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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Pontianak或puntianak在印尼文和马来文中是女鬼的意思。她在印尼和马来半岛甚至马来群岛社会传说中是一个广为流传的恐怖、令人毛骨耸然的女鬼。Pontianak在中文的翻译中并没有特定的名称,只是通称为女鬼或马来女鬼。 传说,那是一个女人在怀孕期间或分娩时不幸去世,后来变成了女鬼。也有人传说,是一个年轻女人遇到了一个负心汉,结果怀了孕,负心汉为了逃避责任而把女人杀死了,女人冤魂不散,才成了女鬼找负心汉报仇。在马来群岛的民间传说中还有许多关于pontianak的哀怨故事。 很久以前的马来恐怖电影常常以pontianak为主题。例如一个卖沙爹的小贩挑着两个箱子在昏暗的街边或路边摆卖,夜已深人已倦准备收档回家时,忽然来了一位满头长发的美女要买一支沙爹。小贩好心送了一支沙爹给她,她转身离开,忽回头,给了小贩一个恐怖的微笑。小贩被吓得屁滚尿流,挑着担子飞奔回家。还有三轮车夫,其他小贩或夜归人遇见pontianak的故事。 老爸老妈讲的pontianak则是另一回事。老爸年轻时只身从中国广东省潮州揭西到印尼谋生,他到过西加里曼丹的坤甸、山口洋,那里有很多河婆人。他也到过勿里洞,那里有很多南来的华人从事锡矿工作。老爸后来暂时定居在靠近廖内(Riau)群岛的林加 (Lingga)群岛的新及(Singkep)岛上。老爸在新及岛上当卖鱼小贩。后来他把老妈和大姐从中国接过来。老妈接着生下了二姐、大哥、二哥和三姐,我差一点也在印尼出生。 二战后老妈老爸一家人移居到马来半岛柔佛州士乃,1948年我在士乃出生。老妈老爸常常说起在新及岛海边的松沙坝上,到了晚间会有许多鬼火在飘荡。当然我们今天知道那是磷火在作怪。上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许多贫穷落后的地方没有电流供应,没有电灯,到了晚上到处一片黑暗,难怪常常有鬼魅的出现,这也是因为周边环境更易引起人们的诸多幻觉。 神秘的 pontianak 老爸老妈讲的pontianak是一种动物,那是动物的名称。我一直到现在还没考证那到底是什么动物。他们说的pontianak会干扰或袭击即将分娩或刚刚分娩的妇女和婴孩。我最近问了一位印尼外劳,他也听说过pontianak这种动物。他说,通常在有pontianak女鬼的地方,这种动物就会出现。过去一段时期我常到印尼,但就是忘了询问那边的朋友,下回我去印尼一定要找到答案。 老妈老爸说,大概是老妈刚刚生下二哥的时候,那pontianak就出现在我们屋子周边。老爸拿着柴火(做饭用的烧着的木材)和我们家养的那只黑狗一起驱赶pontianak,结果黑狗咬死了pontianak。说也奇怪,第二天那只黑狗也死了。老妈庆幸地说,还好不是老爸打死了那只pontianak,否则老爸也会死去。 传说谁杀死了pontianak,那个人也会死去。黑狗的死验证了那个传说。那只黑狗顶替了老爸。从黑狗咬死pontianak来推论,pontianak那种动物的体型应该不会比农家养的菜狗大。也许是某种猴类或是水獭吧。老妈老爸没告诉我们那种动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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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浩/隧道·繁花少年· 最后心通往之处(上) 前文提要: 我赶快伸懒腰想要驱散这种空虚感,但不久直穿心脏的空虚感又回来了。 早上9:15,时间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如果我们只剩等待,最漫长的也许是等待死亡。“我到底会如何从这个世界死去呢?”我轻声呢喃,希望被谁听见,但又害怕被谁听见。 周日父母依然需出外工作,姐姐也还没回来。12点后我又独自在家了。既不悲伤也不快乐,这已是日常的一部分。我想何峰也许正在和女朋友一起出门在商场里看部电影吃个午餐之类吧,恋爱中的少年都是这样把周末给度过。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 书被我搁在沙发一角,空虚感断断续续地袭来,每伸一次懒腰都感觉世界变小了一点,最后萎缩到只看得见自己的大小。在那种大小的空间能干嘛呢?如果是繁花少年他应该总能找到事情做吧。而我就没有这能力了。天天漫无目的,此时此刻应该要做些什么呢?我也只能再次拿起书本阅读。那不是充实自己,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找到一点的意义而去阅读。这有何作为呢?再多的阅读也无法填埋空虚的洞啊。时间以难以想像的方式变得更没有意义了。 晚上9点我上床睡觉,母亲疑惑地看着我,平时我绝不可能这么早就上床睡觉。她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说不是就进房间了。我的确感到不舒服,但不是身体,既没有头痛也没有腹痛,只是心脏被电钻钻穿一个洞的那种痛。说了她也不会明白,也不可能明白。如果明白,早在几年前她应该就明白了。空虚感再次袭来,我再伸多一次懒腰,深呼吸两次,把空虚和痛苦像用卫生纸擤鼻涕那样揉成一团卫生纸球丢出。投不进。 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打开手机随机播放歌曲。听了好多首歌,印象最深刻的是布莱恩·亚当斯(Bryan Adams)唱的〈Summer of ‘69〉。一个小时半后睡意袭来,闭上眼睛后我又出现在冰山上。 “你怎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呢?”繁花少年见到我后问。 “我说了我从现实里来的,发梦时我来到这里,不发梦时我就在现实中活着。” “那也不合理。谁能够决定自己将会梦到什么?” “的确不合理,但就是这样的不合理发生了。”他看了看四周警惕着什么,又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就是梦见了这里,走了进来。没有为什么──的确有原因,我一位朋友叫我进来,所以我就进来。” “然后呢?接着你要干嘛呢?” “没有要干嘛。” “那很没意义吧。” “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没有意义。” “我不知道你们现实那头是怎么生活的,但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所谓‘意义’而努力,无法了解没有意义的人生到底要怎么存在。” “时间也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如果我们只剩等待,那最漫长的也许是等待死亡。”我把早上的哲思讲了出来。 “也许你说得对。时间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不断流走的东西,甚至抓不住。在这里一直都是黑黑的,唯独这座冰山散发微蓝的光。你把这黑黑的地方叫做隧道吗?其实这是哪我也不知道,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如果不把黑色的冰块给砸碎,黑色的冰块就会把这座冰山给染黑。那时候这里就彻底黑暗了,我也会变得没有意义。但也许你说得对,一切本来就没有意义,时间亦是。我想我们到底在做些什么有时也不知道,该做的事情没做,不该做的事情我们却在思考。 我也曾经没把这份工作当成如此有意义。第一次看见黑暗里的怪物,它一口咬走了冰块的五分之一,我害怕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冰山的底部已经全黑,我赶快拿起这东西──你说这东西叫十字镐对吗?我拿着十字镐赶快把黑色的冰块给砸碎才保住了这座冰山。我那时可是哭着凿冰的。我哭了很久很久。也许没有意义,但不让自己继续哭泣,我想这就是意义了。” “保护冰山不是为了保护你口中的主人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不是真的有主人我也不清楚,从未见过他。也许保护主人同时也在保护自己。这个世界不是这样互相牵绊着吗?” “真难以想像。” “虽然难以想像,但就是这样运作着。有个齿轮在这个世界这样运作着。” 我们结束谈话,各自坐在冰山的一角思考。有个齿轮在这个世界这样运作。我想着那个齿轮的形状,是谁把它装上去呢?无数个小矮人搬运着比自己肉体大十倍的齿轮然后嘴里呼喊:“一、二、三、四、嘿咻!嘿咻!”在这个世界装上齿轮。然后世界就这样运作着了。我们又比小矮人大多少呢?对世界而言或许我们才是小矮人。 “嘿,你的那个朋友是怎样的?”繁花少年突然对着我喊。我走到了他旁边坐下,开始想着何峰的样子。 “一个蛮不错的人,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几乎无可挑剔嘛。在描述他的时候很难用上‘但是’这个词。” 我继续说道:“有女朋友。有些分手了也从不会说他任何的不好,也从未听过有谁特别讨厌他或他特别讨厌谁。乐观,受人欢迎成绩也很好吧,家庭也不错。就是这样的人。” “有朋友真好。”繁花少年说。 “怎么个好法?” “就像草莓蛋糕上有很多草莓那么好。”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有时也没那么好。这很难判断,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朋友到底是快乐还是不快乐。我就这么一位朋友,如果没有他我的中学生涯也许就孤零零一个了。孤零零一个真的那么悲惨吗?但我还是和他当了朋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是他众多的朋友之一。当然我没有任何的妒忌,也没法妒忌,但有时我感觉自己的悲伤是由他而生。悲伤的理由可以很多,要丢垃圾时发现用完了垃圾袋也能很悲伤,跟他当朋友也是悲伤的理由之一吧。”如果何峰听到这番话会怎么想我呢?我真的很糟糕吧。 “所以不快乐吗?” “这很难判断。我能够确认什么是痛苦,但快乐我却无法判断。快乐是笑容吗?我不清楚快乐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我应该有过短暂的快乐,不然也活不下去吧。实质上是否快乐,我想我是不清楚的。” “和家人相处应该很快乐吧。” “关系不太好。”我感觉自己非常需要大哭。 冰山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发生了巨大的震动。我们往下看,发现有只形状怪异的怪物不断用背脊撞击冰山,如果要以一种动物形容的话它看起来蛮像灯笼鱼,全黑的那种,和隧道四周的黑暗完全融入,唯独眼睛和尖牙是灰白色的。冰山的底部不知何时变得非常黑。 “怎么可能呢?不久前我才把所有黑色冰块给砸碎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底部就全黑了!”繁花少年惊恐地说。怪物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又撞击冰山,冰山倾斜了一些。 “快跑吧!已经来不及了,冰山会被怪物吃掉的!如果不跑我们也会被吃掉啊!”繁花少年拉着我跳下一层一层的冰山,往隧道更里面跑去。“我们应该要跑到哪里呢?”我大声问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从未去过呢!”他像在和对岸的人说话那样大声回应。我往回看,冰山只剩下顶部的微蓝,其余已经变成了黑色,逐渐往下坠──被怪物吞噬了。 跑了大约12分钟,我们貌似跑到隧道的尽头,那里有个出口,有着强烈的白光。我们距离白光大约30米停下,思考片刻我们还是决定走进白光中。“如果进去了会死掉,你会记得我吗?”繁花少年问。“如果进去会死掉,那我进去时也跟着你死掉了不是吗?”我带着轻松的口气回应。“也对。”如果在梦里死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我们走进了白光,就如当初我走进隧道那样。穿过白光,眼前是一片大草原,没有任何的生物,云朵非常多,天空的蔚蓝让我想起了隧道里的冰山。这里的风有草的味道。当我要和繁花少年说话时才发现他不见了。隧道的出口从有草原这边看是完全黑暗的,在这里入口看起来不是隧道的模样,而是一个山洞。我在山洞外绕一圈寻找繁花少年的踪迹,但没任何发现。这里除了这座山洞就一无所有了,我大声喊着繁花少年,没有任何的回应。 繁花少年消失了。 我在现实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凌晨3:01。也许在经过白光时繁花少年被分解了。我摸了摸自己脸,再摸摸自己的头发,确认自己没有分解。我走到书桌前记录──意义、黑暗里形状与灯笼鱼相似的怪物、冰山变黑被吞噬、隧道尽头有白光、大草原、繁花少年消失。我不清楚自己记录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我的心仿佛在推动着我去记录,要我永远记得这段经历。 我一直坐在书桌前没做任何事,到了5点正我到厕所洗刷准备上学。到了学校我一如既往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班上同学的喧闹与我无关,一切如常,感觉又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有洞了。 “嗨!”何峰送了女朋友回班后到我这打招呼。 “嗨。”我轻轻回应。 “待会儿下课要一起吃饭吗?”我思考了片刻,在“好”和“不了”之间像蝌蚪一样游泳,最后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如果是以前,自己也会陷入要回答什么的情绪中,但多数还是答应。这次我拒绝了,我想他不会介意。他是个好人,而我却有点糟糕。他没有问我隧道的事情,我想他已经忘了,但已经无所谓。 也许没有意义,但不让自己继续哭泣,这也许就是意义了。繁花少年这样说过。我再摸摸自己的心,我知道洞其实还在,不会消失的,也没有理由会消失。不需要很快乐也行,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了。介于“有意义”和“没意义”之间的保护──我想这是最后心通往之处。 相关文章: 赵佳浩/隧道·繁花少年· 最后心通往之处(上) 爱紫人/口中的迷你人 一瓶/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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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霍克受到女作家莎帆·多德启发,写下这小说。莎帆·多德47岁因癌骤逝,生前已构思了故事大纲,可惜病魔的侵蚀,来不及完成小说,莎帆的编辑把故事大纲告知了派霍克,好让他来完成莎帆的遗愿。 生老病死是必经过程,从出生开始,我们就慢慢走向死亡。《怪物来敲门》讲述主人翁康纳在母亲患癌后的难过与不舍。故事混合了梦幻与现实来描绘少年康纳内心的恐惧,小说出版后广受好评,书籍也获得了两个大奖:卡内基文学奖与凯特克林威奖。 康纳童年不愉快,父亲在他5岁时抛妻弃子。学校里的霸凌让他思之心寒;回到家,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日愈衰弱。康纳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他得提防放学途中遇到霸凌者,更怕母亲突然撒手人寰。 噩梦降临,每晚12时07分,一只附在树上的人脸怪物就会来骚扰他。怪物想要与康纳交易,它会向康纳说出3个故事,康纳也得说出一个内心隐藏的秘密以作为交换,若达不到要求,他会被活活吞噬。 第一個故事:王子担心国王被新王后迷惑,影响自己未来的冠冕之路,于是四处散播谣言以利用人民力量把王后轰下台;但事实是年轻的王后乃贤淑妻子,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年迈的国王,但王子为了得到权力而不择手段陷害继母。故事讲述了我们肉眼所见不一定是真相,人们往往会被有心人的掩饰蒙骗。 第二個故事:一位药剂师不断恳求牧师,让他砍伐教堂旁的紫杉树以制成药物,因为他深信杉树能医治百病;但牧师拒绝了,并在教坛上说了无数药剂师的坏话让他名誉扫地。可当牧师女儿患上恶疾,他竟舍弃信念,以换取女儿的性命。故事概括了人的信念极其脆弱,一旦遇到绝境时就有动摇的可能。 第三個故事:男孩厌倦了长期被视为隐形人,继而报复欺侮他的人。康纳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就是那个隐形人,欺凌他的同学已被他殴伤送院。 放手母亲离开人世 轮到康纳说出第四个故事时,大地突然裂开一道大缝,他用尽力气抓着母亲的双手,不让她掉进万丈深洞。其实康纳心理面临无数交战,他知道母亲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化疗让母亲痛不欲生,虚弱的母亲也预料到自己的人生之旅即将终结。最终,他只得面对现实,放手好让母亲安详离开人世。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修课,许多人都对死亡充满恐惧。作家以婉转的手法探讨这个沉重的课题,其实怪物是康纳的脑海中幻想出来的角色以驱散孤独感,怪物也隐喻康纳的潜意识,透过正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并学习接纳母亲的伤逝,康纳跨过了青春这个门栏,并鼓起勇气迈向前方充满未知数的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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