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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斯福

2025年4月,书画艺术家余斯福老师逝世一周年了。余老师字仲甫,祖籍中国广东省东莞县,1944年出生于霹雳怡保,是客家人。余老师生前在马新书画艺术领域享有极高的声誉,曾任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署理总会长、书艺协会署理会长暨评审主任、中华人文碑林顾问,亦曾在马来西亚艺术学院、林登大学及新纪元大学学院担任讲师或顾问。余老师也是新加坡墨澜社发起人、南洋美专(马)校友会副会长,曾于2017年获“第八届马来西亚文化奖”,是一位德艺双馨的书画艺术家。 余老师就读芙蓉中华中学时期,美术受教启蒙于“马来西亚现代艺术教育之父”鍾正山。之后,在新加坡南洋美专求学期间,深得马新书画艺术家施香沱垂青,收为入室弟子。施香沱是我在马来西亚念博士班期间的重要研究对象。因此缘故,求学的4年时光里,我曾多次向余老师求教,获其悉心指点与解惑。完成学业之后,我返回了中国。在余老师逝世一周年之际,不由回忆起向其求教的点点滴滴。余老师耿直厚道、以诚待人、正直公正的品格;身材高大,谦恭有礼,和善微笑与人交谈的形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远在中国的我,唯有隔海寄托自己的无限怀念。 一、初次访谈 2022年6月,经由玉佩老师的引荐,我初次在余老师的工作室进行了两个小时的访谈,内容主要围绕施香沱书法艺术。 初见身材高大的余老师,小个子的我,颇需举头仰视。然而,余老师谦和友善的言谈举止,令我初次拜访艺术家前辈的忐忑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余老师的工作室布局简洁美观,进门便是一间整齐陈列有各式摆件的小厅;往右手边走,是一条通道,靠墙放置一面书柜,摆放有各式的书籍,种类最多的当然还是书画类的书籍。余老师晓得我此次是为研究施香沱书法艺术而来,但不确定我的功课积累是否能直接进入访谈,便从书柜取出一本施香沱文集《香沱丛稿》,以及一本施香沱书画印作品集《施香沱篆刻图绘合辑》,交待我看完之后,再访谈。 我在此前已做了将近两个月的功课,便回余老师:“学生之前已在学校图书馆借阅过《香沱丛稿》,又在吉隆坡邱如财先生‘WELLS’拍卖行翻读过《施香沱篆刻图绘合辑》,内容熟悉的”。余老师听了很高兴的样子,爽朗地说道:“很好,那我们可以开始访谈了。” 余老师告诉我,在我之前已经有两位学生,分别在工作室做过一次施香沱的访谈。第一位是玉佩老师,第二位是一位韩国女生,皆为撰写硕士论文而来。我是第三位来访谈的学生,为撰写博士论文而来。访谈之初,余老师说,他一生有两位最重要的老师。前者是其母亲郑淑英——一位奉献杏坛的华校教师,不仅教他知识,亦教会他许多做人的道理;后者则是南洋美专求学时,有幸遇到的恩师施香沱。在工作室,余老师让我翻阅了与恩师施香沱的亲笔往来书信。余老师十分珍惜恩师的书信,专门使用一本大小合适、每页皆为双面塑料套装的本子,将它们一一整齐封装。 见到我埋头一面一面地翻看,强记着内容,余老师便让我给这些书信拍照,并告诉我,这些书信都是他整理过,可以向来访的研究者公开的。作为一名来访的博士生,我原本不敢奢求拍照。余老师对于晚辈研究工作的支持与信任,令我心存感激。除了施香沱书信,余老师还让我观赏了《香沱墨宝》《施香沱书石鼓文》,以及《说文解字标目、咏物诗选合册》等施香沱书法集册。访谈之中,回忆起与恩师数十年的情谊,余老师不禁潸然泪下。余老师就是这样一位对待事情认真细致,不忘师恩的前辈。 只看作品 不看姓名 结束了访谈,已到正午时分。临别之前,我欣赏了余老师新近出版的个人书画作品集《余斯福画册》。念硕士班期间,我亦勤于传统书画技法,如今见到这些技法精湛,格调高雅的作品,怎能不被吸引呢。余老师见到我对这些作品发自内心地赞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再度拜访与电话求教 2023年5月,为进一步研究施香沱书法艺术,我联系了中国福建漳州的江焕明、阎铭与许江鸿等3位当地文史专家,赴施香沱离开中国之前居住的“施宅”进行了一次异地研究。返回马来西亚之后,我再度拜访了余老师。一方面,将此次在“施宅”调研时收获的访谈见闻、文图资料与之分享;另外一方面,则是预备向余老师请教我在魏碑研究之中遇到的不解。此后,在施香沱书法艺术研究的过程之中,我又几次通过电话向余老师请教。 至今,我依然清晰记得,余老师见到我携带而来的“树德里”拓片(施香沱父亲施拱南题写),非常高兴。余老师告诉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公的字。在分享“施宅”所见所闻之后,我向余老师请教了自己在研究魏碑时,所见北魏与东魏两个时期书法艺术风格差异的不解。余老师从北魏民族逐渐汉化,文化风格逐渐趋于温文尔雅的角度,解释了两个时期书法艺术风格转变的缘由。我听后茅塞顿开,也由此认识到:余老师不仅擅长书画技法,亦对中国历史文化与书法艺术风格颇有钻研。 访谈结束,余老师建议我,应该到新加坡与施香沱之子施一般做一次访谈,并立即拨通了施一般的电话。介绍我的名字时,余老师说:“这位学生单名一个‘洋’字,‘南洋’的洋”。我当时心想:“这样听来,我老爸当初给我取的名,似乎注定了我今天与‘南洋’有缘”。 其后,在研究施香沱书法艺术传承之时,我选择了其几位弟子的书法作品分析艺术风格。其中,包括余老师的一件隶书楹联“书存金石气,室有惠兰香”。观察与分析后,我拨通了余老师的电话,想确认自己的分析能否得到他的认同。余老师听罢不仅认同,也鼓励我今后写作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大胆一些去写。我想,写作时因为惧怕出错而缚手缚脚,或许是我那时的一个特点吧。 这次的电话请教很简短,余老师问我,能否听清楚他说话,因为他的喉咙不舒服。我回答能听清楚,劝慰余老师多休息,减少疲劳。那时的我,为撰写博士论文最后冲刺,日夜敲字,没有特别留意与询问余老师的病情,以为余老师只是寻常的喉咙不舒服。其实,余老师那时已患重病。如今的我,多么懊悔:为何当时没有体会到余老师的病痛,为何当时没有多询问一句余老师的病情,为何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与余老师通话了。 【尾言】 余老师曾告诉我,他在担任书法评审主任时,只看作品,不看姓名,以求公平与公正。在书画艺术这条并不好走的坎坷道路上,余老师以其坚持不弃的追求,卓越出色的成就,朴素正直的作风,赢得了众多的友情与尊重。 谁言四月芳菲尽,绿荫窗外几许思。此时此刻,我已返回中国,在家里的小窗之下敲完此篇文字。人间四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窗外已是绿荫一片。我不由回忆起:初次访谈之后,余老师将我送至工作室楼下,那儿亦有绿荫一片。余老师的不少画作,亦喜欢晕染绿色。南洋的植被常年葱绿,绿色的淡雅与其象征的勃勃生机,或许正是余老师心中眷恋与喜爱的色彩吧。余老师,您的艺术品格与艺术才情,令我们无限怀念;您创作的书画艺术作品,万古长青,永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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