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就是披上嫁衣的时候,尤其是穿上传统的嫁衣礼服,更是艳丽动人。
结婚,一生人只有一次;而裙褂,同样也是一生人只能穿一次。同时,一袭裙褂是母亲连同娘家人为待嫁的女儿精心准备的嫁衣,是传统中式婚礼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寓意新娘可以风光体面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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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褂的一针一线,金银丝线绣出传统美好祝福,也是数十年都不会退去的流行。
来到系列的最后一篇,《大都会》社区报专访“良缘”中华传统婚姻专府业者黄翠娴及林素芬,与我们分享裙褂的故事。
林素芬:裙褂分5种类
林素芬表示,裙褂是岭南地区的嫁衣,本地有许多华裔都是从岭南地区南下至马来西亚,因此早前本地有许多新娘在结婚当日都是出嫁。
她说,裙褂自清朝时代开始,出嫁的新娘都会穿着由母亲缝绣的裙褂进行大婚;裙褂分为褂皇、褂后、大五福、中五福及小五福。
“褂皇的金银线密度高,几乎看不见底层的红布,且裙身绣有贝壳类;而褂后则不会绣上贝壳类,但上衫则绣有云彩。”
“褂后”刺绣精细,是古时大户人家女儿的嫁衣,穿在新娘身上显得熠熠生辉,展现着吉祥如意。
9幅绣片组成寓意长长久久
她补充,裙褂分为2个部分,即上衫成为褂,下身则为裙子,裙褂的制作非常讲究,整套裙褂由9幅不同部位的绣片组成,寓意长长久久及儿女成群。
“裙褂上的每一幅图案都是象征永结同心及富贵吉祥等意义。”
她说,穿裙褂也非常讲究,不同辈分所穿的裙褂款式及颜色皆有不同,如婆婆应穿全黑色的裙褂、家婆应穿黑褂红裙及岳母应穿深红色的裙褂。
“不过,新郎的服装则没分等级,新郎一般都是穿马褂长袍、戴红花球、戴帽子及簪花,还有拇指戴玉环,配搭成一套。”
每片织物绣5蝙蝠象征繁荣
林素芬说,传统的裙褂都会在9块布料上绣上45个大小不一的蝙蝠,每片织物都绣有5个象征繁荣的蝙蝠,同时蝙蝠也与“福”同音,寓意富贵。
“手工制作的上等裙褂主要由绣娘采用高品质的金银绣、珠子及刺绣线,经手工一针一线缝制而成,每一件裙褂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说,栩栩如生的龙凤绣图有赖于绣娘精巧的手工,除了龙凤绣图外,鸳鸯、荷花、牡丹、石榴及金鱼等,都能成为裙褂的绣图。
首先需手绘服装设计草图
“定制一件裙褂,首先需要手绘服装设计的草图,再根据草图上的绣花大纲,在面料上进行刺绣工序。”
她说,裙褂的刺绣必须由一人完成,以确保图案对称及手工统一。因此,一件裙褂需花费数个月至两年时间,才能完成一件裙褂。
“现在的刺绣师傅越来越少,生产的手工裙褂也大幅度减少。因此,我们都会建议顾客,若有遇到自己喜欢的裙褂,可购入做为收藏。”
手工缝制裙褂售价1.3万
林素芬补充,一件手工缝制的裙褂售价为1万3000令吉,而褂皇的售价可高达6万令吉。不过,她说,裙褂的设计是数十年不会更改,也不会退去流行,因此裙褂有值得收藏的价值。
“大马大约在2015年开始流行新娘穿裙褂出嫁,较后就越来越多新人选择穿裙褂出嫁。”
不过,她说,裙褂在大马流行的时间还很短,大马人对裙褂的知识还很浅,部分人甚至不会分辨裙褂的款式及手工。
“因此,我们经营的同时,也要肩起教育的工作,教育更多新人认识裙褂。”
裙褂细节反映主人家财力
林素芬表示,裙褂是新娘的嫁妆之一,同时也是妈妈送给女儿的嫁妆,裙褂上的设计及细节也反映出主人家的地位及财力。
“大户人家的女儿会穿褂皇或褂后出嫁,而来自小康之家的女儿则会选择穿大五福、中五福或小五福出嫁。”
她也说,古时代的妾侍出嫁时,必须穿粉红色的裙褂出嫁,不能穿红色的裙褂。
“同时,南方人很讲面子,因此裙褂的袖长只到手肘下方,以展戴在新娘双手露龙凤镯。”
须穿红衣在内代表有家底
林素芬说,穿裙褂是有一套方式的,新娘在穿上裙褂前,必须身穿一件红色衣服在内,代表新娘有家底,再来就是穿上红裙,代表儿女成群。
“当妈妈帮忙新娘穿上龙凤嫁衣时,必须说一些吉祥的话语,包括穿起龙凤嫁衣,穿龙穿凤就成龙成凤。”
她说,妈妈最后会为新娘扣上如意链。不过,她也说,由于现在有许多妈妈都不会说这些吉祥的话语,大妗也能从旁给予协助。
采日本金丝线缝制而成
黄翠娴表示,“良缘”的裙褂是采用日本金丝线缝制而成,尽管日本金丝线的价格较高,但该线较为闪亮。
“一件手工精制的裙褂,并非金银线缝制到密就是美,而是要一眼就看出龙凤绣图的手工才鉴定为好手工。”
她说,裙褂的绣图中,手工难度最高的是绣制龙凤的脚,绣娘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绣制。
她也提醒,裙褂的保养工作非常重要,主人在收藏的时候,不能让裙褂潮湿及见光,否则金银线脱色后,裙褂就会看起来很陈旧。
自8岁起特别着迷裙褂
黄翠娴表示,她自8岁起就很喜欢裙褂及对裙褂特别着迷,当时她住在乡下,每当看到迎亲队伍及乐队时,都会跑去偷看。
“由于主人家不让我们进屋去,我只能站在门边偷瞄。我还记得我看到身穿黑衣裳的大妗撑伞遮新娘,还看到新娘向长辈敬茶。”
她说,当时的她看到身穿裙褂的新娘特别娇美,尤其是新娘走起路来,裙褂角的须在摆动,特别美丽。
“我想穿裙褂出嫁,惟到我成年出嫁时,婚纱店也鲜少有裙褂,最后找到一件裙褂,但要160令吉租金,相等于当时1个月的薪水。”
她说,由于没钱租下裙褂,她只能放弃穿裙褂出嫁。不过,她在50岁那年到香港旅游时,偶然走到上海街,看到几间陈旧的售卖裙褂的商店,感到特别开心。
“当时,我选购了几件裙褂,回到家后如获至宝般将其挂起。其实那几件的裙褂手工很差。”
她说,早前港星秦沛曾在剧中饰演一个角色,该剧讲述裙褂,让原本对裙褂情有独钟的她,越发喜欢裙褂。
“有一天,我跟女儿说,不如我们开设一间裙褂店。女儿听后叫我别玩这么大,但我转身就到吉隆坡购入一堆货品。”
黄翠娴:“良缘”定位专攻裙褂
黄翠娴说,在经营一间群褂店前,必须知道当中的文化历史,于是她回到已故父亲于中国的乡下,并透过乡亲父老介绍绣娘给她们及为她们讲解华人传统结婚的礼仪。
“于是,我在中国成立一间工作室,且聘请绣娘负责设计及缝制工作。”
她说,她将“良缘”定位在裙褂及专攻裙褂,尤其是高级的手工裙褂。一件新的裙褂成本高,惟该店坚持购买新裙褂,并开放让新娘出租。
“老实说,由于裙褂成本高,加上当时还未有穿裙褂出嫁的热潮,我们在成立初期熬到很辛苦。”
她说,该店开业初期,店面只有几件裙褂,发展至今有近200件裙褂,实在不易。
港星穿裙褂出嫁带起风潮
不过,她也说,近年来有许多香港明星穿裙褂出嫁,成功带起风潮,同时也越来越多新娘选择穿裙褂出嫁。
“我认为,新娘在穿上裙褂出嫁的同时,也必须了解裙褂背后的文化历史及意义。”
她说,一生人只能穿一次裙褂出嫁,错过了就没机会了。不过,她也说,很多错过穿裙褂出嫁的女子,会特意前来租裙褂拍全家福。
“我在儿子结婚时,在敬茶仪式穿上黑红褂,算是圆了我没穿裙褂出嫁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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