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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一個下雨的旁晚,一輛車子緩緩駛入了街口。車門打開,詩曼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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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望向一旁的陳舊路牌,4條路陰陽街,她把雨傘撐開,蹣跚的步入這條街。
微風細雨漂夾著青草與泥土的味,久違的味道。
詩曼的腳步停留在第4間荒廢的房子前,周圍長滿野草,房子隱約還是40年前的模樣,這裡是豆腐花的家,他們一家4口靠賣豆腐花豆水維生。很不幸,在一個下雨的旁晚,一場意外毀了他們的命運,那時候,他們的車子來到4條路的入口處,可是卻詭異的衝入了深溝裡,一家4口魂斷深溝,死於非命。
詩曼的腦海浮現當時的畫面。
“好靚豆腐花、豆水!”深溝處冒著黑煙的車子,隱約聽到破碎的車窗裡一把柔弱的聲音說著。
突然刮來一陣寒風,紛飛的雨點灑落在詩曼的臉頰,寒風和細雨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迷濛的空間,彷彿浮現出當年豆腐花4副棺木擺放大門口的情景,寒風颼颼,詩曼頓感毛孔悚然。
詩曼不在逗留此處,她匆匆的走到第7間房子前,這是一間木板房子,屋頂是用白鐵片蓋成的,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白鐵片上,屋子的大門經已破爛不堪,隱約還是可以看到後院裡的那口井,微弱的光線從四方形的洞口灑下來,雨水剛好落在井裡,那時候我們稱它為天井。
這間房子住了魔露一家3口,有一天魔露爸爸修理後院上的白鐵片時,一個不留神,跌落井裡,頭破血流,暈死在井裡。魔露媽媽傷心欲絕,吊死在天井的橫樑上,年僅7歲的魔露卻無故倒斃媽媽腳下。
突然,“乒乓一聲”一片白鐵片掉落後院的地上,呼呼的寒風迎面撲來,詩曼轉身離去。
視線來到斜對面的房子,它是一間陰神廟,裡頭祭拜的陰神是大伯二伯爺,右邊的那間是供奉靈位的。詩曼步入廟裡,看到一個阿婆沉睡在角落的懶人椅,詩曼唯有自己拿了一把拜祭品,把錢放在櫃檯上。
走到右邊的隔間房,她抬頭尋覓著一排排的神主排位,第5層第3個,周**和黃**的神主排位,詩曼開始祭拜。
“阿公阿婆,孫女來看你們了,保佑保佑!”片刻詩曼轉頭看向窗外的大樹,樹上結滿紅毛丹,小時候詩曼和表哥表姐妹們最愛在樹下玩抓迷藏、玩跳四方格,公公就爬到樹上採紅毛丹……詩曼的思緒回到兒時的畫面,這裡就是她兒時的家。
“咕!咕咕……”一陣鳥叫聲打破寧靜的空間,是一隻黑白貓頭鷹,它立在紅毛丹樹上,詩曼的眼神剛好與它對視著,詩曼不喜歡它,因為它是隻不詳鳥,每當它的出現,家裡就發生不好的事情,公公遇車禍死去,婆婆大病一場睡夢中走了,姑姑一家人帶著詩曼搬遷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姑娘,我要關門了。”一個阿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好意思,我就走了,阿伯剛才我看到阿婆熟睡,所以把香錢放在櫃檯。”
“你看到老伴!她回來接我了……”
詩曼轉身回望,沒看到阿婆也沒看到那張懶人椅,再回頭,阿伯也消失不見了!
天色漸沉,雨還是沒停,最尾端還有一戶人家住著,房子亮著黃燈,詩曼走了進去。
“有人嗎!”
“你找誰”一個光頭的男人回應。
“這裡是大聲婆姨的家嗎?”
“我跟她女兒租房子的,她媽去年死了!”
“哦,這樣!打擾了!”
詩曼回過神,轉身離開。她走到路中間回望4條路陰陽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一切事情都隨風飄逝。
“小姐,時辰到,上車上路吧!”
此時此刻,4條路陰陽街飄起一陣寒風白霧,車子消失朦朧的街道。
X X X X X X
嘟……儀器的聲音。
“周詩曼,死亡時間凌晨4點47分。”病房傳來醫生的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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