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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

2星期前
2星期前
  罗奶奶总喜欢捣鼓着自己那锈迹斑斑的饼干铁盒,里面三三两两都是她自己存的硬币,偶尔夹杂着几张皱巴巴一块五块的纸币。她有三儿两女。大儿子在17岁时不幸落水溺毙,二儿子在新加坡工作,未婚的小儿子和自己住在一起,两个女儿都远嫁了。也不知道她名叫什么,只知道她死去的丈夫姓罗,所以村里人都喊她罗奶奶。在罗奶奶身体还算健壮时,她经常骑着自行车到巴刹买菜挑肉,扯着大嗓门跟人讨价还价。但就在某天采购回来,罗奶奶被野狗咬了。自行车篮里一袋袋的食材也随着自行车撒落一地。她奋力挥手,哭喊起来,尽管小腿被咬了一道口子。 她借路人的手机给小儿子拨电,还好,她还没老人痴呆到忘记儿子电话号码的地步。阿平啊!快来救妈啊!我的脚被疯狗咬啦!电话里头传来钢铁机械嘈杂的声音,和男人不耐烦的啧啧声。 被儿子从诊所接回家,罗奶奶被狠狠地训斥,“早就叫你不要每天跑来跑去,现在好咯,你不准再骑自行车了!浪费我时间!”她低头望着自己被缝了七针的小腿,一声不吭。直到儿子的谩骂声消失,摩托的轰隆声远去。抬头,也只能看着天花板上泛黄的吊扇慢慢地旋转。她的心空落落,大清早精心挑选的猪肉被那几只野狗分食而净,那辆老式的自行车大概也被哪个拾荒老人捡去了。 罗奶奶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不幸。不管是丈夫去世,失去大儿子,孩子们都远离了自己。是的,就连她那四十好几的小儿子也跟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跑了。但附近的老人们都说罗奶奶可怜,有几个儿子也没有用,死的死,跑的跑,都没有回来看过老母亲。女儿更不用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有回来也终究是外人了。 被咬伤的腿老早就好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也大概从那时候起,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偶尔也只能找一找裤子的口袋,橱窗的角落,挖出一些散落的零钱,再放进那个铁制的饼干盒子。没事做时,也翻着老照片的相簿,手掌的老茧抚摸着年轻的岁月痕迹,孩子们的稚嫩模样,往后翻,和老伴的照片没几张,孩子成人后的照片也没几张。 后来,她常说自己的儿子回来看她了。每次她都会拿一点盒子里的零钱给他,让他去买好吃的。下次再来,下次再拿。但附近的邻居都没见过她口里回来的儿子,时间久了,大家也当它是老人家的疯言疯语。更何况罗奶奶每次说的是大儿子回来了。居民也渐渐地避而远之,死掉的那个大儿子啊,她是不是老人痴呆啊,感觉她的屋子都散发着腐烂的老人味。 大儿子又来了,这次也熟练地推开了罗奶奶没锁的铁门,走向摊在藤椅的罗奶奶。老人家软榻的皮肤与深黄色的藤像融为一体,怀里那方印有白色城堡的铁盒,摸出了一个又一个硬币。 “给我,给我,钱。”少年伸出手,慢慢地吐出含在嘴里的字。 罗奶奶缓慢地抬起眼皮,看见少年后的喜悦被藏在垂拉的嘴角,她抽出一张一块钱的旧钞,颤颤巍巍伸向少年。 那有着青少年模样所谓的“大儿子”,一个月前的某天,无意间闯入罗奶奶的地盘,到处摸索着,直至被藤椅上的老人吓了一跳。老人啊,瘦骨嶙峋,就像一盏即将湮灭的油灯。少年的闯入,却激活了老人的沉寂。罗奶奶的眼睛忽明忽暗,目光里都是那个眼神躲闪,踌躇不前的少年,慢慢地,变成了曾经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脸。 “乖,乖儿子,给你钱,下次,记得再来看我。” 儿子又来看我了,真好。 她说完仿佛就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重新寐了回去。 少年像只自由的鸟,无人约束,无人在意,只不过翅膀被祛了几根羽毛,飞得磕磕绊绊的,自由却遭人嫌弃。原本,只想要买糖果而已。他是这么想的。那根亮晶晶,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他看了好久,伸手想拿,却被斥责说拿钱来。但是爸爸不给他钱,妈妈也说没钱,只说了爱去哪玩就去哪玩。好吧,他只能自己找钱。 那扇紧闭着的铁门,原来轻轻一推就开了。 以为没有人的。却不曾想这间寂静的屋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身躯,毫不起眼。他以为又要挨骂,老是有人骂他蠢,骂他没用,他又做错事了。可那个小小的老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给他钱了。没有生气,没有骂他,只说了下次还要再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被人厌恶唾弃。父母都不喜欢他,大人们也看不起他,甚至其他小孩也朝他扔小石头。但每次来这里,奶奶就会给他钱,还会夸他乖。他心里暖暖的,只觉得好喜欢这个奶奶,罗奶奶给的钱,他都买了好几次糖了。 少年夺过钱,嘿嘿地笑着就跑开了。去买糖的路上,撞上了在村头聊天的三姑六婆。 那不是老李家有智力缺陷的儿子吗?老李不是不管他吗?又哪来的钱去买糖果了? 相关文章: 【博大微型小说展】黄雯薏/选择 刘雅琳/极短篇四则 影子/番茄炒蛋
4星期前
4星期前
2月前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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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古希腊底比斯有个女首狮身的怪物,经常阻拦过路行人说谜语。若是说不出谜底的,就会被吃掉。有个谜语是:“什么东西早晨用4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晚上用3条腿走路。”最后,这个谜语被一个叫挨迪帕斯的人揭开了谜底,他对怪物说: “答案是人类。因为人生有3个阶段,小时候我们用双手双脚在地上爬行,长大后我们用两条腿走路,年老时步履不稳,我们得握一支手杖。” 不错,埃迪帕斯答对了!怪物听了之后,气急败坏地就从山坡上骨碌骨碌地滚了下来,活活摔死了。据称这则传说乃是出自荷马的史诗里。 真没想到手杖与老人竟然有这么“亲切”的关系。 “咦,你不用拿手杖了?太好了!看到人家手里拿着手杖,总觉得怪怪的。”有天在早市里遇到一个老相识,她一见我两手空着,关心地问,我回报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自去年动过膝部手术后,为了行动上的方便,有过一段时间,手杖不离身,一是担心跌倒;二是怕被人撞到,无形中手杖成了另类的“护身符”。 说真的,第一次拿着手杖在公共场所出现时,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和不自在。对一个平日不敢说健步如飞,但行走自如的我,一时难以适应。可是,我必须借助它才能尽快恢复行走的功能,幸好心理很快就平复、接受了。而且发觉手拄拐杖的人,还可以得到不少的便利和优待,无论是排队或是搭乘公共交通。上车时,若是车间客满,总会有好心人“醒目”地让座,尤其是看到我这么一个满头白发,又扶着手杖的老人,恻隐之心总是随时出现的。 手杖是古代文化之一 在古代的一些文人墨客作品里,常不乏手杖的描述。例如杜甫〈暮归〉中的“年过半百不称意,明日看云还仗藜。”,苏东坡的〈定风波〉中的“竹杖芒鞋轻胜马”。原来写自己用拐杖是中国古代一种文化特色。古人常用手杖作为行走的辅助工具,至今依然。细看一些山水写意画,也不乏穿插手扶着手杖的老者,虽然看不清面目,大有画龙点睛之妙。对一些行动不便的年长者,常借助手杖保持身体的平衡,手杖成了他们不可或缺的恩物。有支手杖傍身,心理上确实笃定很多。不过,也发现周边一些年长者对手杖相当抗拒,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肯拿手杖,尤其是出现在公众场合,认为有失体面,担心接触到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我在香港时,发现随处都可以看到拿着手杖的长者,其实这纯然是一种心理作祟,谁在意你呢? 手杖,被视为具有多种象征意义,例如权势、威严和智慧等。在一些旧西方电影中,经常出现一些所谓绅士,穿戴笔挺、昂头挺胸,手拿手杖,威风八面、气势昂扬,手杖,对他们而言,不仅是一种饰物,也代表着权威和地位。这倒让我想起中国古代小说中的两个最具代表的女性,《杨家将》里的佘太君、《红楼梦》里的贾母。当她们不高兴或有所指示时,就会将手杖狠狠地在地上噔噔两下,表示自己的愤怒与不满,站在一旁的,噤若寒蝉,俯首听令。当然,她们所持的,并非一般的手杖,而是精制的,上头不仅雕龙刻凤,还加上其他的饰物,甚至成了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创新,目前的手杖,无论是设计或材质,都与以往大不相同,轻巧之余,携带方便。例如有用木材的、铝合金的、碳纤维的、塑料的、不锈钢的,真是琳琅满目,当然,价钱不一,任君选择。现在的我,虽已弃仗不用,然而,一旦外出远门,还是不忘将手杖折叠起来,小心收进包包里,以防万一。
2月前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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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前
(新加坡8日讯)新传媒新剧《心有所依》探讨社会老龄化,资深艺人朱厚任表示:“我们也面临着这些问题,且未来会越来越严重。” 由朱厚任、陈楚寰、陈罗密欧、鐘琴等主演的《心》故事围绕在人口超老龄化的艾德迩市(虚构城市),独居老人持续增加,加上中青年不婚、生育率下降,导致平均住户人数减少,房子供不应求,独居现象“愈演愈烈”,孤独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当地政府为了应对这些问题,设立“公宅与大龄事务局”,推行一系列新房屋政策,包括禁止单身者购买公宅、夫妻和单身人士不只能够领养小孩,还能领养父母。 朱厚任接受《新明日报》访问时直言:“新加坡也面对这些问题,且将来也会越来越严重。不过我们这一代的老人,反而孤独死的频率没有那么高,因为一般兄弟姐妹很多,就像我就有8个兄弟姐妹、表哥那里有11个、太太有6个,所以比较少会有孤独的情况。不过约30年后,也就是我们的下一代,相信就会发生在戏里面看到的问题,所以希望这部剧让观众有所警惕。” 陈楚寰:政策有利有弊 陈楚寰则觉得剧里推出的政策有利也有弊,利是可以减低孤独死的问题,更多老人会被领养,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弊则是老人要重新去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和融入另一个家庭,可能对他们来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剧里陈楚寰领养了朱厚任为养父,她表示这是入行以来第一次跟对方一起演戏,“印象中厚任大哥为人很可爱、风趣、幽默,很会逗人开心。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跟他真正对到太多戏,我们俩的戏主要排在后期,所以很期待接下来的拍摄。” 至于拍这部剧最大的挑战,陈楚寰觉得是要在酷热的新加坡拍出秋冬季的感觉,“我们为了配合故事场景要达到视觉效果,都要穿着秋冬季装在户外拍戏一整天,表情还要有令人感觉天气是‘冷冷的’,但是我们的身体其实是‘汗汗的’!所以我出外景会必备超强风力的小风扇,也会一直补充水分。” 陈罗密欧 领养两个妈妈 陈罗密欧在剧里领养两个妈妈向云和鐘琴。他觉得无论戏里戏外,向云都是个比较规规矩矩的妈妈,会和自己讲道理、人生哲学等;鐘琴则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妈妈,会给自己很多鬼点子,感觉很好玩,很幸运能和她们合作。 对于剧里推出的一系列政策,陈罗密欧觉得是利多于弊,“第一点独居老人有人陪伴和照顾,第二点不需要特地建造老人公寓,这样能更好地利用国家土地。第三点孤独老人能被和自己聊得来的人领养,一起组织家庭,那也是另一种幸福。” 至于弊,陈罗密欧觉得这关乎人性,“因为剧里领养老人可以得到津贴,那可能会有人为了这笔津贴而领养老人,却没有好好照顾这些老人。政府可能需要设立多一个部门,专门去跟进这些领养家庭。” 不过,陈罗密欧表示目前还不太能接受剧中的政策,毕竟他的父母健在,而且家里多一个“爸爸”或“妈妈”也需要看自己的爸妈是否能接受,爸妈可能也会妒忌或误以为自己不够好,给孩子的爱不够。 但他也没有把话说死,“如果跟那位老人真的有很浓的缘分,那领养也是能接受的,一切还是要看我们之间的经历和结缘。”
3月前
窘迫中年家有需要长照老人的骨感现实故事,能让人看到最后意犹未尽,除了归功于编剧和导演的功力外,也因为众多演员的精彩。其中,饰演开始显现一些失智症状的父亲寿三郎的西田敏行,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呀。 上期写宫藤官九郎编剧的两部作品,因篇幅有限只来得及写了大约20年前拍的《虎与龙》,这期继续,谈谈疫情期间拍的《我家的故事》。 《虎与龙》有“落语”(单口相声)这项日本传统表演艺术为主轴;《我家的故事》则有“能”这项古典歌舞剧。《虎》的主角是爱上落语的黑道混混;《我》的主角则是出生能剧世家,却在17岁时离家出走,转换跑道成为职业摔角手的观山寿一,同样由帅得很狂野的长瀬智也饰演。 两部日剧都是“慢热”的剧,第一集为了交代人物背景,对上述元素完全没概念的观众而言,即使不至于一头雾水,我想可能也比较没有共鸣。但是随着剧情推展,会让人越看越投入,到剧终时“啊,结束了?”,顿感舍不得。 [vip_content_start] 我对能剧和职业摔角都不甚了了,不过碰巧的是,以前都曾听朋友说过。能剧是戴上面具表演的传统歌舞剧,有曾参加能剧体验的朋友说,戴上面具后立刻“目光如豆”——只因面具上的两个小孔细小如豆,戴上后视线范围变得极之有限。而我对职业摔角的有限认识是:比起竞技,它更像是一项娱乐表演。 寿一在离家25年后返家的契机是父亲病重住院,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老父,他一时冲动承诺说,愿意回家继承家业。能剧世家奉行世袭制:养子寿限无(这个名字好酷!)虽然在各方面都比寿一更适合成为下一代“宗家”(应该可以理解为掌门人吧),却因为是养子而不符合资格。女儿不能继承;已经当上律师的幼子又缺乏才能。逃家25年后,已是中年的寿一终究还是回来面对他身为能剧世家长子的宿命。 要回家继承家业,就不得不从职业摔角退役,因为能剧是为神明表演的剧,表演者怎能进行很容易受伤的活动?于是,在退役赛后,寿一搬回老家,重新学习能剧的同时,也和弟妹们分担照护父亲的任务,体格健壮的他自然被分配到负责帮行动不便的父亲洗澡。 赞叹编剧的才华与功力 然而,回到老家后,寿一才发现,父亲虽贵为国家认可的“人间国宝”,家里财务状况却很糟糕,养子寿限无甚至得兼职送外卖来补贴家计。为了筹赡养费给前妻,换取与儿子见面的机会,寿一不得不瞒着家人重新当上摔角手,在照护父亲、能剧排练、上台摔角之间奔波。 窘迫中年家有需要长照老人的骨感现实故事,能让人看到最后意犹未尽,除了归功于编剧和导演的功力外,也因为众多演员的精彩。其中,饰演开始显现一些失智症状的父亲寿三郎的西田敏行,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呀。 这位“人间国宝”台上是一位巨匠;台下却是爱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对家庭孩子都不够关心,老年病倒后任性又自我中心。一直到意识到自己不久于人世,才说出养子寿限无实际上是他的私生子,让人为这个可靠又忠心耿耿的弟子叫屈。如此一个个性不讨好的“kusojiji”(“臭老头”,每个孩子都曾被他气到如此破口大骂),却在他的演绎下显得可恶又可爱。 一场寿一终于接受现实,将父亲送到养老院,轮椅上的老父目送转身离去的儿子的告别戏,让人感到两人充满渲染力的演技。 故事到最后给观众一个措手不及的反转,而这反转又巧妙地呼应一出名为《隅田川》的能剧剧目,我不禁又想赞叹编剧的才华与功力了。至于这反转是什么呢,因为这两部日剧已上架Netflix,我就不剧透了。 后记:在写这一篇文章时,听到西田敏行去世的噩耗。这个令人黯然的消息,比剧中的反转更令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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