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 · 試驗品

我還沒來得及將眼中的不屑隱藏，五人中為首的他便站在房門前。

“你過來。”他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我說。

“好呀！”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接下來想做什麼。我扔下手中的抱枕，臉上的表情已由微笑取代。

不管剛剛的不屑有沒有被看見，只要討好他們，我才能少受點苦。誰讓我“有幸”成為他們的試驗品呢？不過，既然我都有了屬於試驗品的代號，等待我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好處。

其實我不是人類，把我抓來當試驗品的科學家也意識到這點，所以把我和其他試驗品分開來圈養在他們其中一人的家中。我一開始，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被人類逮住的。

只是當時，我受了很嚴重的傷，才被他們以不費吹灰之力給捕獲。隨之迎接我的便是一項又一項慘無人道的實驗。只要我沒被實驗項目折磨至死，那麼在身上的試驗就不會停止。

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們比我更像惡魔。致我重傷的傷口至今沒有痊癒過。每當我的傷口準備癒合時，就會被那群科學家以各種“不小心”的方式給割破。

想來他們也是忌憚我的力量。唯有那道傷口不痊癒，他們才能心安理得繼續用我的身體來進行無數的實驗。但無論是實驗還是試驗，用在生物身上本是對生命的踐踏。

人體試驗在人間素來臭名昭著，也是最違背道德。但鑑於我不是“人”，所以他們待我的方式就如同實驗室的白鼠。不過說真，我挺羨慕白鼠的。起碼它們的一生很短，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而我卻只能生不如死地被他們百般折磨。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想來我被關在這裡也將近五年了吧？我木然地手術檯站起，就好像剛剛險些就命懸一線的人不是我。

腹部的傷口再次被他們無情的劃破，我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任由鮮血一點一滴的落在地上，在我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逐漸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的傷，迫使我不得不壓制自己的力量和脾氣，以免傷口再度逼近心臟。但這不代表科學家們可以以此牽制著我；只要拔除掉他們為防止我這個定時炸彈而強塞我體內的“炸彈”，我的行動再也不被限制。

這些年裡的試驗雖然讓我吃了不少苦頭，但我的恢復能力也因此擺脫同族的詛咒回來了。他的家被我弄得滿地是血也無人在乎，只當我如先前那般使性子。

所以當我的血成了燃燒起整間房子的媒介時，無人倖免於難。他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就和那些慘死於他們手中的生命沒有兩樣。只是這次發出聲音的對象換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