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軍隊聽令,此次任務以炸彈轟炸為主,槍擊掃射為輔,勢必一舉殲滅哈洛西武裝組織,恢復這片疆土的和諧平安!”軍營裡,最高軍官鏗鏘有力的指令響徹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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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這個組織多番挑釁威脅我軍,平日肆無忌憚地掠奪平民財物。短短一個月,他們進行兩次大規模恐怖襲擊,幾日前更是凌辱虐殺軍方派出的調解部隊。
隨後,數百軍人根據軍師的排兵佈陣到各個分隊集合。
“據可靠消息,他們已將基地移至剛被侵佔的蕭峰村,恐怖分子的家眷也被接到該處以提升士氣。此前,友軍特警冒充村民潛入,已針對無辜村民進行分批疏散,把他們分配到鄰近的部落。今夜,他們將與我們接應,把炸彈藏匿在地圖上的這些位置,接著在逃入安全區後直接引爆,”分隊隊長在地圖上比劃道。
我隊的任務是封鎖所有村莊的出入口,射殺任何企圖逃跑的“餘孽”,以及搜索並擊斃沒被炸死的幸運兒。之所以趕盡殺絕,是因為此組織悉數由塔韋爾族組成,他們的血液裡流淌著暴力狡猾,骨子裡刻著忘恩負義。
建築轟然倒下,空氣瀰漫菸灰,村鎮佈滿屍首。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歇斯底里的吶喊聲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有微風挑撥樹葉的嘶嘶作響。原本倉皇而逃的影子也在聲聲槍響下進入靜態。
我隊出動了,去送漏網之魚最後一程。隱匿在角落的、匍匐在地上蠕動的、傷勢嚴重卻尚存呼吸的,無一倖免。
一腳踹開最後一處半坍塌木屋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捲縮在牆角抽泣的小男孩。見我舉槍,恐懼溢出他的瞳孔,四肢的瑟瑟發抖愈發劇烈。
他挪了挪身體,微弱的月光正好照射在他脖子上的象牙項鍊。
回憶湧現,我放下槍。
那是我首次穿梭于山林之中勘察地勢。年少氣盛的我擅自離隊,想做出更細緻的觀察,以贏得長官的讚許。
天不作美,狂風暴雨把我沿路留下的印記磨滅了,而乾糧等應急物品全在其餘隊員身上。
我花費大量精力尋找出路,卻彷彿一直在原地打轉,最終精疲力竭癱倒在地。
意識在昏睡與清醒之間來回切換,我隱約感覺到有人為我包紮腿上的傷口,再餵我一些不知名草藥。
離去前,他生了火,助我取暖之餘也吸引後來趕來為我施救的救援部隊。
迷糊中,我沒看清他的臉,卻對那條晃晃蕩蕩的項鍊印象深刻。
“怎麼了?”也許是我逗留了太久,隊長闖入木屋一探究竟。
“沒什麼,一隻野貓而已。”砰!這時鑽出來的小生命無辜淪為槍口下的亡魂。
“那還愣著不走幹嘛?”隊長的火眼金睛掃過角落裡的雜物堆,又凶神惡煞地瞪著我。
“沒什麼,想看看貓是不是真的有九條命。”我故作鎮定,試圖以玩笑轉移注意力,嬉皮笑臉道。
幾分鐘前,我示意男孩不許移動或出聲,務必躲在雜物堆裡直至我再次回來。這一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好幾天,但我一定會回來,回來報他父親的救命之恩……
第二晚,駐守村莊的軍隊總算撤退,我換上便服潛入男孩的逗留之地。
手電筒的光刺痛他雙眼,他下意識地閃躲,適應燈光後才狼吞虎嚥地吃喝著我帶來的麵包和水。
簡單充飢後,我取出眼罩捂住他的眼睛,牽著他冒著冷汗的小手穿梭於屍首和廢墟之中。
男孩在蕭峰村搖搖欲墜的路牌前停下腳步,趴開眼罩。他轉過身,凝視著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村莊,這個塔韋爾族被血洗的地方。
用戰爭來平息戰爭,我們這麼做是對是錯?我心裡好似有了答案。
爾後,我送他來到碼頭,靠著有限的人脈關係讓他登上偷渡難民的小船。
我遞過小揹包,裡頭裝著鈔票、乾糧、還有保命的武器。
船上擠滿了嚮往新生的落魄靈魂,漸漸駛向遠方。
“對不起,願你一生安好。“我與他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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