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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

【星云】征求一年一度的新年征文,他们说主题有点难,要写的是:新的一年,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 我觉得,那不专指难度,而是这要删除的一句话,是值得令人深思的话吗?我想借此写出来。虽然那已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不快之事,却令我常常挂齿,害怕了几十年。 这新的一年,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是:“狂风暴雨,我最怕打雷!” 怕打雷,固然不是坏事,但如果因为怕而令我深受困扰,当然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了。无论白天或是晚上,什么时候听到打雷声,我都是害怕的。如果遇到像爆炸式的雷声,我更会吓到大声尖叫,害怕到溢于言表。那种无力的脆弱感,真是令我不知所措。 每次遇到打雷,我就躲到丈夫身边坐下壮胆,挪动手指掩盖耳蜗,希望得到保护的力量。丈夫总是呵护着我道:“别害怕,有我在!”丈夫的话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瞬间舒缓了我害怕的情绪。 说到定海神针,自然会想到唐代僧人六祖惠能。他是中国禅宗创始人、佛教革命者,他开悟的秘诀就是靠“定海神针”,而那根定海神针就是他的内心定力,令他放下执著,开悟了“无所住”的真谛。 丈夫是家庭里的英雄,对家庭付出很大的努力;在上作上,他是尽职尽责的报人,从事新闻工作风雨50年,敬业乐业。可是这样善良的人,却得不到上天的善待,丈夫在几个月前,往生去了另一个世界。难道“死而后已”是他的人生写照?实在令我无法接受,为之直呼不公。 不是善就有善报的 年华老去,我更加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人啊,不是善就有善报的,很多事实证明,摆在眼前,命也!不得不信。 往后余生没有丈夫,风声、雨声、雷声,我哭着也要勇敢去面对,我告诉自己要坚强,既然走这种境界,我更加要潇洒地解脱困境,绝不能像是头埋沙中的鸵鸟。 话说远了,言归正题。追溯40年前,我在柔州新山米粉厂任职,工厂建设在郊外旷野,它是一座很大的凉亭建筑物。事发那天下午,我和同事正在工厂值勤,看见外边乌天暗地,刮起大风,大地沙尘滚滚,不久,大雨下起来了!忽然,天边打下一道很耀眼的闪电,跟着“轰”一声,像爆炸式一样的打雷声,打断了工厂的电源。整座工厂的灯光熄烕了,现场陷入一片黑暗,狂风暴雨强势地掀开了屋顶,瓦片四处乱飞,暴雨更从破了的屋顶滚滚而下,工厂里外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一个男同事被掉下的瓦片割到头破血流,我也来不及逃命,不幸被掉下的瓦片割伤大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痛到我撕心裂肺,难以举足,无助地站在原地。郭同事见状立刻走过来扶我,连拖带拉地帮助我走离危险的现场,求生的意志让我忘却了伤痛,只想赶快离开…… 无论怕什么,暴风、暴雨、打雷等等,这些纠缠我五十多年的问题,实在对我造成很大的精神困扰和杀伤力。现在,我认为已是时候放下执念,忘却不快的过去,我要像六祖惠能以定海神针开悟自己,盼能使自己温暖和安心地活下去。
2星期前
又到樱花盛开的季节。今年天气变化多端,3月初回暖不到几天,气温又突然急遽下降,东京还下起雪来,樱花因此延至4月初才开。 每年樱花盛开时,总让人陷入回忆杀。想起当年在家人反对下毅然决然来到日本,那时也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从研究所毕业,也是樱花开好开满的时候,给人满满希望,而今年花开之际,已是居留日本的第九年了。 今年没有特别去赏花,除了天气一直暖和不起来,也忙着写论文、为新学期备课,空闲时就想待在家里悠哉悠哉地过,对于家门外的事,完全提不起劲。电视也好久没打开了,看的都是网络平台上的剧和电影,中文的居多。 相比起刚来日本,对于一切都感到新鲜、一有时间就四处探索,如今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然而,我也并非可以长期居家之人。趁着几天空档,去了一趟位于九州的鹿儿岛。因为日本的47都道府县,剩下鹿儿岛县和山口县没打卡,而山口县的主要景点必须开车才能到达,所以决定去公共交通相对方便的鹿儿岛。 以前觉得日本旅行好贵,不过冠病疫情之后,觉得日本旅游的性价比好像大大提升了。旅店方面,大约150令吉,就可以住设备齐全的单人房,虽然房间面积可能小一点,可环境卫生都不会让人失望。去年夏天去台湾,才发现台北、高雄的旅店也不便宜,环境设备好一点的旅馆可能不止150令吉;而年初刚去的澳洲悉尼,同样价格,就只能和其他人共享房间,睡得到上下铺的一个床位。吃喝方面,吉隆坡购物广场的价格也比得上日本的了。唯一贵的,就是交通了。但看在日本电车覆盖范围广泛、准点,而且可以到达大多数景点,这钱也没办法省了。 去程看飞机上的杂志写说,气温逐渐回升的4月,冷暖流交替会导致航飞过程颠簸得比较厉害。从名古屋到鹿儿岛,大约1小时20分的航程,在升高和下降的时候,飞机还真的一路摇摇晃晃,最终安全降落。 从机场坐接驳巴士到市中心已是下午4点多,去了城山公园,俯瞰到了樱岛火山和鹿儿岛市的景色,然后吃了一顿丰盛的当地乡土料理,就回旅店休息了。 晚上11点多,躺在床上准备第二天行程,突然床铺开始左右晃动,意识到是发生地震了,然而震动没有马上停止,反而越震越强烈。我拿着手机走到房门前,利落地抽取了房卡、打开房门,想着逃跑,但回过神发现自己在12楼,要逃好像也来不及,只好蹲靠在走廊墙边,心里默念“拜托,不要再晃了!” 焦虑没用 只能活在当下 旅店没有广播让大家撤离。长长的走廊上,除了我打开了房门,没有其他动静。后来,走廊尾端有另一间房门打开了,一名男子手握着手机头往门外探,我们远远地对视了几秒,但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震动持续了大约三十几秒后总算停了。事后查了一下,发现震度有3至4级,由于距离震央不远,又身处高楼,所以感受到特别明显的震动。顺道查看了鹿儿岛过往的地震记录,原来鹿儿岛每隔几天都有发生小震动,恐怕大家是习以为常了,所以才能冷静地待在原地不动? 在鹿儿岛的第二天,樱岛火山还小喷发了一下,不过没有引发特别警报,山脚下的观光活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人们还边泡足浴边看火山喷发。 第三天晚上结束短暂的鹿儿岛行程,回到了名古屋。原本还想着逃离地震频繁的鹿儿岛回到名古屋感觉比较踏实,结果回来没几天,名古屋也地震了。当下正在洗澡,感觉地板上下跳动了一下,不知是天冷还是害怕,从浴室出来手在颤抖。 地震频频发生,好让人焦虑,不过焦虑也没用,只能活在当下,愿平安。
2星期前
我打开柜子,灰尘扑面而来,一堆积满灰尘的玩偶展现在眼前。我皱着眉头清理着,突然从里头翻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个眼睛正闪着亮光的洋娃娃——苏菲亚。 在我大约5岁那年,父母亲送了一个洋娃娃给我。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洋娃娃。说是真正的是因为每次会得到的不外是动物或卡通绒毛玩偶,只有这一个是人偶娃娃。我把它抱在怀里,仔细端详它的外貌:它有着粉褐色的齐刘海、明亮的大眼睛、还有一张樱桃小嘴。它的头上裹着头巾,身上穿着复古色的连衣裙,腰间绑着一条粉色和黑色的小碎花组成的裙带,突出了它那白皙的皮肤。那时候,我好喜欢它,还给它取名为“苏菲亚”。 自从有了洋娃娃,除了在外头,我去哪儿都带着苏菲亚,没有它在身边,我会感到莫名的落寞。虽然我的衣柜里还有其他可爱的玩偶,但是这个有着人脸的娃娃更像是我现实生活中的好伙伴。苏菲亚让我小小的世界多了几分色彩。除了和苏菲亚一起玩积木和家家酒之外,有时我会梳梳苏菲亚那微卷的头发,用围巾或手帕给它换上不同的衣服,还会假装自己是幼儿园老师给它说童话故事。 小小的身躯藏着无限力量 苏菲亚不仅是我的玩偶,更是我的知己,我的倾听者。它每次都静静地听着我分享每个喜怒哀乐的瞬间,不批判也不打断,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在我感到特别难受的时候,我就会抱着苏菲亚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哭泣,苏菲亚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藏着无限的力量,抚慰我的心灵,让我的烦恼很快就烟消云散。 偶尔,我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难以入眠,我会悄悄拿起床头的苏菲亚,用柔软的枕头搭建一个城堡,然后开始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在门缝透过来的微弱灯光下,我操控着苏菲亚,想像着故事剧情:枕头们都是城堡忠诚的守护者,我是充满智慧的魔法师,而苏菲亚则是美丽又善良的公主。往往在困意越来越沉时,我总会恍惚地看见苏菲亚仿佛有了生命般,对我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多年后,我长大了,视野也在一点一点的扩张,许多兴趣爱好也在慢慢生根发芽。繁忙的课业、接踵而来的补习班、比赛等等使我的生活充实而忙碌。我整天遨游在知识与娱乐的大海里。时间就这样匆匆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苏菲亚在床边见证了我的成长,见证了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离苏菲亚愈来愈远。我的世界充斥着许多新的事物,我不再记得那个小小世界里的好玩伴。苏菲亚渐渐地被我遗忘了,我把它和其他玩偶都打包收入箱子里,因为我不再需要它们的陪伴。 今天,我觉得是苏菲亚在呼唤我吧,所以我把它翻出来了,它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脸上和身体还蒙上了薄薄的灰尘。再次与苏菲亚相见,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愧疚。苏菲亚依旧是那个可爱的洋娃娃,但我已经不是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了。我把它抹干净,再小心地收进箱子里。此刻,我的心里在默默地感谢它曾经带给我的快乐和陪伴。
1月前
被闹钟叫醒时,是凌晨3点40分。今天要乘搭早上6点半的飞机前往吉隆坡,所以需要提早起床赶到机场。 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乘坐飞机出去玩,行程两天一夜,促成这场旅游的因素是因为一场音乐会。前些年因为疫情影响,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听一场音乐会了。所以当朋友约我前往吉隆坡去听一场原神主题音乐会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虽然我没有玩原神的游戏,但此刻的我急需一场音乐之旅,让我在繁忙的生活中重新找到沉浸下来的感觉。 当我洗漱完毕走出客厅,突然看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影,他没熟睡,因为我一走出来,他就睁开了眼睛。 我一边准备简单的早餐,一边心里头纳闷,爸爸怎么不在房间睡觉呢? 直到我收到朋友已经到我家楼下的信息,我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沙发上的人影坐起来,说要跟我下楼看看车子。 我突然明了,原来爸爸睡在客厅,是为了送我一程,也是为了确认前来载我的是什么人,车牌号码是什么。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虽然不是出国,也有朋友相伴,但对于爸爸来说,这跟我独自旅行没什么差别,因为这一次的旅途,没有他们。 反观我妈妈正在房间里睡个好觉,她从来不会过多担忧,知道孩子出门玩,她就说好。而爸爸则会有很多担忧,比如:那边安不安全?你的朋友可不可靠等等。 下楼时,我看见夜空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朋友的车子来了,爸爸跟我说句“一路顺风”,我回了声“好”,就上车了。 有时,我们得以前行,是因为背后有很多的爱支撑着吧。 飞机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时,是早上7点半,我和三个朋友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因为时间太早,我们只是简单吃了一些早餐。我们先在机场买热饮垫肚子。 旅游让我们的友谊更好 不知是因为太饿的缘故,还是因为饮料本身的味道真的很好,我总感觉它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饮料。 去酒店放了行李箱后,我们又四处逛了逛,还去看了展览。 在此以前,我也看过几场音乐会,可当我踏进当晚原神音乐会的现场时,我惊呆了。观众的队伍排得满满的、长长的,我们是在音乐会开始后的5分钟才成功进到音乐厅里的,当时乐团已经在舞台上演奏,观众席也坐满了一半。 我在心里微微惊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观众。 不得不说,票价20令吉的音乐会和300令吉的音乐会就是有差别的。观众的素质、整体的音乐体验,天壤之别。 以前去过20令吉的音乐会,观众都在里面划手机,甚至还能听见咬薯片的声音。而在这场票价300令吉的音乐会里,观众全神贯注,当音乐会来到尾声,指挥家转身鞠躬,观众起身鼓掌和欢呼不绝于耳,指挥家见观众反应热烈,临时添加了3首曲目。 这种对舞台上演奏者们的尊重和欣赏,舞台上和观众席之间的惺惺相惜,在20令吉的音乐会里,是看不见的。 所以说,音乐会不只要听现场的,还得选择有一定门槛的,因为不会有人花300令吉,就只为了进去划手机和吃薯片。 从音乐会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们叫了外卖送麦当劳过来。 通过这一次的旅游,我好像找到了生活的休息按钮。 自己当得累时,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当几天的路人甲,没有责任、没有担当,只有快乐和花香。 当路人甲的好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随时快乐,和几个朋友凌晨12点还看着电视机播放的电影,趴在沙发上或席地而坐,咬着汉堡插入一段废话。 旅行看世界是其次,别急着当自己。 以前总听人们说,旅行是友谊破裂的开始,而当我回看这段行程我们四人拍下的照片,我却觉得,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了。 庆幸我的初次旅游的回忆,是那么地美好。 希望下一次当路人甲的时刻,不会相隔太遥远。
2月前
2月4日,金星从双鱼座转入牡羊座,带来一股全新的星象能量,并将持续影响到3月2日。正所谓,新年新希望,现在就通过以下3大提示,助你掌握生活的节奏! 一、为自己增值——培养实力,让自己更有价值 首先,金星掌管价值感、自我认同、才能与魅力,而牡羊座象征着“我自己” 当金星进入牡羊座,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人开始思考:“我有什么能力?我能为自己创造什么价值?” 你可能会突然意识到,不管是事业还是个人成长,都需要主动突破,不再等待机会降临,而是创造机会。 回顾过去,你可能会发现: 金星在双鱼座时,容易有“随缘、随便”的心态,觉得顺其自然就好,缺乏进取心。 但现在,你可能开始渴望培养新技能、尝试新事物,希望自己更具竞争力。 你不再想依赖别人,而是希望自己的能力能被认可,甚至能让自己独立自主。 那么,建议你可以这样做: 1. 勇敢接受挑战,敢于尝试新事物。 这段时间非常适合学习、进修、培养一项新的能力,例如报名课程、参加培训,甚至挑战自己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2. 主动表现,不要害怕推荐自己。 无论在职场还是生活中,机会永远留给主动争取的人。如果你有一项擅长的技能,不妨让别人知道,让自己的能力被看见。 3. 借鉴成功人士的经验,快速成长。 观察那些在你想发展的领域已经成功的人,看看他们是如何做的,并结合自身情况进行调整,避免走太多弯路。 二、努力奋斗攒钱——认真对待金钱与赚钱机会 接着,金星掌管金钱,而牡羊座是一股强烈的行动能量。 当金星进入牡羊座时,我们对金钱的态度也会发生转变,从之前的“梦幻、随缘、懒散、怠慢、躺平”变成“我要靠自己赚更多!” 回顾过去,你可能会发现: 金星在双鱼座时,容易花钱不设限,甚至对金钱的概念比较模糊,似乎有一种无力感,抓不住金钱。 但现在,你可能突然意识到,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就要付出更多努力,创造更多收入来源。 你可能会开始思考如何增加收入,比如提升自己的技能、寻找副业,甚至主动争取更好的工作机会。 那么,建议你可以这样做: [vip_content_start] 1. 职场上全力以赴,别害怕忙碌。 牡羊座的能量鼓励行动力,这段时间非常适合积极投入工作,别因为短期的辛苦就退缩。 2. 把握赚钱机会,先研究再决定。 这段时间,你可能会接触到一些新的投资、合作或赚钱机会,不要急着拒绝,不妨先了解其可行性。 3. 考虑发展副业或尝试小生意。 如果你的时间允许,可以探索额外的收入来源,例如自由职业、线上课程、创业等,为自己增加财务硬实力。 三、给自己安全感——学会独立,别再依赖他人 最后,金星也象征着安全感,而牡羊座是一种独立、自主、不依赖他人的能量。 这段时间,你可能会发现,自己对他人的期待减少了,开始明白:真正的安全感,来自于自己,而不是别人给予的。 回顾过去,你可能会发现: 金星在双鱼座时,你可能会较为情绪化,容易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但现在,你可能突然想通了:真正的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靠他人的认可。 你可能会更关注自己的成长,不再害怕独处,也不再一味迎合别人。 那么,建议你可以这样做: 1. 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专注提升自己。 不要过度关注他人的意见,真正重要的是你对自己的认同。 2. 学会过滤他人的评价,不让外界影响你的情绪。 牡羊座能量强调“勇往直前”,这段时间,你需要练习忽略那些不必要的批评,坚定自己的步伐。 3. 独立思考,不再依赖别人的决定。 你可以练习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总是依赖他人给建议或帮助。这样,你会越来越有自信,也会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总括而言,这股星象能量会持续到3月2日,抓住这段时间,好好为自己努力,培养实力、创造财富、建立真正的安全感。你会发现,原来掌握自己的人生,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3月前
在家庭群组里聊天时,旅居海外的表妹发来借宿房东屋内储藏柜的照片,一看是浴室清洁剂、地板洗洁液、洗碗精等瓶瓶罐罐,只是每一种的数量都是复数,三五瓶罐一字排开,整齐收纳在系统壁柜里,乍看像是大卖场的货架。 我的第一眼感觉是,仿佛要为地震灾害甚或是世界末日未雨绸缪预备的生活物资。年轻的表妹不明所以,说这根本就是囤积症,虽然藏在柜子里眼不见为净,但何需把家里塞满一两个月以上的备品,用完再买不好吗云云。 当时的我跟着讪笑,后来在网络迷因图上看到,说这样的情形叫做“大人的安全感”。无论是银行户头的数字还是生活消耗品的储备数量,都必须超前部署,知道用完后随时有信手拈来再补上一瓶的余裕,现代人才有安全感。 几个月后,遇到了打着双双节名号的网络购物平台上众多降价折扣,买二送一或买多更便宜的批量购买策略,让许多精打细算的消费者一口气扫进了更多商品,而我也是其一。本着“反正都会用到”的心态,把常用牌子的洁面乳、收敛水、乳液等买个两三份,等到收货那天,将之一一收进衣柜下的抽屉里时,才惊觉这熟悉的一幕正和前阵子表妹发来的照片如出一辙。 我拍了张照发给群组,自嘲我才笑人家没多久,自己也变成了同一类人。 仔细思忖,这份大人的安全感说穿了不就是一种习惯了舒适圈的初老心态吗?用惯了的洗发精和牙膏不想再换,也懒得去比对不同厂牌的功能和价差,甚至有些人还会把穿了舒服喜欢的衬衫“包色”,一次过买完旗下推出的所有色款,成为现代老夫子。我认识的朋友中也有一位把某牌运动拖鞋一连买了三双,他说:“穿坏了至少还有库存,不买的话万一有天绝版了怎么办?” 广告标语已骗不到我们 尝试新东西是乐趣,但有时竟也变成累人的差事。女性朋友对推陈出新的保养品化妆品跃跃欲试,不过我发现也有一派我辈中人是锁定了适合自己肤况肤质的产品后就“从一而终”,据她们所说,一来是省下了把自己当作白老鼠的实验期,二来是其实已经更了解自己了。“那些花哨的广告标语已经骗不到我们这群见多识广的熟女了。”一位朋友甩着靓丽长发说道。 所谓现代人的安全感,是老狗学不了新把戏,还是更加透彻了自己的斤两,有待分说,很可能也是因着今时百物价格腾飞,纯粹为了节约开销而行使的一种家政省钱术。 打开楼梯底下的储藏室门,望着满坑满谷的卫生纸和罐头食品,像是走进了一座防空壕,身心的某种焦虑匮乏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饱足。
5月前
8月前
有时我羡慕manman(我的狗)的简单,毫无计算。有时我羡慕妈妈(失智)的健忘,无计算可言。而我,就是想留在这个游乐场看世界无常和变态,即使一切留不住,就让我用我最珍惜的方法跟大家好好说再见…… 亲爱的爸爸/布谷都, 你好吗?我想趁现在特别想跟你讲话,好好地跟你讲话。 最近,我觉得自己快要离开你们了,即使外在有很多快步入的改变,心里还是觉得很小。反而是跟你们,感觉自己快要离开你们和童年了。 爸爸,你生病的时候,快要走的时候,童年离开了我一次;这次布谷也走了,我觉得童年又要拿出来点阅一番,才提醒到我自己是怎样的我? 你说人生是个什么模,要把我们搓成什么样?尤其这几天,我感受不到节日的意义了,没有了庆祝它的动力而感到慌张。所有的意义,都是外在加注给它的,但是心里的过年却是荒芜的。要离开这个家,要离开建造自己15年的电台和生活,需要鼓起的勇气好像已经消耗完了,开始有种“不知为何我要这么做”的自问。 我可以让过去所有的一切成为今天守护我的天使吗?我相信过去是有用的,今天是有用的,明天是可成就的,用这般信仰去面对这个假想的画面,才不会让我支离破碎。本来是两个人承诺要去的目的地,现在是独木舟,一个人的探戈,一个人的鼓励,一个人的唏嘘。 翻箱倒柜过去,巨细靡遗的分析与肯定,下定了决心,然后后面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怀疑,可以推翻。我的自信需要你们,需要我的童年,需要我的傻劲儿,但越勇往直前,我却离你们越远。 我能说出爱是什么,却做不出了。因为,我无法对一个死去的人做什么。这跟留住爸爸一样渺茫,一样震撼教育。如果长大是这个意思,也许我从来都不想长大。 布谷都,你也许不敢相信这是我们其中一辈子有的景象,但是真的如此。我觉得这一世已体验到隔世之谜了。这短短的浮游之生,毋需等下世,今世便能一夜陌生。这让我想读心理学,科学地解开心理的迷宫,也想多接触佛理,让我能透视自己更多,最后帮助大家解开。 有时我羡慕manman(我的狗)的简单,毫无计算。有时我羡慕妈妈(失智)的健忘,无计算可言。而我,就是想留在这个游乐场看世界无常和变态,即使一切留不住,就让我用我最珍惜的方法跟大家好好说再见。至少,我不是轻轻的点一个头,假扮自己看破了离别。我若能现在就看破,觉得自己既不仁也不慈,那是一步登天,那是麻木不仁。 ——还想保护好自己,不想瓦解的我 上 [nonvip_content_start] 写于2017年2月3日。因为换新电脑只连结到最早期的note,我才突然看到这个“可疑”的题目。我都完全忘记了这题目是写什么。读完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在跟过去告别。我是一个多么害怕“告别”没有做足的人,怕自己有遗憾。这封信竟然是在假想“他们还爱着我”而跟他们好好对话。他们是我已逝去的父亲与即将离婚的前夫。原来离开他们就像离开大部分的“安全感”,所以感到自己的童年被撕裂。原来我曾经把这两个男人当成自己的肋骨,当他们一个死别一个生离,“我”的抽离是完全失去了立足点。 我再一次看到她了,但我已经不是她。现在我可以回她那个问题:你可以让过去所有的一切成为今天守护你的天使。
9月前
10月前
几天前,在社交平台上读到一段文字,讲述儿女带父母出外旅行的困难和挑战,包括父母对行程的兴趣、饮食喜好及体力差异等问题。因此,一些人只能无奈地放弃偕同父母外出游玩。这让我想起两年前离世的母亲。 母亲生前喜欢旅游,这是最近思念她时点滴的回忆中勾画出的母亲。依稀记得她会参加村里的旅行团,在本地或到国外旅游。那时候,她最远的旅行地点是云南。母亲带着重重的行李箱回来,装着很多不怎么实用的纪念品。印象深刻的是,我竟没想到母亲也为我的同学带了纪念品,大家都很开心收到礼物。那是母亲对他们的爱。 我们长大成人后,各人都在不同时候带她到不同的地方旅游。母亲像似参加旅行团那样附和我们的行程。我想,她是最合作的团员。我们去哪就去哪,吃啥就吃啥,从未听见她一句怨言或投诉。2004年,我第一次和母亲出国到香港。我们先到堂姐家,再从深圳乘坐大巴到福建漳州二伯父家,之后到厦门、诏安,再回到香港。第二年,我们到台湾,当时二哥在台湾工作。这次的旅行,都在三四月,天气比较冷的时候。 当我们从深圳回到香港,由于人潮拥挤,还拎着大包小包的手信,那段路挺辛苦。同行的还有姑姑和姑丈,都是七八十岁的长辈。那时候,母亲相对的年轻,还不到65岁,但却发现她走得比较慢。一路颠簸,猜想她是累了;我放慢脚步陪在她身边。然而,有些时候情况却由不得人。在台湾的时候,我们到了许多地方。一天,为了赶上去高雄的火车,我们扛着行李箱冲向月台;母亲费劲地跟着。真是苦了她,但她依旧没有任何怨言。即便在阿里山,她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凌晨三点多起身,在摄氏3度的寒冷天气下,等候日出美景。 2007年7月,母亲中风。然而,我们的旅行并没有终止。那年12月,我们开车到新加坡,车子却在途中爆胎。行动不便的母亲在闷热的车里,安静地等待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不用说那么远,有时候外出吃饭,有些餐厅在一楼,母亲也会咬紧牙关,一步步地走上楼。心里其实是愧疚的,真难为了她,但她依然微笑着。母亲很满足,因为孩子在身边。 2009年,是母亲中风后第一次带她搭飞机,我们再到香港,也是天冷的时候。那一次,我们到了迪士尼乐园,借了轮椅,推着她到处走。那天,母亲笑得很灿烂。之后,我们搭火车到广州。这次,赶火车的情节多了几分紧张,母亲已经不再行动自如。我和大哥将她夹起来,连人抬起地上了火车。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倒是苦了母亲。那几分钟极为紧张刺激;安顿下来后,我们都大笑起来!那是一种释然。 我成了母亲的安全感 最后一次和母亲一起搭飞机是在2013年,我们回到福建诏安。我依旧是她最佳的室友。那年,我们四姐妹临时计划一起到诏安探亲。我转头问母亲,“你要去吗?”母亲毫不犹豫地说好!我接着告诉她:“我没有去哦,你和姐姐们一起去。”这一次她依旧毫不迟疑,她说,“那我不去了。”我们都笑了,没有安全感的母亲。不知何时开始,我成了她的安全感。只要我在,无论路多难走,或多高,她都安心慢慢往前走、往上爬。她知道我和家人在她身后。 自母亲开始失智,我常会漫无目的地开车带她兜风。一次,把她载到朋友家。朋友看着我扛下轮椅,再扶母亲下车;回家时,再扶母亲上车,把轮椅扛上车。她后来说,“很佩服你可以这么做,带你的母亲出门还真的不简单,太麻烦吃力了。” 我微笑不语。那是我的母亲,过去她含辛茹苦把我们养育成人。我们所做的,比起她所付出的,永远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回忆这些,其实因为想母亲,也想起她的温柔,留下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怀念与母亲同行,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感恩的是,在她中风行动不便后,她仍在我们的许多旅途中。 感谢上帝给我们很多恩典和爱,母亲一直都在儿女的爱中,尽管我们并不完美,也有和她生气的时候,或者让她难过的时候。 想念母亲,在她安息两周年前夕。
11月前
回一趟马来西亚越来越吃力,尤其是转机的周章很令我忧心。到了晚年深居简出,开始担心再不出门恐怕就会失去自己搭飞机的能力。我的兄姐比我更老,我回去看他们的可能性比较高,要他们来看我恐怕更难。这次外甥给我买了机票,于是回去跟大家相聚。 许多年没见面,大家聚会,我有点生分不自在,虽说网上有交谈,一旦面对面互动,我有门被敞开,被大家一览无遗的感觉。其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不过住得远,血脉还是相连,没有必要防御或顾忌什么。看哥哥姐姐们,兴致很高,并没有隔阂,仿佛我并没有远离过,仿佛我们只是小别,我出州生活,回来亚罗士打过年过节那样家常。 三哥安排全体兄弟姐妹聚餐,我们论菜色、忙着品尝我几乎已经忘掉的菜肴,谁都没有赘言,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吃晚饭的情景,各人有各人的风格:二哥稀里哗啦地扒饭,二姐吱喳又慢嚼,总是最后一个离开饭桌,其他人则自顾自吃饭,没工夫搭理。老来难得又聚餐,我感觉到这吃饭的情景,除了时空的转移,其实就跟儿时相似,回想各人小时候的样貌,竟想不起来,记忆里我们只拍过一张大合照,我手中没有这帧照片,只粗略记得大家的长相。 观察各人,努力寻找他们往日的风貌,无奈眼前的脸庞个个干瘪如风干橘子,皱纹蜿蜒如皴痕,就是眼睛,也散涣无神,风霜曾经掠过,怎样也无法重现原有的丰采。我想到自己的容貌,也一样衰败,又何必费心去回忆逝去的年华呢!不如专注当下,重新撷取我们今日的共同点,把大家现下的欢颜笑语统统印记在心中,留待分别后再慢慢回溯品味此刻的愉悦。在老年还能兄弟姐妹相聚,是因缘更是奇迹,庆幸我们都健在,才有这个机会。今日团聚,明日还能不能齐全,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去揣想,都全心全意把握这个时刻,我懂得时机稍纵即逝,抱着没有明天的心态去跟兄姐交会。我们有过共同的童年,现在有了短暂的共同的老年,手足之情始终没有变质,应该是上天的恩赐,也是父母亲的庇佑。我们没有辜负爸爸妈妈要我们手足间不弃不离的意愿,对我们对父母亲都是一种亲情的延续和对生命责任的体现。 大家相聚时我自然会想起早逝的大姐。我们剩下的7个,聚会其实永远不能齐全,只是大姐离开太久了,生活上已经把她摒弃,也许大家都不常想起她,7人相聚时都以为齐全了。可是,大姐活过,时空上的失联并不会令她在我们的意识里隐灭,虽然形体上她是不在了,她的音容及精神永远不会消翳,是不灭的存在。这次在亚罗士打聚餐,我把大姐包括在里面,想像她老年的样貌,想像她可能的话语,这样就感觉到我们都到齐了,是一个大团圆。不知道为什么华人有这个传统:样样都要团圆,总觉得只要遵循这个传统,也不用追根问底,去实现它,就是一种幸福。 我在亚罗士打只逗留一个星期,哥哥们都有日常的事要处理,各忙各的,我回来探亲,蜻蜓点水,大家都没机会深聊。可是,就算有时间,我想我们也没话可说,该问候的问候过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问生活过得好不好,过得好大家安心,过不好大家也无能为力,我们都老了,已经走到有心无力、自身难保的境地,只能互相打气,各自保重。但我毕竟回这一趟,大家见面欢聚,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心意互通,每个人都感觉得到每个人的关怀,便能够天长地久,永怀心底,我们也不必求朝朝暮暮相依相护,大家有各自的生活,相知就够。 她们都认为我会活最久 跟两位姐姐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我们结伴去台湾旅行。旅途中相处,仿佛又回到童年和少年的共处时期,时隔半个多世纪,我发现,姐姐们很多方面没有改变,尤其是个性,跟当年几乎一样。想必我也没有改变,因为我感到她们对我的态度就跟小时候一样,总是替我出主意、好像我还跟以前一般没有主见。我一向讨厌旅行,这次爽快跟姐姐出游,求的是大家在一起做点什么,她们喜欢旅行,就一同去做。这一趟旅行是姐妹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同游,不知她们怎样看待我们的台湾行,于我这是一段让我珍惜一生的时光,我们是仅此一游、仅此一会,没有以后了。 行旅中我们在每个景点拍照留念,欣赏风景的时候我聆听二姐的话,她的多话一如从前,我也一如从前没去注意她话语的内容,只专注于她的神情、声调及身体语言,尽量把她的形象烙印心中,让我可以保留。我们此后分别,我相信,很可能就是死别。也许我太过悲观,可是,到了这个年纪,我宁可先作心理准备,好像这样心里就有了个底,等我们走到那个时刻,我就能承受死亡带来的失落和悲痛。然而谁先走没有一个定数,我们三人中算我最健朗,她们都认为我会活最久。她们没有想到,先走的人其实比存活的人好过,人死了就万事皆休,什么感觉都随风消逝,留下的万事要由还活着的人去处理和化解。那种失去亲人的悲伤,是需要长时间慢慢消解,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煎熬是要活着的人去承受的。 我们兄弟姐妹中我不希望我先走,因为我知道其他的七人会非常难过,宁可他们先走,这个悲痛由我来承受,不愿意看到他们承受这个煎熬。无论如何,谁先去谁要承受伤悲我们无从左右,一切顺应天命,我能做到的是把握大家在一起的机会,珍惜每一分钟,把每个人的一颦一笑印记在心,陪伴自己过余生。 三姐健康不好,从澳洲回马相聚,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聚会,她还能不能回来不得而知。我俩都不多谈,但我晓得彼此都知道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不知道她怎样期许这一趟旅行,我则是抱着感恩的心来享受我们的共处时光。我们的居住地相离千里,要安排跟其他人会合并不容易,要一起出去旅行更难,这次成行仿佛冥冥中的安排,仿佛上天垂悯,让我们能趁此行好好拾取互相的气息,感受这份亲情。我总感到,跟姐姐在一起,就有不可言说的安全感,一种安心,一种实在,所有生活上的问题就自然沉淀、轻微化,仿佛就算不能解决也能承受了。 我们其实不必促膝长谈,只要一道进出,逛街或观景什么的,一两句平常的关怀,分吃买来的食物,就是亲情。只要生活在一起,短暂的10天,也够沾濡互相的情怀,其中有你也有我,弥补我们生命里曾经发生过的错失和异议。所有的冲突如今统统显得幼稚不重要,我提醒自己,以往对姐姐们的疏忽已经过去,所有的对和错不可能重来和改变,再后悔或追忆都无济于事,我要把握的是当下,此时此地,不要让它溜走。逝去的放掉它,记取我们此刻共处的分分秒秒,感受她们也让她们感受到我。 旅行后,三姐和我各自回居留地。姐妹在机场拥抱说再见。我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实体再见面,但有网络联系,线上见面也颇真切。我回到瑞典,犹如作了一场梦。回到日常,生活上进进出出,马来西亚的逗留是一个插曲,像唱一首歌,吟一阙词,曲终人散,余音却萦绕心坎,能够持续很久很久。每天做千篇一律的事,我还是我,但其中多了什么,使到“我”有了更细腻的内容,更婉约的情怀,我,从此带着一份亲情,能够在风雨缥缈中慢慢走向永恒。
12月前
每一次心情不好或者感觉忧郁烦躁,我的应对方式就是回想生活中美好的事,希望借助美好的记忆,疏通堵塞的心。这些美好的记忆是从我小时候开始的,生活环境是两座小镇与一条隔开两座小镇的河流,因为政治隔离,逐渐形成两种文化与经济形态。当然,当时对文化与政治意识形态完全没有概念,记忆里落笔最多的,就是家后面的河流与小镇没有任何现代建筑物的原始地貌。 家是双层排屋,一排8栋店屋,上层家居,下层店面,打开排屋的后门,步行几十米距离就是河流,排屋之外的土地保持原始状态,靠近河边长着密密麻麻的竹林,远离河岸边是高高矮矮的灌木林。竹林里有竹笋,灌木林里有各种野菜与野果。小河里有鱼虾与大大小小的贝壳类生物。横跨河流与土地的,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兽。带着探索精神走得遥远一些,就是小镇周围的稻田与沼泽地。在从来没有四季的国度,只有旱的枯干与雨的潮湿。平时家长稍微没有注意,我总会在近乎原生态土地上游走,一直把自己走成一个大地上的小小黑点。 因为那段记忆,我特别喜欢远离现代建筑物的土地,或者说深深地爱着原生态土地。无论过去了多久或者人在哪儿,我能够闻到泥土的味道,几乎可以感觉到土地的冷暖。或者我喜欢的不是土地,而是土地上的各种植被,以及与植被一起出现的野菜与野果。因此,一直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可惜当时年纪小,没有经济资源,渴望只能剩下渴望,只不过,这个渴望从来都没有消失。 几年前在上海工作,手头上有一点余钱,在姐姐的怂恿之下,我在芙蓉买了3块地以及一栋自带空地的别墅。因为距离颇远,我又一直忙于生计,房子与土地一直荒着。可是自从有了这幢房子与几块土地,我的心变得踏实多了。不是因为房子,而是土地,几块充满可能的土地。我把退休以后的生活憧憬,悄悄地与房子与土地连在一起。或者,这些想像是荒唐离奇,或许让人哑然失笑的荒谬思索,但是,我坚决相信是一个可以避开社会暴风雨的安全港湾。 回归马来半岛的心愿 偶尔回去,围着屋子转一圈,在地里站一站,用手摸一摸土地上生长着的几棵树木,心里顿觉无比地安慰和满足。这个我没有居住过的地方,将是我未来的家。这个家,将陪伴我走向最后的时光。偶尔回去以后,我又回到中国,未来的家就留在那个我没有频繁回去的地方。土地上或者野花正在璀璨开放,或者杂树与野菜正在肆意生长,但是,与我几乎没有直接关系。 我是惦念着那栋房子与土地,但是,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但是,什么时候才是回去的时候呢? 在中国待了近20年之后,我也快到退休年龄了,而中国工作证,一些省市是60岁,另一些省市是65岁,为了留下来,一些长时间在中国工作或者生活的朋友干脆申请永居。这些朋友,多半在工作之余,又做一点小生意,比如把中国产品卖出去,或者把外国的东西卖到中国来,结果业余收入远比薪水多,因此他们舍不得自中国撤离。我在中国是纯粹打工,一旦没有工作,等于没有收入,而房租、手机费、电费等都需要钱,不能工作以后,我也没有太强烈留在中国的意愿了。这段时间,回归马来半岛的心愿,再次催生我的憧憬与渴望。那个我之前买了却一直没有处理的房子与土地,现在残破不堪并且杂草满地了吗?不过,想到两年前计划回去与姐姐聊天后她的反应,我突然感觉一阵不可言状的忐忑不安。 当时说到要回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讲述马来半岛的困境以及中国有多好多好,接下来就是怂恿我继续留在中国。换一句话说,就是为了我的好因此不要我回去。听她的话,我处于流离状况,想到那些土地与房子是不是全给卖掉了?即使房子留着,是否已经长久失修?土地留着,是否已成荒地?最后,只能草草结束对话。 不久以后,我到一个退休的朋友的家里做客。他乡下的房子不大,样式也相当简陋,不过还算舒服自在。房子前有个小院子,一个瓜棚,一个花架,一墙的蔷薇,一块长势喜人的菜地……典型的田园风光。我们聊得很多,孩子、老伴、朋友……我们谈到人去茶凉以及无尽的孤独。 他说:“这辈子与荣华富贵是不沾边了,只能拥有一块土地,种种菜、种种花……” 不确定他的语气是无奈还是看开?辞别出来,抬头一看,头上有云雀飞过,想到我们的对话,或者退休之前我们都没有挣取足够给自己安全感的钱。我们的事,除了彼此,或者只有云雀懂得。
1年前
也许是天生漂泊命,走到哪里睡哪里,所以出差时,四处为床,还好我不认枕,躺下即睡。有个同事,不管他去哪里,旅店也好,长屋也吧,都要带着他自己的枕头,不然不得安眠。 80年代初常去乌鲁巴南出差,我依稀记得当年从马鲁帝坐长舟至弄拉玛,行程就要一天。沿着巴南河,上下总会遇到拉着长长木筏排的艟舡,川行弄马的快艇停泊在木山码头,还有长屋族人去市镇办事的长舟更是繁多。过了弄拉玛,来往船只就较少,因为再往上驶去弄阿卡,急流开始涌现,河水如瀑布般万马奔腾冲来,非熟悉水路的长舟老驾驶员才能驾驭。 弄阿卡农业站有个华裔同事丹尼,客家人,来自古晋17里新生村,太太是弄阿布的肯雅族人,他的肯雅和加央话都十分流利,是个语言天才。说起丹尼,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厉害打鼾的人,若有鼾声比赛,我敢担保他一定是声压群雄,独霸鼾界,称他为打鼾大侠绝不为过。 不是我吹牛,出差时和许多同事一起住宿过,听过种种鼾声,除了一个木中同事山水和他有得比,其他的都闻声莫及。山水鼾声如雷,像打鼓声,但节奏单一,听久了就习惯,照睡可也。可是丹尼的鼾声如交响乐,时而低沉,时而高亢,而且从不重复,低沉时似狮吼,高亢时如鸟鸣,不时还会来个休止符,当你以为一切正常时,他却忽然来个虎啸,声震万籁。 我们在他太太长屋住宿时,一到晚上,每当丹尼发动鼾声,他的岳父就会大叫Babui(肯雅话野猪的意思),然后落荒而逃,跑到较远的长屋角落去睡。 有一次我们在弄巴莱出差,住在肯雅老屋长家,我们几个一起在屋长客厅打地铺。我记得当时还有加央老驾驶员勒金一起,我和他睡在丹尼左右,屋长也基于尊敬客人陪着我们一起睡地铺。可是当丹尼鼾声响起,我看到屋长翻来覆去,最后受不了移去长屋走廊,过不了多久,又听见他哒哒哒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丹尼依旧唱着他的协奏曲,我和勒金俩只感到地板随着他的鼾声震动,迷迷糊糊中照样沉入梦乡。 山精鬼怪都被吓跑 最难忘的一次,我们在乌鲁巴南水路能到达的最后一个站点,里奥玛都,勘查当地的本南区土壤状况。当晚我们6人借宿在残旧古堡二楼,这古堡为拉者时代用盐木建造,除了抵御外敌,也是当地的行政中心。底楼为几个行政办公室,二楼则是一个空荡荡的圆形大堂,平时用来召集各长屋屋长开会的场所。 我们搭蚊帐打地铺,晚上睡觉不敢点土油灯,怕招来沙蝇。那晚刚好没月亮,夜黑风高,我躺在蚊帐里,乌黑麻漆伸手不见五指,也看不见其他同事的蚊帐,只觉阴风阵阵,心里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一点一点开始加剧。说时迟那时快,丹尼的鼾声刚好在一个角落响起,只觉心头大石忽然落下,一片安然,因为知道有个人在附近,自己并不孤单,有了安全感,缓缓睡去。而丹尼的鼾声在古堡里回音似地此起彼落,相信若有什么山精鬼怪,恐怕也会被吓跑!哈哈! 【六日情 01.出差苦与乐】森林健走,沼泽独行/H2O(古晋) 【六日情 02.出差苦与乐】方便,不方便?/H2O(古晋) 【六日情 03.出差苦与乐】蛇!蛇!蛇!/H2O(古晋) 【六日情 04.出差苦与乐】活见鬼?/H2O(古晋) 【六日情 05.出差苦与乐】与虫共眠/H2O(古晋) 【六日情 06.出差苦与乐】打鼾传奇/H2O(古晋)
1年前
夜深人静,淡淡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让漆黑的卧室增添了一丝亮光。此起彼落的虫鸣,远处隐隐约约的狗吠,窗帘偶尔随风轻微晃动,如此静谧的夜晚,是许许多多的城市人梦寐以求的入睡环境。对我而言,却不然。 一直以来,我在有地房子带窗的卧室,都没能安然入睡。家乡的卧室就有一扇窗,刚开始只挂上薄薄的窗帘,后来清晨阳光的光线容易干扰酣睡的妹妹,于是,妹妹就换上了较厚实又能遮挡光线的窗帘。卧室并排放了3张单人床,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我们三姐妹才会把3张单人床睡满;平时周末就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可我知道,没能在有地房子带窗的卧室安然入睡的原因,与窗帘的厚度、独自或和姐妹同睡一个卧室无关。 我在城市的公寓,卧室同样有一扇窗,但是因为房处13楼而不是在地面,所以每晚在汽车或摩托车声伴随下,皆能安然入睡。不会像在地面房子带窗的卧室那样,半夜自动睁开双眼,惯性的往窗外看。与公寓窗外的夜色不同,家乡的窗外夜色如水,月圆时月光皎洁柔和,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我没能在生我、养我的家乡卧室,安然入睡呢?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被雨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惺忪双眼的瞬间,自然的转头望向睡在一旁的妈妈。只见妈妈睁大着双眼,屏息凝神地竖耳静听,前方屋里似有若无的悉悉索索。小时候住在前面是卖杂货,后面是客厅、卧室和厨房的板屋里。那个时候,纵然我和妈妈都怀疑屋前的杂货店进了小偷,却不敢去一探究竟,只继续假装一家人还在酣睡中,尽量不惊动已在屋内的小偷。 隔天早上,天微微亮,我们就赶紧到屋前的杂货店查看:被撬开的木板,散落一地的香烟,收银桌被拉开的抽屉,四周凌乱的脚印……不出所料,昨晚听到的悉索不是幻觉,而确实是小偷在翻箱倒柜的声音。无奈之下,妈妈唯有报警。 之后,类似的事件也发生了好几回,妈妈都以沉默应对,然后报警了事。 爸爸早逝,妈妈独自撑起一头家。虽然我当时少不经事,但是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为什么妈妈知道家里进了小偷,不单不采取任何行动,还选择了隐忍;因为妈妈知道,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妇人,家里还带着4个年幼的小孩,依当时的情况来权衡利弊,最终以假装一家人还在酣睡,看似软弱的行为,来保护一家大小的安全。这是为母则强的妈妈,当下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想,我之所以在有地房子带窗的卧室不能安然入睡,跟这些成长经历所带来的心理阴影,脱不了关系。 常担心不好的事会发生 念初中三那年,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我独自替妈妈看顾杂货店。当时来了一位骑着摩托、戴着头盔声称要买香烟的骑士。我不疑有诈,把香烟递上、拉开抽屉欲找换零钱的时候,那位骑士突然用力把我推开,然后把抽屉里的钱拿出来,尽往身上已拉上拉链的夹克塞,再骑上一开始就没熄火的摩托绝尘而去。我惊恐得愣在一旁,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一刻,我才知道,电影里演的情节一点也不假,人在惊恐的时候,不但跑不快,还真的不懂得如何反应。 跟晚上家里进小偷的情况不同,处理此次光天化日抢劫案件的,是从十多公里外镇上的警察局赶过来的警察。懵懂无知的我,哪知道偷和抢有什么重大的区别呢?我当时只是好奇:为何不是由村口的警察处理这起案件? 过了不久,惊魂未定的我被告知要到警察局指认抢劫的嫌疑人。还记得当时,是村里一位热心大叔,用摩托把我载到十多公里外的镇上警察局。我孤零零地坐在警察局大厅等候。看到许多戴着手铐的犯人从眼前经过,内心越发的害怕和忐忑不安;更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会是怎么情况。回想出门前妈妈的嘱咐:“嫌犯很大可能是隔壁村的人,免得日后被找麻烦,就说认不出来。” 最后,毫无例外地,我们选择了息事宁人。 只是指认嫌犯的过程,至今令我难以忘怀。这一次跟电影一点都不同:不但没有玻璃镜相隔,我还被警察直接带进小房间里,在站了一排光着上半身、穿着长裤,戴着手铐的男人前,当面指认抢劫的嫌犯。那个时候,我只随意地用眼光往前面那一排人的身上扫过,然后直接朝身旁的警察摇摇头,表示没能认出。不将犯人绳之以法,却息事宁人,肯定是不理智的行为。但是,如果让当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们重新选择,相信我们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不管是被批评为胆小怕事,还是不明智,只要能换得一家大小的安稳,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不凡的成长经历,我长大后,理应变得无所畏忌和临危不惧,却不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大小事情时,我总是畏首畏尾、踌躇不前;并常常担心不好的事情会随时发生。年事渐长,恐惧的阴影不但没有慢慢消失,还不断扩大,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更甚。 因此,在有地房子带窗的卧室,不能安然入睡的原因,昭然若揭。 如今,家乡的板屋已经变成砖屋。那些屋板轻易就能被小偷撬开的久远记忆早已模糊。虽然潜意识里的不安一直在,然而所幸生活已越来越好。我也逐渐释怀,努力转换心境,并将它们转化成是我成长的过程中,促使我他日变得坚强、勇敢的生活历练。 家乡卧室的窗外,有如水的夜色;公寓卧室的窗外,有照亮路人的街灯;不同的窗,呈现不一样的风景。而我,只要愿意打开心窗,就会看到窗外有蓝天。
1年前
我的外婆喜欢问神,她喜欢向乩童询问一些事情的起因以及寻求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法。她相信神明是神通广大的,并且会通过乩童为她指点迷津。 好比小时候的我有一次高烧不退,住院一个星期,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于是外婆到庙里问神,询问我发烧的原因,也求了张符,把符烧了再加点水让我服下。结果,隔天高烧竟然退了。至于发烧的原因,外婆却闭口不说。 面对身体的不适,如果尝试了几天的药物治疗也不见好转,外婆就会到庙里问神,之后情况就会好转。但我总会觉得,这些是否只是个巧合?碰巧药物起了作用而已。但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我们。 某一年的农历新年期间,我们开长途车到槟城的极乐寺进香祈福。回家途中,我们发生了车祸。在我们前面行驶的车辆突然紧急刹车,导致我们来不及反应撞了上去。所幸,只是车头稍微变形,车子依然能开,车上的人亦无大碍。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虔诚的我们。 但却在前几年,我的外公就在他经常进香的观音庙外的公路发生了交通意外,住院10天便不治。外公和外婆一样,是虔诚的教徒,甚至比外婆还要虔诚万分,却在经常出入的庙外出事。这次,就没听见外婆说什么神明显灵了。 外公发生交通意外的起因、经过以及这场意外中另一位当事人的身分,我们用尽了方法,最终只得到模糊的答案。外婆提议到庙里问神,因此我们去了好几间庙宇“搜集答案”。但从乩童们嘴里得出的答案却是五花八门,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漏,所以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吧。我们对此不置可否,唯独外婆坚信不疑。 这让我回想起以前外婆在信仰上的种种行为,不禁开始觉得外婆有点迷信。鬼神是否存在,是否能通过乩童传达信息,这些都见仁见智。我信鬼神,并且认为通过敬拜神明以安抚焦躁的心灵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但如迷信其中,便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盲目跟随,不论对错——这是不可取的。 再仔细想想,外婆的迷信思想可能早在她年轻时就已形成了。外公外婆都来自贫穷的家庭,在那年代,倘若家庭条件不好,教育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这就导致了只受过低等教育的他们对知识的缺乏,无能辨别没见过的景象或经历的事物,进而认为它们是超自然现象。遇到此类的“麻烦”,自然就会想到请求神明的帮助。 更何况,年轻时经济拮据的他们还需抚养6个孩子,当然更得祈求神明保佑一家大小平安健康,倘若出了意外,单是筹备费用就足以击垮他们。如同我前面所述,要是生病几天不好转,都会到庙里问神看病,说也神奇,看了之后病情都会好转。 曾经听我妈妈说过,小时候,外婆带着她和几个孩子正要去安邦南天宫,途中却不小心和外婆走散了。幸得好心人相助,她在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安全回到了外婆身边。正当外婆想感谢那位好心人,抬头瞬间,却不见踪影,外婆就认为那位好心人是神明的化身。对外婆而言,家人的健康及人身安全被神明守护着,就意味着性命得到了保障,心中的大石也就能落地了。 也许就是这样屡次逢凶化吉的情况不知不觉地加深了外婆对神明的依赖及信任,导致她只要遇到问题,自然就会到庙里求助,尤其特别爱问神。现在的她不管有什么疑惑或是身体的小毛病,都会一如既往地到庙里问神。虽然乩童表面上说得头头是道,但身为旁观者的我们,偶尔会觉得乩童无非就是带着外婆兜圈子,根本没说到点上,她却没有一点质疑,完全认可他们所说的。 我想外婆会如此信任乩童(神明),或许是因为她遇过的大部分困境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神明的“功劳”——尽管她也曾为解决困难而付出实际行动。这也难怪,谁知她年轻的时候,生活有多不如意,多少次困境窘迫时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彷徨无助;多少次向亲朋戚友求助却遭受冷眼。唯有求神拜佛并通过乩童让神明指点迷津,才得以让她在黑暗中寻得一点光,看到一丝希望。 问神早已成了外婆寻求安全感的方式。问神时,她心里可能有了自己不太敢确认的答案,得到乩童答复后,她感到被认可了,便会充满信心,下意识地解决所面临的问题。我仔细观察过,每当外婆问神完毕,都会呈现出一种心旷神怡的状态,所以乩童可说是她的“心理辅导师”。既然这样能使她的生活过得安稳些,那便让她如此吧,只要我们时刻保持警惕,不让她陷入迷信的漩涡,遭受它带来的危害,一切都好。
1年前
孩童时代,家里没有电流供应,住在简陋的村庄,离大马路一大截路,要申请电流供应,须花上数年的时间。 每当夜幕低垂,黑暗吞噬家里每一个角落,黑黝黝一片,妈妈才会打开火柴盒,抽出一根,“嚓”一声,把搁在客厅桌上的煤油灯点燃。家里的煤油灯是在村里的商店买的,细腰大肚,把煤油添入灯座里,再把灯芯调出,灯芯调长,跳出的火苗自然较亮,点燃了,再把上下两端开口的苗条玻璃套上,避免风一吹,火就灭的情况出现。一盏灯就可以照亮面积不大的客厅,昏黄色的灯撒满一厅,带来温暖与安全感。 家里的煤油灯仅有3盏,一盏放置客厅,一盏厨房,一盏供自己与弟弟做作业时照亮。这一盏通常归自己,弟弟不爱读书,所以没有功课,其实是不做功课。在煤油灯的照亮下,让白天跟随妈妈干活的自己可以完成作业。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添了一个大光灯。妈妈总会在天微黑时将煤油装入,取出盖子,在其下端套上纱罩,才小心翼翼地盖上。她在玻璃罩里头一个瓶盖大小的容器里倒入酒精预热,一手扶住大光灯,一手开始泵气,直到打开通针的阀门,发出声音,才会看到纱罩微亮。她继续用手抽,等白色的灯光罩满客厅,才会停下手,盖上铁罩,跨上椅子,把大光灯挂在客厅中央,好让一屋亮着。第一次看到夜里屋子可以如此明亮,心里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自从有了大光灯,家里的煤油灯就只出现在厨房的角落。当时一家人把饭菜端到客厅的长桌上,开开心心地用餐,不再担心煤油灯的火苗熄灭,可以慢慢用餐,好好吃饭。 当时的表姐全身是火 每回妈妈点亮大光灯,没事做的我们总会围着观看。一次,姑姑带着表姐过来,我们一样围着看,表姐说了一声“凉凉的”,并用手拍打脸颊,之后再把双手靠向煤油灯,惊人的画面至今仍深深烙印脑海——当时的表姐全身是火,不停地跳着,姑姑大喊:“拿被子过来,快!快!”我吓呆了,姐姐冲进房里,拿了被子丢向姑姑,姑姑把被子向表姐一盖,再拼命地与妈妈一起把火拍灭,画面太恐怖了!接着马上把表姐送院治疗,之后的事我就不了解了。 这大光灯意外发生后,在点燃大光灯时,妈妈再也不允许我们靠近她了。 之后屋外搭建了鸡寮养鸡,妈妈准备了另一种造型的煤油灯,夜里点燃,挂在鸡寮中央,给鸡儿们掌灯。 几年后,我们开始获得电流供应。家里不再有浓郁的煤油味弥漫着,也不怕酒精带来的危险。 那时候家里用的是长灯管,坏了,妈妈到五金店买一支,骑在梯子上,站在梯子下的我负责接长灯管,小心翼翼摆放在洋灰地上,接着把新的一支递给妈妈。她把灯对准前后凹入的两端后一转,“咔”的一声,灯就轻易换上。按下电开关,灯就亮了。 灯,给一家带来光明;妈妈,是家里最明亮的那盏灯。 P/S: 表姐并没有在那场意外中严重被烧伤,长大后的她很漂亮,没有留下被烧伤的疤痕。感恩。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