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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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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哥哥突然来电,打破了悠闲的早晨,从他抑制的焦急声下,传来一个陌生的措辞:“宗信被马咬了。”马在我认知里,虽然脾气暴躁,但攻击人的方式从来都是腾空蹬踏,用不着“放低身段”换以嘴回击,而影响自己不羁的形象吧!因而“马踢人”的刻板印象即刻浮上脑海,而非“咬伤人”的联想,两个疏离的词汇相连,让我产生了一种无法衔接的动态逻辑关系。 宗信今日参与学校班游,到农场参观。老师要继续带队而无法久留,哥哥让我到加影附近的医院帮忙看顾。当时正与岳母用餐,她听闻后也深感疑惑,无法想像马竟会咬人,故轻轻抛下一句宗教的见解,“这就是‘因果’了。”“因果”二字轻飘飘的,听起来无懈可击,但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我把岳母安顿好后,随即赶往东姑诺拉西京医院 (Hospital Tengku Permaisuri Norashikin)。那里建筑很新,应是最近才开始启用,专收治妇孺,四周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崭新油漆混合的气味。带队老师是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如释重负的急切,没有过多的寒暄,便将宗信径直推到我面前然后匆匆离去,这担子便落到了我身上。 伤口范围比想像中更深 宗信的左脸颊下方缠着绷带,纱布边缘渗出淡淡的药水痕迹,但他并没有露出半分恐惧或委屈的情绪,只是低头轻声说,“喂马的草料掉到地上了,我凑过去吹拂……它就突然咬上来了。”宗信随即被引至另一处,照了X光、打了破伤风针,也吞下了两颗抗生素。一位华裔女医生和巫裔女护士将我们领进一间小型手术室。室内器械锃亮,宗信躺在治疗椅上,头顶的手术灯亮起,医生则坐在一旁用温和的语气安抚他。医生让我签署一份有关麻醉与缝合的授权文件,并说明本该由父母签字,我立即拨通大嫂电话,让她与医生确认后才签了这份沉重的授权书。 她们先为宗信的脸颊注射局部麻醉药,才开始清洗伤口。我趁机凑近,清晰地注视那道伤痕,比我想像中深得多,血肉已然翻卷开来像一道被撕开的“峡谷”,触目惊心。眼中瞬间泛起温热,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医生缝合时,宗信仍表现得很“冷淡”,并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声,坚强的让一旁的护士都感到诧异。这时医生的手机骤然响起,收到专科部门指示须立即停止缝合,转至布城医院(Hospital Putrajaya)的整形外科。医生解释道,因专科部门此前迟迟未予回复,才在紧急情况下先行处理伤口,但脸部的伤口范围太大顾虑日后会留疤甚至毁容,不能草率地直接缝合。故一半已然缝合的线,又被拆解与重新包扎起来。 期间,还有几位护士闻讯赶来,在一旁窸窣低细语,兴许“被马咬”的案例是她们医学生涯中第一次“有幸”碰见。耗费了近两小时,救护车终于抵达,宗信被抬了上去,我则驱车随后跟上。 他被安置在布城医院三楼的一间双人3A病房,隔壁床躺着一位身患胆结石的马来大叔,与我点头寒暄。护士让宗信换掉校服,他却执拗不肯,非要等母亲到后才肯换。他躺在病床上深感无聊,显得有些“躺不住”,时而跑到门口,跳起来摸一把高悬的门梁;时而回到床边,把病床的遥控器上下乱按一通。他似乎已经忘却了早晨被咬的经历,又变成那个调皮活泼的小孩。 大姐也致电询问宗信的伤势,聊着聊着提及前阵子哥哥总是带宗信去钓鱼的事,说他们伤害生灵,而且从没听过马咬人的,现在却竟然发生了……她试图将这件罕见的事赋予一个形而上的理由。 整形科印裔女医生巡房后,直至傍晚才有空过来,说宗信的伤口需留院观察三天,因马的口腔含有多种细菌,担心导致严重感染,若三天内没有持续发烧或发炎的症状,才能进行缝合手术。哥哥与大嫂放工后,九点多才姗姗来迟,我总算“功成身退”了。 晚间的街道没那么多车,路况通畅,心中竟泛起了一阵成就感,也算对家庭有了些许贡献吧!我不禁想起岳母和大姐所说的话,她们皆是虔诚的佛教徒,也许世事难料,所有的未知与惊险未尝不是一种人世所经历的因果?这般念头在我脑海里反复争辩。揽佬的歌曲〈因果〉也恰好响起,前奏是曾仕强老先生的那段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不是因果吗?因果是科学,绝对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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