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88岁的清姐,很可能是全马最年长的瑜伽老师。
ADVERTISEMENT
清姐原名黄玉清,1937年在万挠火车站的非法木屋区出生,经历过英殖民统治、日战时期、逃过难,躲在乌雪县武吉柏伦东的深山野岭,怕泄漏行迹不敢生火,一家人吃野果与生番薯果腹,东躲西藏的日子。

赴港学缝纫当大妗姐
尽管童年颠沛流离,但长大成人后清姐的威水史很多,在万挠大街年满六旬以上的应该都认得她。皆因她虽然没上过学,但却不仅是那个年代本区首位喝过洋水,飞到香港拿到高定晚礼服裁缝证书的女子,还是双文丹、双溪珠、万挠、煤炭山、根登等地的第一代大妗姐。
因为特别去学过港人婚娶时的妙语如珠,清姐当大妗姐时也是舌灿莲花,言词犀利风趣,连串贺词说得行云流水,让办喜事的人听得舒心愉悦,所以许多想要永结连理的情侣,都甘愿苦苦等候她的档期。
在最红的时候,等上一年半载也是等闲事;而她也正式从黄玉清,升级为万挠人口中的清姐。
除了长袖善舞,清姐也热心社会,是见证马华大起大落的首批党员,与马华妇女组第一任主席丹斯里周宝琼是同辈,曾代表士拉央区会接领全国最佳区会奖。直到今日为止,她还是万挠市区支会妇女组主席、万挠乐活妇女协会顾问,印证人老心不老的真谛。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当上瑜伽老师,则是她人生第二春的故事了。
裁缝业式微 转当瑜伽老师
清姐的“第二春”,53岁才开始。
而且起因相当“匪夷所思”——开瑜伽健身馆的租客不交租,她不堪久亏,唯有收回单位,一来当住所,二来装修和价值不菲的大镜子都做好了,不用白不用,再加上80年代后期因为成衣厂林立,裁缝业已经式微,索性转行,自己开班授徒。

故事,还是得重头说起。
清姐说,自小家穷,从中国南下的父母重男轻女,把机会都留给儿子,不让女儿上学,她7岁就得自己一人摸黑进林子割树胶赚钱帮忙养家。“割胶是要看天吃饭的,下大雨干不了,那天就得挨饿,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学一门手艺,天天都有饱饭吃。”
“我亲眼看着大姐才17岁就被嫁到猪肉佬家。父母以为女儿嫁个有钱人是为她好,但是大姐却成了免费保姆,早上天没亮就得杀猪干活、双手不停地服侍公婆叔子和小姑,包揽全部家务,晚上还得负责生儿育女,从早干到晚,看尽婆家脸色才能吃上一口饱饭。”
“我认为她不幸福,所以我立志终身不嫁,我相信我命在我不在天,只要肯吃苦,绝对饿不死。”
于是,14岁起她便早上割胶、中午去免费给老裁缝当跑腿从中偷师,晚上回家用报纸练习裁剪衣服样子。到24岁,她已经成了拥有自己店面的高订婚嫁晚礼服裁缝师。
“后来,港剧风靡全马,我看见戏剧中的大妗姐很能炒起气氛,就再飞去香港学师。”
清姐坦言,当大妗姐的那25年,是她最赚钱的时候。
“我不婚,无儿无女,买房保值最实际。”
如今,她手上共持有万挠大街的3个组屋单位;一间自住兼当瑜伽馆,两间出租赚取生活费。

前租客教学在旁偷师
“我原本在裁缝店独居,但一名富家女在租借我一间楼上铺做瑜伽健身馆才一年多,就因为觉得往返万挠和吉隆坡太远,无心经营而连续多月不交租。”
普通会员 | VIP![]() |
VVIP | |
---|---|---|---|
星洲网平台内容 | |||
星洲公开活动 | |||
礼品/优惠 | |||
会员文 | |||
VIP文 | |||
特邀活动/特级优惠 | |||
电子报(全国11份地方版) | |||
报纸 | |||
她说,富家女教学时,也不阻止她在旁跟着比划。
“我跟着跟着,觉得很简单,产生了兴趣,就到处拜师学习,也曾到外国参加培训,毕竟没家累,我能说走就走。练过数个不同派别的瑜伽,最后认为哈达最温和,就专攻这一派。”
练得好,有麝自然香,上门讨教的人多了,富家女又萌生退意,大姈姐这一行更是能人辈出,已经没有头啖汤那么好喝,她就顺水推舟,开启了第二春,转行当了瑜伽老师。
后期,连清姐的母亲施彩琴也成了门徒,勤练瑜伽和得享高寿,故于104岁。
经营瑜伽馆志不在赚钱
除非出门旅行,否则清姐的瑜伽馆是全年无休,从早上6时开到晚上学生们离场为止。
即使当天只有一人上门,她也照开不误,主打一个让学生随心所欲。收费更是吓死人的佛心;凡周一三五报到的,每月收费30令吉,一周来5天的,缴个50令吉就好。下了课,清姐还常常奉上甜品汤水和饭菜,加上水电和时间,比较像是亏本营业。

清姐坦言,随着年事渐高,也想过要关了瑜伽馆,但又舍不得多年来相随的学生们。
“如今经营瑜伽馆,志不在赚钱,有人上来聊天,大家日子过得比较开心,而且她们练功,我也有机会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有十来名定期报到的学生,尽管学生的平均年龄是64.8岁,但她们日久有功,从倒立、后弯、一字马到哈达瑜伽最经典的拜日式,样样精通,要是停了,也挺可惜。

“所以继续教,直到没人再需要我为止。”
她说,虽然自己老来孤独一人,但却不得空寂寞。
“我喜欢趴趴走,享受人生。年近七十人家说不行太危险了,但我还是攻顶了神山、参加党的歌咏团、参观优大学府、出国走走看看,瑜伽馆旁的空地我也辟了个菜园,种菜卖菜,时间都不够我去玩。”

最大遗憾没上过学
清姐说,她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上过学,识的字不多。
“年轻时会拿着报纸,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人。”
如今她不但能阅读书报,还能操流利马来语,招收印裔学生。

“我最大的开心是摆脱了童年的苦难,有能力捐钱,帮助更多的人。”
比如去年马华士拉央区会筹募基金,她捐了1万令吉,希望能有政党制衡政府,为国民谋取福利,遇到有义诊欠缺经费、有人患病无力医治、孩子失学,她也是二话不说立即掏钱包。
对此,她的说法是:“我自力更生,自己照顾自己,一辈子没敢乱花钱。但做人要看开,不要孤寒,钱花在能助人之处才有意义。”
同样的,88岁还在“亏本”教瑜伽,本身便是一种回馈社会,助人助己的行为。
也许,当心态不老,年龄也只是黄金岁月的一串数字而已。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