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们欲望的产物!这个家,不待也罢!”语毕,只见一个少年摔门而去,留下其母亲错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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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夜半时分,本就不怎么热闹的街道如今更是寂静得吓人。他独自走在空旷的街上,吹着彻骨的寒风,可周围环境的温度终究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心寒。
天下这么大,竟无他的半点容身之处。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妈妈的争吵,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他的爸爸,是个名副其实的赌鬼。就在前几天,他的爸爸说想做点小生意,于是从他的妈妈那儿拿走仅剩的一点钱。可笑的是,他的妈妈天真以为自己的丈夫总算觉悟了,肯开始脚踏实地时,结果传来爸爸欠下300万令吉巨额债务的消息。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开始四处流浪的日子。家里所有的钱都被爸爸拿走了,已经没多余的钱让他偿还学费了,这迫使他不得不从学校辍学。他知道,这意味着他的前途已经彻底毁在他爸爸的手上!
他讨厌他爸爸的窝囊,讨厌这个家,更讨厌他那不知道反抗的妈妈。
“年轻人,小心摔倒了!”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前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渠。要是不慎掉了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也是这一声呼唤,将他拉回了现实。
“谢谢你。”明旭连连道谢。
“你看起来有什么心事,不介意的话就说说吧。”
这是明旭第一次和陌生人谈心。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那个中年男子,仿佛他就是明旭的救命稻草。
“那看来,你很恨你爸爸咯?”中年男子戏虐地问道。
“嗯,但也不完全是。”
“有想过给他一个教训吗?比如,让他消失?”中年男子进一步地问道。
“可以吗?”此刻的明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的可怕。
“当然可以,可是你得付出代价。亲情、寿命、爱情、财产,都可以成为你交换的条件。”
“亲情吧。”这是他觉得自己剩下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
也对,无论是家里的妈妈,还是在外面宿醉的爸爸,这些都已经不值得他留恋了。
“契约生效。”中年男人打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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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旭回到家里时,果然四处都不见爸爸的身影。
“妈,爸爸呢?”
“你说什么?你哪来的爸爸?快去洗脸,吃早饭了。”他妈妈没好气地说道。
奇怪的是,妈妈今天竟然用极度不耐烦的语气和他说话,和平时那个宠溺自己的妈妈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爸爸一定是还没回家。”明旭试探性地问道。
“你忘了你是单亲家庭吗?”
听到妈妈的回答,明旭怔了。
此刻,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他和妈妈的身影。那个他既熟悉又伟岸的身影,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
爸爸真的消失了吗?
也好,省得碍眼。
“吃吧!”妈妈将一碗盛满鸡骨头的汤放在他的面前。
“妈,这是什么东西!这能吃吗?”
“让你吃就吃,家里没钱了还想吃好吃的。有吃的就不错了!”妈妈恶狠狠地看着他。
天哪,这还是他的妈妈吗?明旭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一定是他!
明旭看着碗内的鸡骨头,再看向面前的妈妈。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将妈妈弄得神智不清!可明旭全然忘记了自己昨晚说过的话,亲情可是他用来交换愿望的条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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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旭来到昨晚遇见那名中年男子的街道。
此刻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唯独不见该名中年男子的身影。他发了疯似地满大街寻找着那名中年男子,逢人就问关于他的事情。无一例外,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天黑了。找了一天的他颓废的坐在路旁。
现在的他是真的没有家了。若是以前,就算爸爸是个十恶不赦的赌鬼,至少家里还有个对他呵护备至的妈妈。
可现在呢?
他连妈妈也没有了。
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里面有一部分,是他亲手造成的。
“契约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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