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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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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

1天前
新春期间,回乡与三两好友相聚,得知村里的小学特为这个农历新年设了几个打卡景点,供返乡的校友回校拍照,茶聚后便与老友到校捧场。 来到学校,和友人兴致勃勃的拍了些照片,就开始四处浏览。小乡村人口流失,学生人数逐年减少,几棵大树,不知是被风吹倒了,还是因妨碍发展被砍伐了,当年我们游戏玩闹的树荫,如今建了有盖停车位。看了心中颇有感慨。 走过校长室,一切依旧,窄窄的室门上,还钉着同一块“校长室”的旧牌子。啊,相隔半个世纪多,校长室的外观依旧如昔,看着看着,思绪一下飘到老远老远,已经淡忘了的彭校长,还有一些陈年往事,逐渐清晰起来…… 我在1966年入读小学一年级,直到六年级,长校的都是彭志远校长。 那个年代,我村居民大多务农,收入微薄,家里孩子上学穿的多是哥哥、姐姐传给他们的旧校服、旧鞋子。旧校服就不说了,那许多旧鞋子其实已经穿得破旧不堪,再经一番折腾就不忍卒睹了。家里食口众多,一家三几个孩子上学,鞋穿坏了,家长实在买不起新的,便有人无奈穿了哥哥姐姐的拖鞋到学校。彭校长看见学生穿来那些踢踢踏踏的劣质拖鞋,自然眉头深皱,但确知学生家境困难,实在无法深责。彭校长有他的做法,在一次周会,他宣布:“同学们,如果你们的校鞋穿破了,一时没法买上新鞋,校长允许你们家里卖了农作物后再买。这期间你们能不穿鞋子上课,但是绝对不能穿拖鞋到学校。” 我清楚记得,我们当时听了并没有欢呼出声(那个年代的学生都比较胆怯,不敢表达内心的感受),但窃窃私语却是不免,听到这消息,多数人内心充斥的是一片喜悦。 此后,穿着破朽鞋子的孩子将脚一甩,扔掉旧鞋就开始光着脚丫上学了。彭校长当然也不是放任大家随心所欲的光着脚丫来上课,遇着那些有时穿鞋有时赤脚的学生,就会叫到一旁训话,确保大家是没有能力才不穿鞋子,不是趁机浑水摸鱼。 事实上,那个年代村民大多数贫穷,孩子又多,每个孩子要穿校鞋上课真是一个负担。在家里,也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拖鞋穿的。记得当年我们一群野孩子,穿林越野,四处溜荡时都是赤脚的。即使一些有拖鞋穿的也会因为珍惜,避免损坏,不舍得随意穿着到处闯荡而充当赤足大仙。彭校长此举,是对村民和学童的体恤,流露的是浓郁的人情味。 那时,村民主要是以种烟叶为生。他们一早把烟叶搬出门前曝晒,就到芭场忙碌,到傍晚回家才把烟叶收回家里。孩童放学回家可要注意天色,看见天黑欲雨就得儆醒,在下大雨之前快快把烟叶收回来,否则把烟叶淋湿了就得藤鞭伺候,我们戏称“大跳阿哥哥舞”了。 听到村人说他的坏话 当然,雨神不一定在下午才来,偶尔在我们上课时也会到访。 有过好几次,天空在早上十一二点时就乌云密布,间中还夹着闪电和雷声。彭校长了解村民的情况,立刻到各班级通知学生赶回家收烟叶(也允许女孩子回去收衣服)。家里种烟的学生即刻一冲而出,我和几个家里没种烟的也赶着出去。校长伸手拦阻,一位学生急着说:“杨X X 家里晒了很多烟叶,我们要去帮忙,怕收不及!”校长拇指一竖,说道:“热心助人,很好!”立刻放行。 我们的村子很小,大多数人家住得离学校不远,最远的大概也只有三百余公尺,所以是可以及时在大雨倾盆而下前赶回去收烟收衣的。收好了烟叶,雨还未下,我们还会趁机回到自己的家,好整以暇地从饭锅里挖出一些煮焦了的饭,淋一些酱油,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过后才慢条斯理结伴返回学校。小小年纪就懂得“乘势谋私”了,哈哈! 有那么一两次,我们在帮助同学收好烟叶后,大雨如注,把我们困在同学家里不能回校上课。结果我们几个半大不小的孩童聚在一处,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童言稚语、炮声隆隆,恐怕轻狂难免。一直等到个多小时后,雨停返校,早过了放学时间。这一段温馨的回忆,就此深深刻在我们几个老同学的脑海里,成了美好的记忆,如今大家见着面时,还会提起。 我们的村子离开市区颇有一段距离。每年学校开学前,彭校长就会到市区的书局载了课本到学校贩卖,家长到学校即可为孩子购买所需的课本。一来省下家长奔波之苦,二来方便家长探询哪些是必须买的,哪些可以循环使用哥哥或姐姐读过的旧书。家长若是一时不便,无法在开学期间掏钱买书,彭校长会允许他们欠账,直到卖了农作物后才结账。这看起来只属小小的恩惠,其实帮了不少家长渡过难关,间接也减低了一些学生半途辍学的几率。毕竟那个年代,务农维生,收入低微,一家有三、四个孩子上学,要一下子付出一笔买书钱不是容易的事。我们兄弟姐妹念小学时,就全靠校长这番善举,舒缓了家里的经济负担,我记得有一两年,还要拖到半年过后才能还清书钱啊。 小学生时代思想单纯,对彭校长就只留下这些一鳞半爪的印象。后来毕业了,出来谋生了,回乡与同学、朋友相聚,谈起彭校长,慢慢也听人说起一些他的坏话。有人说他为人贪财,常占村人的便宜,譬如他当年贩卖课本,价钱比市区的还贵,又譬如他替乡民更新泥机、车子保险时(其实全村就那么三四家),从来不给予无索偿折扣。也听人说他恃着校长的身分,后来与一些前学生合伙做生意时,经常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等等。 对于这些传言,我也不是不相信的。只是个人觉得,人无十全十美,彭校长既有善与美的一面,自然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一面。然而作为一位校长,他理解并体恤学童的难处、怜悯并舒缓村民的经济窘境,那么他就应该值得我们敬佩,值得我们牢牢记在心头。
4天前
7天前
1星期前
3星期前
3星期前
(古来30日讯)古来县教育局辖下的15所华小中,从今年开始至未来3年,预计将有11名校长陆续届满退休,其中今年便有4人。这个情况让关心教育者感到忧心,促当局尽早做好妥善安排。 上述的4名校长,分别是:选择提早退休的加拉巴沙威四维华小校长黄美真,是于今年1月离开教育界,由施岳菁接手掌校;武吉峇都柏图华小原任校长刘世珍,是于今年3月间退休,由郑智鸿接任校长职。沙令华小原任校长林士珊,也已于月前退休,由古来新港原任校长苏清材调升至该校任校长;苏清材所留下的空缺,则由王秋爱接任。另一名,即将于今年11月间退休的校长,是古来二校校长锺秀瑜。 据悉,在未来3年内退休的校长,包括将于明年退休的万邦华小校长蔡春香及江加埔来文化华小校长李小玲 ;将于后年退休的校长,则是士年纳华小校长林顺成及古来一校校长陈秀珍。 此外,预计在2026年步入退休年龄的校长,则有士乃华小校长林美邛、大古来华小校长戴志敏,以及江加埔来辅莱小的校长杨秀莲。 一名关心教育者告诉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随著这些校长的逐年退休,让人担心部份学校可能在校长退休时,无法及时获得填补而影响校政,希望相关部门能尽早做好凖备。 古来县发展华小工委会主席吴令富受询时表示,该会已邀请古来教育局局长,于下星期到访该会,以就各项华小课题进行交流,包括上述问题。
4星期前
1月前
【新教育】访问过不少校长,但少有受访者像谢上才校长那样,在国中和独中皆有掌校经验,而且在乡区学校和城市学校都担任过校长。 他读物理出身,常说自己是物理人,用科学人的思维去管理学校。最近他出版了自传,这本自传除了讲述他如何从菜鸟老师变成草根校长,也映照出马来西亚近代教育史的缩影。 报道:本刊 梁慧颖 摄影:董总提供照片 这篇报道差点要延期刊登,因为在访问日期敲定之前,谢上才校长突然入院动心脏手术,即俗称的“通波仔”。原本以为先让他休养几个星期再联络,但他倒是很坚持尽快完成访问,所以这个专访得以在他出院几天后在线上完成。 这种对于效率的坚持,也许就是他在教育界大步向前的要诀。他1981年进入国中任教,从普通教员升任校长、高级校长(DG52等级)和卓越校长(DG54等级)。在国民中学服务31年后,他申请提早退休,在2013年到吉隆坡中华独中掌校,直到2017年才卸下校长身分。 在杏坛服务的这些年,他发起独中科学营,带领过乡村学校蜕变,也曾带领学生赢得国际科技奖项。他办学经验丰富不在话下,更难得是他服务过不同类型的学校,对于教育改革有着开阔的视野和胸襟。 所处环境不同 管理方式自然也不同 关于如何做好一位校长,他在今年刚出版的自传里,有一个篇章专门谈论这个课题,这里就不详述,但有一个关键词不管在书中或专访中都有提及,那就是大局观。 他认为,一位好的校长不能只有满腔热血,还必须要高瞻远瞩,具有系统思维和带领学校转型的魄力。他先后服务过7所学校,每到一所新学校,他都当作重新出发,只因每所学校有不同的条件和特色,管理方式自然有所不同,绝对不能靠一招半式走天涯。 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段经历,是有一次被空降到马来乡村的技职学校,要得到家教协会和社区的接纳实属不容易。他说:“当时我灵机一动,和学校的技职老师设计了一个雨水收集器,帮助农民灌溉,然后我又写了一份英文报告参加韩国科技大奖,荣获亚太区第二名,这成了带领学校转型的一个突破点。” 掌管这所学校期间,他推动“爱心(KASIH)教育”,即知识(Knowledge)、欣赏(Appreciation)、技能(Skills)、正直(Integrity)和良好习惯(Habit)。学校从拉电线、设置电源插座、设计学校网站等工作都由学生一手包办,目的是让学生发挥所长和找到荣誉感。他还在校园内的道路设置路牌,路名都是电子和科学双语名词及符号,例如Diode、Transistor、Transformer等等,希望学生在校园各个范围内都能吸收到知识。 如果要说执教生涯遇过的最严峻挑战,他说那件事发生在上述同一所学校,当时他刚当上校长,有老师体罚了学生,家长不满去报案,接着又有政治人物介入,他必须即刻处理危机。“幸好当时得到各方面的协助,我们及时采取措施平息了这场纠纷。我也把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如何预防未来再发生的情况,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当时教育总监也召见我,他看了报告后是很满意的,我也从这件事学习到很多宝贵的经验。” 国中校长与独中校长的差别 每所学校的管理方式不同,从国中到独中更是一个剧烈的转变。他本身毕业于芙蓉中华独中,2013年到吉隆坡中华独中掌校时,隆中华学生人数突破5000人,他的宏愿是“隆中华的毕业证书能成为进入国际一流大学的通行证,让我国华文独中教育成为国际中等教育事业的典范”。 关于在国中和独中掌校的区别,他说在国中这样的政府学校,即使是校长也必须教课和批改作业,这点能让校长更了解教学现场的实际情形,而且政府学校的校长受过专业培训,包括法律事务、财务管理、人事等各方面,甚至仪态服装都有一定的规范。 独中校长则有一个称号叫“公关校长”。他说,独中校长除了要面对学校的董事会和赞助人,还要和华社三大支柱(华团、华校和华文报)打交道,“所以独中的人事复杂度会比较高,同时校长还要负责筹款,出席各种各样宴会和会议,要在不同场合代表学校发言。” 平心而论,他认为校长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公关,而是为学生和学校服务,确保每一位学生都真正学习到课纲要求他们学习的东西。像不久前有一则新闻,指沙巴有一位教师无故缺课7个月而遭学生起诉,他认为无故缺课这种事根本不应该发生,对他来说,“我一天都受不了,我每天都要确保我每一班、每一节都有老师进班,而且我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无论在国中或独中,校长都是校务缠身,各有各的不容易。国中校长固然没有为学校筹款的压力,但他认为抛头露面为学校筹款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校长的核心工作,应该由另一组人去负责,校长专心于校务和校政就好。 另外一点他感受到的明显区别,是在乡村学校担任校长和在城市学校担任校长的不同之处。他说,在乡村学校处理事情相对容易,因为村民信任校长的权威,愿意给予校长支持。但大城市的学生家长不是这样子,他们往往较有主见和敢于挑战权威,身为校长的对应方法就是诚恳以待。 为物理教育播种 物理系出身的他非常强调科学理念,他的自传里提到,校长的科学素养决定校长的办学视野,还有掌管学校应该应用科学管理,比如运用物理学科中的系统思维,观察及掌握系统内的各项变数等等。 他自幼在父母的影响下养成仰望星空的习惯,印象深刻是小时候每当晚上凉风习习,父母就会带他和兄弟姐妹到后巷的马路旁,坐在长凳上看着夜空打开话匣子。他好奇星空的长廊有没有尽头?有的话在哪里?为什么星星会闪烁?大概从那时就埋下了研究物理的种子。 他中学毕业时,虽然以校内高三理科第一名的成绩被台大医学系录取,但因为没钱而无法出国升学。他就读国立大学(UKM)理学系,专研物理和数学,以及修读教育专业文凭。任教多年以后,他得到教育部奖学金,重返国立大学攻读物理学硕士。 他对本地物理贡献良多,比如他倡导创办华文独中科学营,为政府中学编写物理教科书,以及编撰独中参考书《物理好帮手》。他形容1995至1996年是他人生的奇迹之年,当时他在端姑嘉化技术中学执教,有3件事是他执教生涯的高光: 01 发明低成本高效率的教具——彩虹杯,荣获东莱科学教育创新一等奖(Toray Foundation),以及发明机器人化生命探测仪,荣获亚太区创意发明奖(MINDEX’ 95); 02 马来西亚物理协会颁授院士。通常“院士”这项荣誉只颁给有贡献的研究人员,而他只是中学老师,但因为在很多委员会和比赛担任主席或召集人,贡献受到物理协会认可,所以获得这项崇高荣誉; 03 1996年得到第一个杰出教师服务奖,获教育部委派到美国德克萨斯州出席学者会议,在那里认识了一些美国学术界的精英。 按照我国政策的理想目标,我们学生的理科和文科比例应该是60%和40%,但目前情况是20%和80%,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假如不加以改善,我们很难达到工业4.0和经济转型。 问题出在哪里呢?他说最主要是教学法还是很落后,学生也许懂得很多公式,却未必知道背后的原理和故事,更不知道物理美妙的地方在哪里。因此,他现在即便退休了也将余热奉献给物理教育,目前除了致力推广趣味物理,也倡导独中的教改落实高中理科实验评量,因为他相信唯有动手做实验,学生才会更理解和感受那些书本上的知识。 人生中的相变 读物理的人都知道相变这个现象,相变是指物质在外部参数的变化之下从一种相变成另一种相,最常见的是冰变成水或水变成冰。他的一生其实也经历过多次相变,比如他是独中毕业生却到国中掌校,再从国中回到孕育他的独中。 他要特别感谢3位令他人生产生相变的人:第一位是小学的地理老师邝文锦,邝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讲华教故事,他受老师影响而坚持要去念独中;第二位是他二姐谢桂芳,他的二姐成绩非常优秀,但因为家境窘迫,为了让他和弟弟就读芙中而毅然放弃自己的学业;第三位是大学霸凌他的那个人,因为受到霸凌,他发奋图强学好马来文,令老师和同学都大跌眼镜,所以回想起来,这个人其实是变相的贵人。 在他三四十年的执教生涯中,他实际上也令很多学生产生相变,例如有一年教师节,他收到一封来自英国的电邮,寄信人是他以前的一位巫裔学生,这位学生回忆起当年如何受他影响走上物理这条路,而这位学生如今是本地大学的教授。 他醉心物理,从物理体悟人生哲理。他的自传《人生悟理·物理人生》2023年出版,这本书虽然叙述一位草根校长的成长史,但他的历程横跨国民中学和华文独立中学,且跨度长达数十年,这其实就是我国近代教育史的一个缩影。 更多【新教育】文章: 大马动画师Kim Leow梦想成真 于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展现才华 古典音乐推手黄嘉富/不为自己设限 音乐世界很宽阔 好声音提升自信 声音教练黄英威教你把话说清楚 难民首先是人 相信艺术可以疗愈伤痛 赴一场南方之谈 “写在南方之南”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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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前
路过成邦江,因为时间仓促,我约胡金水在鲁巴河河岸上的寺庙见,我因而能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匆匆扫描久违的鲁巴河风光。以前的码头不在了,那些七零八落停靠河岸的船只也都不见踪影。唯有英殖民遗留的Alice Fort,地标似的仍在另一边的山坡上俯视鲁巴河景,而它也已经大事翻修。 海唇街上,第一映眼帘的是光星茶室,勾起我对其前身的记忆。中学时代,我每路过它临街敞开的木板窗口,往里看了看,那些古老的大理石桌子,总牵引遐想万千。 经火烧毁重建后,海唇街的街景是陌生的。金水匆匆驾车穿过,没让我来得及细看。以前的老商号,泰发、泰昌、金山、学生商店、新泉居等还在原处经营吗? 时隔半个世纪,成邦江不再是我回忆中熟悉的地方。 ● 我们终于来到刘娥云的家。中学毕业后,我们再没有见面。在古晋曾有过一次的老同学聚首,她也没有出席。两人见了面,恍如隔世。娥云是我们理科班的高材生。很多年前,我与当年的数理老师Mrs Chung在公共图书馆不期而遇,她不再记得我这个学生,却问及娥云。几年前,我们几个老同学为了给来自加拿大的中学老师接风,也把Mrs.Chung请了来。聚餐就座时,Mrs.Chung轻声问了问身边的我:Isn’t Lau Ngo Hong here this evening ? ● 金水说,我们的母校到了! 一时还让我回不过神来。我怎么还没见到印象中陡得让我们徒步爬上就喘吁吁的山坡?我也没看见初入学时期,山坡下左边曾经的兵营所在。兵营驻扎着许多英国兵,想必是为了维系当年建国初期砂印边境的和平。品学兼优、我们昵称Alau、每一挥乒乓球拍就称霸校际比赛的林家汉同学说,那些红毛兵显得友善,曾经让骑脚车路过的他喝上一大杯冰镇的橙汁。我也还想看看当年在校园开了小商店的Amat与同学陈丽英的家,肯定也就在附近。 看见左边一幢3层的楼房,与右边当年我们历任校长的住处,虽都已成废墟,我确实已经置身久违的校园,心里估摸着随即映入眼帘的,就该是一棵相思树岔开两条路的三角地带,也是每一个周一我们聚集听训校长、升国旗的地方。岔开的两条路,一条通往教员办公楼与校舍,另一通往寄宿生宿舍。只是相思树不在了,单层木板办公楼也已被3层混凝土建筑替代。驻守着的保安,详细地要了我们的身分证登记后才让行。这些年,以前淳朴的校园又经历了什么,始有眼前谨严的保安措施? 发现一座古老的华族孤坟 一连多天的公共假期,学生不上课,寄宿生也都回家了,校园更显空旷。我们熟悉不过的两层旧校舍还在。上了木板楼梯,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同一道走廊,当年连跑带跳地曾经走了千万遍,我却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唯恐干扰了谁。这一道走廊,是我们不同班级的同学相互接触与认识的地方。晚间复习功课时,寄宿生也在走廊上唧唧咋咋地聊个没完没了。当最靠近楼梯那边,同学急不及待地往各自的课室挪动,楼梯间的脚步声继而响起,我们便知道是值班巡查的老师终于来了,都识趣地一一归队,开始复习功课与做作业。当他的皮鞋踩着地板从室外的洋灰道上咯咯响起,不徐不疾的上了楼梯,走完走廊,然后从末端下楼,又在楼下的洋灰地再回到原点,整个校园也会被他的意外出现给震慑,全部肃静下来。透过自己座位的窗口,我看着他白衣白裤的背影,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再听见,一并消失在黑夜中。加拿大籍的Johnson校长那一锤一音自带威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近而远,余音却一直存活在我的记忆里,从未消失。 玻璃百叶窗内,各老师在黑板讲课的情景再见,还有他们的举止、容颜。各同班同学的座位我印象鲜明。郑万州、罗子立、郑春勤、陈日雄、Rosli、Kennedy、Tada、Elaine、Mee Ha等等都已经失联,他们都好吗? 那些教员宿舍也大都失修、废置。教员们都不住校园了吗? 如今的寄宿生是不是不再受许多纪律约束?前往唯一保留当年原样的学生宿舍,看见晾在室外的衣物没人收,草地上给风吹掉也任由它们去,没人收拾。那些年一起度过寄宿生活的友伴,不知道他们还记得吗? 曾经多少个星期日闲着无聊,几个要好的友族同学各持着巴冷刀与我满山遍野漫游。我们就地捡了干柴生火,用铝制茶壶把采撷的野菜野菌煮了解馋。年底的水果季节,还吃上熟透落地的占必腊与芒果。我们还无意间发现一座古老的华族孤坟。我曾趁那一年的清明节,跟随同学郑秋华走了一趟当地义山,回到宿舍,发现其他伙伴都不在。找到时,正遇上一位学长把煮熟的一条状五花肉切成小块,混在从家里带来的红旱米刚煮熟的饭里,接着让大家美美地吃得双颊生油。多少年后,我在古晋与他相遇,畅谈往事的欢愉氛围中,提及我们野餐唯一开荤的那一回,那位学长还吃吃笑问我:你当时怎不过问那猪肉的来处?我们是不是都做错事了? ● 胡金水一直住在成邦江,从来没有离开过,对于处身环境的各种变迁,他该了若指掌,或许因是他与我一向最关注的从不交集,给问多了,他还是一如既往懵圈,继而回怼:有吗?有这种事?有这个地方?哪里有?!你一定记错了吧!! 金水还是那个金水,数十年如一日,虽然从来藏不了坏心思,但大咧咧的一根筋,让人时常奈他莫何!他是我整个中学时代三天两头就翻脸一次,却又在翌日不露痕迹和好如初的友伴。金水1984年创办了当地的佛教会,也因而投注了几乎全部的精力与时间。为了要尽好地主之谊,他建议在新城区请吃饭,吃顿好的,他显得兴致勃勃,而新城区,竟然是从前我们往返校园与市区必经的所在。当年木材建构的高脚独立公务员宿舍,不知何时已给钢筋水泥的商业区所取代。当年感觉隔开甚远的校园经这一转变,今天就贴在市区边缘。 我刚想开口,陪同我们到处观光的刘娥云已经抢先一步:光明要去的是老地方,回味过去!娥云自从杏坛告退,平静恬淡的生活,让她神态祥和自若。 老Market是我们以前最常光顾,也是可以吃上最经济实惠一餐的地方。刚找到地方坐下,老同学李崇钤闻讯出现了。他笑着说已经退休多年,儿女全都长成、踏入社会,也当了外祖父。他那一股与生俱来的吊儿郎当味未改,让我一直羡慕至今。我从没忘记当年刚从英国回来闲赋在家,他路过砂拉卓,晃了来我马来甘榜的家探访。母亲说,你这个同学难得。他也是我众多朋友同学中,母亲曾经夸靓仔的唯一一个! 忘年交吴诰赐文友也来了,是从任职百里外的鲁勃安赶来,还带着孩子荣汕。我说我的名字叫梁爷爷,小男孩羞涩地咧嘴笑了,露出初生两颗大门牙之间的缝隙,纯净的目光带着逗趣的机灵。吴诰赐父子以方言交谈,荣汕稚嫩的童音吐出的言语,十分动听。我始发觉,当年在Market不绝于耳的潮州话,迄今怎就不复存在?这里可是历来有小潮州称号的成邦江。感激吴诰赐日前传来手绘地图,让我不费功夫就找到我留英前曾经短暂落脚的地方,虽然再也找不到曾经相处过的人。 卖辣沙的已经休业,炒粿条的有孙辈接替,换了另一个摊位大展厨艺。不巧摊主当时刚刚收档回家去了,让我错过再品尝他传承自祖辈的古早味。篮球场呢?我问了问诰赐,他指了指方向,说在原址上。混在我们之间,他参与无拘无束的清谈,也让我们之间所谓的代沟扯淡,而他还确确实实曾是娥云执教小学时的得意门生!我们高中毕业那年,敢情他还没有出世。 Market的氛围与一景一物也犹似从前,不知日落后,如果再见曾经驱之不散、飞来栖息外边电线上的,还是不是旧时的燕子? ● 离开成邦江、越过Temodok山时,我想起中五那年全班同学骑着脚车的一次登高郊游。那个18岁的学子,有意离群,兀自站在那山上四周眺望,宏观的远景,令他有所憧憬,也有所期盼,因而萌生了要远远奔赴他乡的愿望。 52后,在同个居高地点,展现眼前的是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连绵的山峦,一样碧绿的草木植被,景观也一样辽阔,一样看不到边际,也一样感受到与此情此景最初碰击时的心灵悸动。 Now of my three score years and ten Twenty will not come again, And take from seventy springs a score, It only leaves me fifty more And since to look at things in bloom Fifty springs are little room, About the woodlands I will go To see the cherry tree hung with snow. (A.E. Houseman) 青山不老啊,草木也常绿! 有生之年,我依然要走更远的路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Robert Frost) 成邦江,我还会再来!
2月前
(新加坡31日讯)掌校超过15年,任内推动校策让会考班英文及格率从原本的30%提升至98%,武吉班让政府中学前校长易维厦当年荣休时,学校还出动8人大轿欢送。他前天因肾衰竭和年迈逝世,享耆寿90岁。 《新明日报》报道,易维厦前天(29日)因肾衰竭过世。他在教育界服务40年,并在1981年至1996年期间在武中担任校长。 他任内特别设计“武中基本课程制”,让学生修读8个科目,平均分配“双语、双数、双理、双文”,进而提高学生的成绩;同时将武中会考班的英文及格率从原本的30%,提升至98%,学生几乎100%都能够升上初院或工院。 易维厦掌校期间,也把武中发展成西区最热门的中学之一,1994年武中还被教育部选为新加坡首批自治的邻里学校。1996年易维厦荣休时,由8名武中学生抬着轿子欢送出校园,获各媒体报道。 记者昨天走访灵堂,看见易维厦掌校期间的学生纷纷前来吊唁。易维厦的长女易晶品(55岁)和幼女易晶磊(51岁)受访时说,父亲长期患有高血压,月前曾因肺部感染,多次进出医院,最终撒手人寰。 她们表示,父亲退休后生活简朴,不时有教育相关机构邀请他出任顾问,他也积极参与社区以及乡团活动。 易晶品说,父亲在一般人眼中是严格的校长,其实他从不强求孩子必须考取好成绩。 “我记得当时我数理比较强,历史地理比较差,他也曾经陪我督促我温习功课,但成绩差强人意,他没有因此逼我。” 她指父亲深信教育可改变生活,他说不要害怕吃苦,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只要脚踏实地,一定能成功。 易维厦的遗体停柩在武吉知马永康坊门牌91号私宅,8月2日(星期三)中午12时出殡。 常以沈望傅为例    勉励学生积极向上 常在周会以武中毕业的沈望傅为例,勉励学生只要肯努力,一定有作为。 易晶品说,已故新加坡知名企业家、创新科技(Creative Technology)创办人沈望傅是武中校友,虽然他不在父亲掌校期间毕业,但父亲却常以他为例,除了勉励学生积极向上,过去还曾多次邀请他回校与学弟妹分享经历。 她说,沈望傅毕业后也到理工学院升学,努力用功的他终出人头地。 两女儿继承衣钵当教师 两女儿继承衣钵当老师,大女儿当初中年转职,父母感高兴。 长女易晶品说,她是数理专业出身,过去20年曾任职工料测量师,也在陆交局工作过,一直到2011年,43岁时才决定转换跑道,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老师。 “当时为了孩子决定转换跑道,当然也和家人讨论过,父母都很开心。其实父亲希望我们有更高的志向,希望我们也能当校长。” 至于易晶磊则从小立志当老师,大学毕业两年后也顺利当上,至今已在教育界服务25年。 曾考虑弃教育事业从商    妻一句话点醒他 曾考虑从商放弃教育事业,惟妻子一句话惊醒他。 易晶品说,70年代因家庭开销日渐庞大,上有老下有小,父亲为帮补家计,自学如何培养鱼苗。 她说,当年父亲无师自通,靠着看书自学培养鱼苗,还从国外引进机器研发鱼饲料,出口到国外。 “他自行改装机器,在我爷爷家生产鱼饲料,然后他的产品和热带鱼的培养都很成功,还出口呢!” 她说,正当父亲想放弃教育事业,准备全心经商时,母亲却一言惊醒梦中人,跟他说教育事业非常重要,如明灯能照亮他人;再加上外公也是教师,父亲才放弃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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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经常看到报章上刊登荣休教师接受纪念品的照片,其中一张非常吸引我,那是一位荣休教师拿着荣休证书与校长的合影。那荣休证书还有相框,非常别致,是柔州教育局发的。 我感到纳闷,为何校方在荣休会那天没有给我呢?我向学校的书记查询,她告诉我,她打电话去教育局询问,教育局官员说已经发了,接着就没有了下文。我想我如果没有继续问,事情将不了了之。可是,话说回来,这荣休证书有用吗?我心中纠结,没有就没有,要不然就算了。 不久前我要去银行开户头,出纳员说要有工作证明才能开。天啊!我已经退休,哪来的证件证明我有工作呢? 出纳员继续说:“如果能证明你每个月都有收入也行。”我想了想,回家寻找政府给我每个月退休金的信件,那可证明我每个月都有收入。我把信件副本交给银行出纳员,总算通过,可以在那家银行开户头。 有了这个经历,我想,以后我申请某样东西时若要出示证件证明我是退休人士,这荣休证书便是最好的证明。现在不去讨,等到要用时,时间隔久了就很难讨回了。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向校长打听,校长回复说:“我再向教育局确定,如果有了,就打电话通知您。”我再三向校长道谢。 唯一挂上墙的奖状 校长的处事效率真高,过没几天,就打电话给我:“我在您家门口,我要拿荣休证书给您。”我赶紧开门出去接领荣休证书,再三向校长道谢。校长这样忙,还特意送到家里来,我过意不去,其实他只要打电话通知我,我到学校去拿就行了。校长的好,我铭记于心。 我摸一摸荣休证书的相框,简直爱不释手。把它挂在客厅墙上,每当在客厅练气功抬头一望,看到那荣休证书,感觉就特别舒服。我似乎回到了童年时光。想当年,大哥获得无数的奖项,都有奖状证明,母亲一一将那些奖状镶了框,然后挂在客厅的墙上。每当亲朋戚友来访,看到客厅挂满了相框,看到奖状都是大哥的名字,都会竖起拇指,称赞大哥是最棒的。事隔多年,我都把参加课程接收到的证书放进文件夹,然后搁置一旁,不再理会。我不像母亲那样重视奖状,认为孩子获得的奖状就是她的骄傲。我重视的是那些奖状对我申请的东西是否有帮助,也许我比较现实。 荣休证书是我唯一挂在家里的相框,看到它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是柔州教育局给我的祝福,祝福我日后一切安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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