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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品

台湾某版权经纪人说他最喜欢吉隆坡诚品。我也很喜欢吉隆坡诚品。 还住台湾时,我热爱旧书店,书价廉宜又有寻宝乐趣。极少去诚品,向来看多买少,戏称逛博物馆,曾经我眼,无须拥有。倒是家人喜欢诚品,时有罕见之书比如《裸体午餐》。我偶尔陪逛也还好。 但吉隆坡诚品是另一回事。北上洽公,趁便首次造访开幕多时的吉隆坡诚品。搜寻书架,我抬头发现《此生如鸽》,立刻垫脚取下,幸褔满盈。当下觉得它等待我已久。迟来,歉甚。 《此生如鸽》是谍报小说第一人勒卡雷回忆录,分为38个片段,并非自幼年经历写起。它篇章各自独立,从那一页读起都好,简练又意味深长,比勒卡雷的小说容易读。 我家若说家规,禁止网络购书是天条。好书永远买不完,网络购书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家人和我早有共识,不愿将时间心力金钱耗费在无止尽的搜寻。然而放弃网购,今生今世我能见到《此生如鸽》吗? 读日无多慎买书,中年的我们已是该考虑散书的年纪,读读相遇的书已是美好因缘,不该执著非买什么书不可,过分强求是折磨自己。再不然,也可至图书馆找些想读的书。 《此生如鸽》却是例外。几年前得知书已出版,在附近书店留意多时,这类冷门书籍书店顶多进书一两本,让别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可惜我从未发现。为何对《此生如鸽》执念如此之深?勒卡雷的父亲终生诈骗,勒卡雷原本痛恨父亲,却在晚年说出,其实父亲和他是同行。我渴望了解这段心路历程。 话不投机也无须将他人妖魔化 谈不上勒卡雷书迷。还没看过代表作之一的《锅匠、裁缝、士兵、间谍》,而成名作《冷战谍魂》读过却记忆模糊。家人喜欢勒卡雷,读完小说多本,还看过一些改编的影视作品,他偶尔说一点,于是我仿佛很熟悉勒卡雷。《锅匠、裁缝、士兵、间谍》末了,史迈利终于找到圆场(英国情报机构俗称)的叛徒,这位叛徒为史迈利好友、亲近的同事,两人谈了一会,史迈利随后以并非音乐差异,而是曲调不同,诠释两人歧异。史迈利绝非不爱国,可是面对为了意识形态出卖国家、出卖至友和同事的叛徒,并无仇恨,而是平静地接受对方的生命选择与他不同。这一段提醒我接受不同的意识形态,话不投机相忘于江湖即可,无须将对方妖魔化。 我对早期、篇幅较小的《召唤死者》、《优质杀手》印象深刻。《召唤死者》故事是叙述阴错阳差,史迈利察觉圆场漏洞。后来他独自与外国间谍扭打,夜间视线不清,突然发现彼此是旧识之际,对方略为松手,就是这个瞬间,史迈利将对方摔入冰冷运河。“他比我有人性”,如此认知让史迈利厌弃自己,阴郁沉重地前往远方度假。读来怵目惊心。 为何不太读勒卡雷?我不爱谍报题材,十分纠结痛苦,读了不太愉快。可是我很喜欢勒卡雷意在言外的叙事方式,惟阅读相对吃力,精力略差有时看不懂,得重复阅读几次,才进入状况。勒卡雷对读者挑剔,倘若无法全心全意投入,决心为了勒卡雷耗费脑力时间,那还是别读吧。勒卡雷的小说接近19世纪风格,情节推进缓慢,又臭又长,对新世代读者而言或许很沉闷。不过,带着烦琐茫然进入书中世界,宛如人间现况,谁都是带着未知过日子。假使读者熟悉勒卡雷的模式,看着看着自有魅力。 勒卡雷与007的作者佛莱明一样,曾任职英国情报局。詹姆士·庞德神通广大、英俊潇洒,总是气定神闲地完成任务。可是其貌不扬的史迈利,往往精疲力尽,低落木然地完成工作。孑然不同的情报生涯,当然是007广受欢迎。 勒卡雷解释书名由来。大致是父亲曾带十五六岁的勒卡雷至蒙地卡罗赌场,赌场屋顶孵出、圈捕的鸽子,拍着翅膀,沿着黑漆漆的隧道飞向地中海的天空,成为枪靶。没被击中或受轻伤的鸽子,则回到出生地赌场屋顶。勒卡雷对这群鸽子印象深刻。 勒卡雷自承,迟迟无法书写父亲。他淡然、仿佛不相关的外人,叙说痛苦又离奇的原生家庭关系,也许这便是勒卡雷处理创伤的方式,让我想到“只是各人各得眼泪罢了”《红楼梦》。在白纸构思骗局(勒卡雷),和出门去骗受害人(父亲),勒卡雷自问,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吗?凭空捏造故事、描绘不存在的人、基于机密隐瞒重大秘密……,如果不算是作家艺术的基本要件,那什么才是。然而父亲身败名裂,勒卡雷却名利双收。
1月前
在敦化、信义的诚品接连歇业后,坐落松山文创的诚品开始日夜营业。冬日天色灰暗、展区空荡,唯有整栋诚品大楼温暖明亮。对此地记忆好坏参半,如今重游故地,新添一笔的记忆亦说不清好坏。为了避寒,也为打发时间,我与阿吴躲进诚品书局。逛至一隅,各色帆布袋精致可爱,安静地被折叠,规矩地躺在狭小的格子中,像只能在有限里做些尽情的展演。我感到莫名熟悉,仿佛已长久活在相同处境,于是停下脚步翻拣。 阿吴见我驻足,他喟叹道:“你不觉得本末倒置吗?帆布袋本意在于能重复使用,但商家为了持续卖出,常把它设计得很漂亮,让人看了想买。拥有很多,出门时又未必会带。”阿吴是真实参与世界的人,他确信不论大小,作为必造成影响。若三生万物、无与有相等重要,那么不去拥有,意义反而更大。亮丽总是炫目,使人有欲,但他仍是背着同一个帆布袋,反复清洗,直到褪色泛白不宜见光,或有人送他新的。我在一旁听着,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帆布袋只要有一个就好 我的家里没有购买帆布袋的习惯。因父母职业关系,家里总有许多免费获得的帆布袋。它们堆叠在楼下被当成小仓库的房间里,不是塑封未拆,就是被书本、杂志喂撑。大部分是来自不同大学的非卖品,纯粹以交流、纪念为目的——大学Logo、地标与活动名称,印制在棉麻布料上,深深浅浅。小的时候我不背帆布袋,嫌它单边负重,难以跑动。就算喜欢也只意思意思地背个三天,后欢快无赖地挂回母亲手上。不怎么识字的幼兽本就没什么情怀可言,母亲自是拿我没办法。 直至大学毕业收拾行李时,某种需要积极、自行贴近才能维系的记忆,闪现在那些该邮寄的箱子里。曾濡湿平织纹路的饮料水渍、同样浸淫凌乱的上课笔记。我将这段温和的大学时期里,无论偶然非偶然获得的帆布袋,挤压成没有形状的模样,塞入方正狭小的时空航船中。它们紧贴着对方,压缩彼此的颜色,从台湾回到马来西亚。 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像是某种预言。 那之后,我正式背起帆布袋,喜欢起那些刻印上方的文字。它们随着我散步、上课、搭飞机,来到新的居所,仿佛过去的自己以别种形态,递归到新的自己身上。除了袋子,还有毛巾、保温杯、帽T……。媒介良多。而我最像等待购买的帆布袋,活在生命的方正之内,某一部分渴求着表层之外的富饶多采。 棉麻不会膨胀,所以方正之内的自由是安稳的。例如,我能迷恋着非属即属的迷惑性。我能背起家中小时候看不懂的包包,装作自己来自其他大学,靠接住关于来处的疑问,肯认一些早就清楚的心意。心意譬如“我来自台大中文系”增至“我来自国大中文系”。衔称多变,不变的是有关“我是中文人”已成定式,无须讨论。我心安地在帆布袋境遇中,尽情嬉闹埋怨再往未知探索。有时候亦迷茫,不知该趋向光谱的哪个极端。我始终挣不脱那两条攀附信仰与梦的背带,如盆栽挣不开有限的沃土。 那天在诚品书局,我与阿吴离开帆布袋区域,抱着书籍走向柜台。有人迅速替补了我们的位置。脚步来来往往,手指挑挑拣拣。方正之外,总是萦绕好多声音。众声七嘴八舌,回应我于一切的迷惑:思考需要深入、生活总是勾连离散——要去到更远的地方。一直以来,我听着这些声音,深知装不完所有心意,却矛盾地不愿洗掉一点犹豫。 汰换是任何世间万物能被看见的尽头,但是,我沉默许久。 我下意识握紧挎在右肩的帆布袋,它印着“中文系Chinese Studies”的布料依旧鲜艳。我想像着几年后,毛球、尘与阳光将穿透它,如针线,缝入众多有关迁移的寓言。 帆布袋只要有一个就好,阿吴说。但是。 我本就只要一个帆布袋,一路颠簸。
1月前
陈先生来博大接我的那一刻,至今仍记得。 那时候,我呆站在博大某处离面试地点不远的停车场,不久前才跟陈先生通话告知我的位置。 忽然,一辆老旧国产车驶到我身前,车里坐着的,正是陈先生。虽然我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陈先生,但我在脸书看过他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卷发,让人印象深刻。 我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打开车门,可那车门只能被打开三分之二。据他说,车门是在他去诚品那里采访时撞坏的。 好不容易挤进车里后,我近距离看着陈先生。那时他正低着头调整手机的GPS,没留意到我看他。我觉得他的卷发蛮像黄秋生的卷发,但他的卷发不是黄秋生的卷发。 可能是他醒觉自己不知要往何处去却莫名其妙地调整GPS时,他便抬头对着我说:“你想去哪里?”我想了想,既然陈先生是【读家】编辑,那就肯定要跟他聊书,既然要聊书,我也就回复他:“去诚品吧。” 他想了想,说:“要去诚品啊?这里去那边至少要一个小时喔。”我听了以后,也觉得这主意好烂,要是在诚品逗留太久因而耽误了回怡保的火车可就不好了。因此,我有些茫然地对他说:“那,你想去哪里,带我去就好了。” 陈先生听了以后,毫不犹豫地跟我说:“我们去Jalan Jalan Japan吧。”虽然我不知道Jalan Jalan Japan在哪里,可是我相信陈先生不会拐我去卖,于是我同意了他的建议。 去Jalan Jalan Japan的路上我问了陈先生很多问题,像是编辑的工作内容、陈先生成为编辑前在干嘛、现在的书很贵、报社靠什么赚钱之类的事情。陈先生很好哦,他都很有耐心地解答我所有的疑问。 当然有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其实见陈先生前,我读了梁靖芬的书——《野风波》,因此想跟陈先生聊聊关于梁靖芬的妈妈名字叫家乡、她姨妈要在电脑输入“西”这个字的时候在键盘按“c”、她帮陌生人照顾物品时那人却不见踪影的一些事情。可陈先生拍过却没读过这本书,让我有点点失望。但梁靖芬的小说他都有读,这又让我更加失望了,因为我没读过。 陈先生心里想着Jalan Jalan Japan,我们也就到了Jalan Jalan Japan这家店所在的商场里的停车场。陈先生下车后我才发现,原来他穿了一身黑,跟我一样,所以我们二人算是穿了情侣装,可我俩不是情侣。 下车后他问我:“为什么你戴着口罩?”我回他:“因为我怕中COVID。”他又问我:“你没中过吗?”我回他:“没有。”他有点惊讶地对我说:“哦,天选之人。” 陈先生领着我去Jalan Jalan Japan。其实我有些害怕,毕竟我来到一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因此我紧紧跟着陈先生的屁股,以免跟丢了他。 终于到了。我发现那里好大,架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日式物品,例如公仔、碗碟、茶壶、画作、漫画书等等。陈先生说这些东西大都是二手的,或是一些QC不过关的瑕疵品,所以价钱相当便宜。 这样算不算贿赂编辑 在那里我比较有印象的是一只红色的日本公仔。那只公仔很奇怪,胸口有个大大的金色“福”字,头顶写着“健康祈愿”4字,样子只剩下右眼没被画上。我问陈先生那公仔是什么。当时他的手把玩着其他物品,瞥了一眼我手上的红色公仔,便对我解释这公仔是拿来许愿的。他接着解释公仔的用法:先许愿,许了之后画上公仔的一只眼,愿望达成后再画上另一只眼。我听了就问:“那这公仔的主人很悲哀咯,只有左眼被画上嘛。”陈先生说:“如果是真的就蛮悲哀咯。” 后来我上网查了资料,原来那公仔叫达摩。 虽然陈先生很专心地寻宝,但他依然聆听我的问题并一一回复。 我们就一边寻宝一边聊,直至陈先生来到一件木雕熊前。那木雕熊有爸爸的啤酒肚这般大小,熊的眼睛透露着慈祥,嘴叼着一条鱼。陈先生跟我说,这木雕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寓意。 我看陈先生一直拿着木雕熊左看右望,脸上散发着想要拥有它的神色,就说要送他。 陈先生犹豫了一阵子,跟我说:“要咩?你请我吃饭都没有这只熊这样贵。”我望一下手表,对他说:“可以啦,就当是感谢你从博大载我去KL Sentral,而且,我们也没时间吃饭啦,不然赶不上火车。” 他听了又犹豫一阵子,再说:“我家里有一件差不多一样的。”然后缓缓地把木雕熊放回原位又拎上来对我说:“好啦,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回忆。”于是把它放进购物车里。 当我们走去柜台付钱时,他突然开口:“我想,还是不要了。”我有些错愕。他说:“我拿着它逛了一圈,算是拥有过它了。你等我5分钟,我去摆它的地方那里想想。”话音刚落他就轻轻地走了,留下错愕的我在那里傻傻地等。 5分钟后他果真走回来,双手还拿着木雕熊,对我说:“好啦,感谢你呀。”我们便去排队付钱。 可轮到我们付钱时他又开口了:“你这样算不算贿赂编辑哦?”我差点被吓死。思索片刻,稍微平复了心情,才心平气和、平心静气、和颜悦色对他说道:“没有啦,我以后都不会投稿【读家】了,因为即使文章待用,也要等一年多才刊登。”他听了我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着头对我说:“也是吼,要等很久,很多人。” 付了钱,陈先生送我几条他从受访者那里拿来的食虫。我吃了,有点咸,但很好吃。虫是人类的希望。 然后我们就快步走去陈先生的车。走着的时候陈先生讲了一句:“我忘了我车park哪里。”这下他弄得我十分着急,因为还剩45分钟,那辆回怡保的火车真的要回怡保了。但是陈先生又说:“不用怕啦,可以听到车发出的声音。”说完他就按了按遥控器,他的车即刻发出“滴滴”声,“你看,我都讲嘛。”然后他就往声源的反方向走去。还好,有我提醒。 最后我们成功坐上车,也成功在45分钟内赶到KL Sentral。 我很是记得,下车前还听到他说要去别的Jalan Jalan Japan。我好欣赏他这个爱好,毕竟古语有云,“人无癖,不可与交”,而且爱收藏物件之人定是有钱人。我又多了个有钱朋友。 我回到怡保的时候已是晚上。当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时,看到陈先生发来的照片,那是陈先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与他拍下的合照。 如今回想起与陈先生的这段回忆并将它写下,我想,除非我患上老人痴呆症,不然我不会忘记那一天我跟在陈先生屁股后面寻宝。还有,额……以后还是请他吃东西就好了。
2年前
2年前
清江老弟是新闻专修学院的高材生,对新闻工作怀有高度热忱。在人才济济的编辑部能超群拔类、脱颖而出,是因为他刻苦学习、勤勉敬业,付出了比同辈更多的努力。每次遇到重大新闻事件,他均带头冲锋陷阵,累积了丰富的采访经验,因而很快就成了新闻队伍的骨干力量。 郭总编何其不幸,在传统媒体面对网络媒体巨大冲击的时候,肩负掌舵的重任;他又何其幸运,能见证传统媒体在这时代的变迁,在互联网主导的急促鼓点中,能亲自带领新闻团队打这场硬仗。 最近另一位老同事推荐我看韩剧《Hush——沉默警报》,这是部描绘报社职场文化及人际关系的连续剧,虽没跌宕起伏的剧情,却有很多引起我共鸣的台词。男主角韩俊赫是一位曾满怀理想投身新闻行业,却被现实磨灭热情的资深记者。他在报社网络新闻部负责搜索参考各媒体的内容,写出最耸动的标题吸引阅听者,提高点阅率。他自嘲自己就是人们口中的“垃圾记者”。在经历了生存与良心、现实与理想的不断碰撞之后,他对晚辈说:“你们才刚刚开始沸腾,所以即使再痛苦也不要妥协,无论旁人说什么也不要熄灭那把火,让它越烧越旺吧!身为前辈只能对你们说这些,真的很抱歉。” 他这番话在我心湖中掀起涟漪,因为我当年曾以类似的话勉励清江老弟等年轻一辈同事,而我相信目前身为媒体领军者的郭总编也会对属下的年轻记者说同样的话。 身处剧烈变革的时代,新闻载体不断在变化,惟新闻的专业、公正、客观是恒常不变的。我们无法预知互联网下半场的结局,但“石在,火种是不会灭的”,我深信许多新闻人心中存有的星星之火,不会熄灭。 通过新闻记录,给历史留一份底稿,是一代又一代新闻人奋斗的目标。而把一些想法以媒体的形式表达出来,得到共鸣,是很多新闻人的愿望,我相信这正是郭总编出版此书的本怀。 【新书推介礼资讯】 日期:12月25日(星期日) 时间:晚上8点 地点:吉隆坡 The Starhill 诚品书店(181, Bukit Bintang St, Bukit Bintang, 55100 Kuala Lumpur) 主讲人:郭清江 主持人:Emily 黄佩玲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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