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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业

(笨珍讯)提起奎笼,大家首先想到的是龟咯的奎笼渔场,当地居民大多以经营奎笼为生。《星洲日报.学海》柔佛州学生记者队不久前走访一家历史悠久的奎笼渔场,采访其老板,深入了解奎笼经营的真实生活。 奎笼业者陈建辉(32岁)于大学毕业后返乡接手家族生意,经营已有29年历史的奎笼渔场。作为第三代继承人,他在这一行业坚守6年。他在受访时坦言,经营奎笼绝非易事,这份家族传承的事业承载着深厚的历史与责任。 据陈建辉介绍,奎笼的起源受环境影响,正如俗语“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其祖父时代,龟咯的渔民靠捕鱼和养鱼为生,其祖父遂开创奎笼养殖,开启了以养鱼为业的生活。 谈及为何接手奎笼生意,陈建辉坦言,大学毕业后他曾考虑外出打工,但最终选择继承家族事业。他认为,经营奎笼比打工收入更高,压力较小,且时间灵活。“这是一份家族生意,管理起来相对轻松,心理负担轻,时间也更自由。” 日常工作:喂鱼 换网 撒麻药水  尽管是家族生意,日常工作却充满挑战。陈建辉每天早上8时便到奎笼开始作业,喂鱼、换网、撒麻药水是每日必做之事。喂鱼尤为艰巨,因奎笼采用小鱼喂养大鱼的方式,他需每天从码头运送数吨小鱼至奎笼,捞起后按鱼种分别喂养。喂鱼后需更换渔网,为保持鱼类生存环境,每天更换3至4张网。 他表示,网内常积聚泥土、贝壳,若不及时更换,网会变重,换网难度加大。换网需技巧,至少4名壮汉拉直渔网后才能拆卸。换好后还需清洗渔网,每张网耗时20至30分钟,洗净晾干后归置存放,以备下次使用。 陈建辉接着介绍了区分大鱼与小鱼的工作。由于每批鱼的成长速度不同,为避免大鱼吞食小鱼造成损失,分类工作至关重要。工人会向水中投放对人体无害的麻醉剂,使鱼短暂麻醉,减少分类时的挣扎或跳跃,既保护鱼类免受伤害,也让分类更顺畅。渔场养殖约十余种鱼类,包括金昌、银昌、石斑、老虎斑等。同一品种、相似大小的鱼被安置在同一渔网内,可见区分大鱼与小鱼的复杂与艰辛。 下午约1时,陈建辉等人进入休息时间,时间因海水涨退潮而异。涨潮时水质浑浊,鱼儿不进食,需待水清后再投喂。除了上述工作,渔场产品销售同样重要。陈建辉透露,奎笼主要从事批发业务,将鱼类销往本地巴刹并出口新加坡。 眺望无际海岸线舒缓疲惫 每日重复繁重工作的陈建辉等人,仅靠渔场内5名员工完成,令人叹服。“其实挺累的,”陈建辉苦笑道,但相比过去,如今已轻松不少。他回忆2016年,政府对外劳政策极为严格,奎笼仅剩他与父亲打理,那是他经历的最艰难时期。 他坦言,奎笼行业充满体力活,身体难免疲惫,但工作之余能欣赏海景,眺望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令人心旷神怡,舒缓疲惫,堪称人生一大乐趣。他还分享了童年趣事。作为土生土长的龟咯人,他小时候生活在设施简陋的环境,家中地板多由木板铺成。他曾骑脚踏车时不慎踩翻木板,跌入海中,成了“落汤鸡”。这桩糗事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渔业看天吃饭 只能祈求“妈祖” “渔业风险极高,最大的挑战是天气。人力无法左右天气,只能‘看天吃饭’。” 雨季或天气不稳时,鱼群易生病甚至死亡,导致渔场无收入甚至亏损。此外,海床后移使泥土堆积,鱼排需不断后移以防鱼群搁浅。浅海区域微生物滋生,也易引发鱼病,降低存活率。因此,天气对渔业至关重要。遇恶劣天气,陈建辉坦言只能祈求“妈祖”庇佑。他回忆有一年受红潮影响,渔场亏损近50万令吉,严重者甚至高达300多万令吉。 陈建辉指出,渔业最大的挑战在于经济压力。养鱼成本持续攀升,过去每公斤仅30仙,如今飙升至2令吉,增幅超过一倍,而鱼价却几乎未涨。渔场每网约1500公斤鱼,共有200多网,成本激增的负担可想而知。这不仅加剧经营压力,也放大风险。 开支大补贴难解燃眉之急 此外,政府对渔民的补贴有限,仅提供渔船燃油优惠,难解燃眉之急。陈建辉透露,奎笼每月开支至少10万令吉,若遇生意低迷或恶劣天气,极易陷入负债。从鱼苗成长至1公斤需约1年,其间油费、人工、饲料等费用高昂,需靠其他批次鱼的销售补贴。若遇极端天气或换网失误导致鱼群逃逸,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如今科技如此发达,难道没有技术能改善现状吗?”学生记者队问陈建辉。 技术功能单一难解根本问题 他解释,现有技术性价比低且功能单一,难解根本问题。以自动喂食器为例,虽可省力、方便喂食,但仅此而已,无法降低成本,意义有限。从性价比看,机器远不及人工划算——不仅功能单一,一台机器的成本可能高达奎笼2-3个月的收入,收益远不值其价。因此,技术应用仍需谨慎考量。 谈及国内渔业发展,陈建辉认为,国内外技术差距不大,但受环境和资金制约,国内缺乏大船和大型设备支持深海养殖,相关技术研究较少。 他进一步指出,国内外养殖方式差异显著:国内多采用水上奎笼,国外内陆地区则偏向陆基水产养殖。陆沐浴基养殖通过过滤系统净化海水,水质更优,鱼存活率更高;但海上奎笼养殖的鱼因受水流冲击,肉质口感更佳。 陈建辉坦言,近两年行情低迷,奎笼生意持续下滑。他考虑未来转型,开放渔场供游客参观,减少鱼量以腾出空间,但目前仅为初步构想,奎笼仍以养鱼销售为主。   学记感言: 大海亦赋坚持的力量 访谈结束后,学生记者队与陈建辉合影留念。热情的他安排渔船,带队前往海上奎笼参观。记者队有幸亲手体验喂鱼与捞鱼的乐趣,并近距离观察工人作业,深刻感受到渔业的艰辛。这趟采访让学生记者队不仅了解行业辛劳,也引发反思:在享受父母给予的便利时,是否体会过他们背后的付出与汗水? 凝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正如陈建辉所言,大海似有魔力,吸引人心,令人忘却烦恼与压力。海风轻拂,带来清凉,广阔的蓝色世界仿佛洗涤心灵。这片海是陈建辉的生活,亦赋予他坚持的勇气与力量。或许正是这份热爱与韧性,让他在这浩瀚波涛中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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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公还健在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1991年,我阿公离世,那年我中五,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的一段时间,每天放学回家,看着他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不明白为何已如此虚弱,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无法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病人不能躺在自己熟悉温暖的床上,在生命的最终,反而必须在硬邦邦,只铺上草席的地板上度过日与夜,加重身体的不适。后来才被告知原来临终之人是不能躺在床上的,甚至不能靠近他,以免他命终之时会吸掉我们的“气”。 所以,阿公魂归天国前的那一段日子,我都没能趋前问候:阿公,你还好吗? 他就躺在那儿,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流失直至冰冷、僵硬、停止。 阿公从中国远渡重洋来到马来西亚,白手起家,开枝散叶,育有三男三女,主要经营渔业和杂货生意。记忆中,阿公永远是一身的白衣黑裤,那仿佛就是他的“注册商标”,始终如一。平时居家就着白色背心,外出或特殊日子再加上一件白衬衫以及永远不变的黑色西装裤加腰带。晚年病重,不得已才放弃陪伴他大半辈子的西装裤。 我永远不会忘记阿公的西装裤。小时候上学的零用钱都是从阿公西装裤口袋掏出来的。 “阿公,我要上学了。” 阿公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示意我自己拿。那时候他老人家已四肢乏力,时常叫我帮他拿黑色小丸子的药,帮他套上白衬衫和扣纽扣。小时懵懂无知,只觉得阿公深深的西装口袋里藏了很多宝物,小手伸进去像在打捞深海的宝藏,只知拿到宝物的快乐,却从没想过阿公行动不便的悲戚与苦涩。 印象中,从没见过阿公开怀大笑,也许南来的拼搏与艰苦,让他必须咬紧牙关以支撑整个家族。笑,已然成为一种奢侈。他是沉默的、严谨的、却也是慈爱的。时间的河潺潺流过,也许它带走了某些记忆,但更多的是深嵌在脑海深处,无法忘怀的情感与曾经的连结互动。记得有一次,阿公还健康时,套上他的白衬衫,叫我随他去英保良(Emporium,以前的购物商场)买东西,他说他老花,看不清标价,要我帮帮眼。到了商场,他指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设品,让我选一样。千挑万选之后,我终于选了个塑料吉他形状可插花用的摆设。当时并没多想,只是后来才感觉阿公也许是想犒赏我在学习上的杰出表现吧! 引以为荣的凸峰鼻 每年,我们家族的其中一个大日子莫过于阿公的生日。当天,长辈们会准备丰盛的大餐,姑姑、姑丈、表兄弟姐妹们都到齐一起欢度每年殷切期盼的日子。每一年,我们晚辈都会筹划买蛋糕为阿公庆生。阿公虽严肃,但只要我们一说:“阿公,吹蜡烛了”,他绝不扭扭捏捏,总是会配合地从他专属的沙发缓缓起身,套上白衬衫,挺直腰杆,立于蛋糕前,内外孙分散左右两边为他高唱生日快乐。阿公只是微微地笑,浅浅的笑意含蓄地映出对家人的爱。看着烛光摇曳的蛋糕,又环视身边天真烂漫的孙儿孙女,虽不发一语,却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喜悦与安慰,儿孙满堂啊! 家族祖籍福建诏安,在祖屋附近的诏安会馆是我儿时常去的地方,阿公曾任会馆财政,在会馆其中一面墙上,他的照片高高挂起。每次去到那里,我总是伫立于相前,仰头望着一头银白发,一身白衣的阿公,像一束耀眼的白光,照进我心灵深处,化成无尽的敬意与自豪。 旧家老屋,沙发上、躺椅上、帆布床上,白光与黑影交织重叠。我似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气凛然的阿公;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阿公;在帆布床上沉沉睡去的阿公,我的视线忽然模糊了,已分不清黑与白。 “妈,我的鼻梁上为什么有凸出来的?” 儿子满腹狐疑,不解的问。 “那是遗传基因,我阿公的鼻子就是这样的,你要引以为荣,这是家族独有的特征,妈管它叫凸峰鼻。” 我有高挺的鼻梁,但没遗传到阿公的凸峰,儿子却得到真传。纵使相隔千山万水,遗传基因的脉络却紧紧相连,不因时间空间的阻隔而断裂、断续。血脉相连写出一个爱,一种永不断去的情相系。 阿公于我,眼中看到的虽是单调的黑白,但心中绽放的却是绚丽多彩的祖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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