策略，改送第二班的孩子每人柑或巧克力。內心真尷尬！但是騎虎難下，學習化解尷尬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網上流傳的那句：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時悄悄出現腦海，正是良藥。有時送禮送得少送得“不公平”，心裡也會泛起小漣漪，可見內心的小孩也有很多意見。

無論如何，女孩們看起來相當樂意接受這份新年禮。改送第二班的孩子每人柑或巧克力後，禮袋裡還剩下一些，我打開分數記錄簿，將剩下的禮物再分派給有進步的孩子們，不管進步的是幾分還是幾十分，都值得被鼓勵。

這一次，當我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多送你這個？大部分的孩子知道為什麼了。我想借此機會告訴孩子們：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進步，遠比超越別人更具有意義。
有個印度女孩收到考卷不久後走出來對我說抱歉，因為沒有兌現諾言。

我才記起前陣子我和她們幾位閒聊時，在我的挑戰下她們和我打勾勾，承諾會考上指定的理想分數。這女孩還記得這個承諾，為自己的不達標覺得愧欠。我輕輕地告訴她：沒關係，我知道這是你盡力的結果，你做得很好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她似乎眼泛淚光。
為師者，能推動孩子邁進一小步很重要，步步邁開都始於這一小步。

這次的小小送禮讓我感受到施比受更有福，愛的流動就發生在施與受之間。只是我內心還是有小小糾結，巧克力餅乾對孩子們的身心可好？總是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