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馬來短劍,原是歷史傳統兵器,如今則演變成配飾藝術品,更是馬來民族身分的象徵。
報道:莊舜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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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林明輝
一把馬來短劍,原是歷史傳統兵器,如今則演變成配飾藝術品,更是馬來民族身分的象徵。
在古時候,馬來短劍最初的用途是作為攻守防衛的兵器,但隨著時代的演變,馬來短劍已不再發揮武器功用,而是馬來民族身穿馬來傳統服飾時佩戴在腰間的配飾,而且如今的劍首雕刻精緻,已不適合握在手上作為武器。
在巴生河流域的大城市,鮮少可見鑄造馬來短劍的師傅,但在安邦再也一帶,有一名默默以純手工雕刻打造馬來短劍,以謀取微薄收入的工匠。
這名工匠是莫哈末慕哈茲敏(41歲),原本是一名學校老師,但在後期已棄教鞭從商,後來卻因冠病疫情和行管令,讓這名前老師在家鑄造馬來短劍來謀生計。
行管期失業制短劍劍鞘
人稱吉米老師的慕哈茲敏表示,他在此之前是從事市場銷售工作,但因為行管令無法外出工作,一直待在家裡失去收入和覺得無聊,因此開始製作馬來短劍的“衣裳”劍鞘(sarong)。
他說,他剛開始把成品放在WhatsApp的各個群組,就有人要訂製,他在行管令期間就開始製作,訂單也越來越多;訂單來自全馬各地,包括東馬。
“我只是寂寂無名之人,如果是名師鑄造的馬來短劍價格不菲,但我並不出名,我只是靠雙手謀生計而已,我曾把價格設置為市價,但顧客嫌貴,只能以低價出售。我所賺的並不多,但至少有收入。”
他說,劍鞘猶如是馬來短劍的“衣裳”,從劍首、劍把及劍鞘到底部的“鞋子”。顧客把刀劍(bilah)送來,他就開始為馬來短劍製衣。
他表示,有些人是送馬來短劍來進行維修復興,這些陳舊的短劍已經生鏽,有些則是劍鞘受損,他重新制作劍鞘或修補。
“我國大部分的鑄劍師不願意進行復新,因為較為麻煩,而且也很難設置價格。很多做這門手藝的工匠是在東海岸,巴生河流域一帶很難找到鑄劍師,因此很多人就會因方便而把短劍送來給我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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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酸甘“清洗”生鏽刀劍
他表示,有些顧客送劍去維修,他們也會擔心是否會被偷龍轉鳳,因為有些已是上百年的古董,顧客上門親自看他如何製作,就會對他有信心。
他會用酸甘來“清洗”已生鏽刀劍,需要數天時間來回清洗5至6次;酸甘的酸性可除鏽。
須覓地點打造工作坊
“我在製作過程遇到最大的挑戰是因為我是在住家制作,製作過程較為緩慢,只有在下雨時,我才能使用機器來磨木塊,避免製作噪音打擾鄰居,而且也會有木屑。”
慕哈茲敏指出,目前他專注製作劍鞘,但他想開始鑄造刀劍,惟現有的地方不適合進行鑄鐵工作,鑄鐵及砍木等工序都會製造噪音,因此必須尋覓合適的地點打造工作坊。
他已向行動黨蓮花苑州議員遊佳豪提出要求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作為工作坊。他希望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作坊,可以一邊做展覽和售賣,另一邊則是製作,開放讓人們參觀瞭解馬來短劍的製作過程,展覽廳也可展示木材的品種。
鑄一把劍需逾2至3個月
慕哈茲敏指出,鑄一把刀劍需要花很長時間,至少需要2、3個月,但他沒有專注做這部分,因為鑄鐵需要用火,而他只是用工具在劍上雕磨出花紋。
他透露,之前曾在製作時受傷,即在雕磨鐵的過程中,鐵碎進入眼睛,必須到專科醫院處理,又花了一筆醫藥費;當時雖然帶了眼罩,但還是受傷。
他表示,他專注在製作劍鞘,只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其中有80%是手工製作,部分需要藉助機器和工具。如果有適合的工作室,他可以藉助大型機器進行製作,將可更快完工。
他提及,劍鞘的材質都是木材,木材也有分等級,A級木的花紋較美,但很難才獲得,一般使用的是鐵刀木(kayu senna)和藥王木(kayu kemuning),要找到特殊紋路的木材也非常難得,只有在樹桐的根部,極為珍貴。
“如果用偏硬的木塊,則會因為刀劍不斷進出,導致刀劍被劍鞘磨損,刀劍也腐化;通常我們是用軟的木塊做劍鞘,既有彈性,也可以起到保護刀劍的作用。”
分辨來自哪個王朝後代
從馬來短劍就可分辨持有者是來自哪個馬來王朝的後代。
慕哈茲敏指出,從劍把(sampir)就可以看出是源自哪裡,如蘇門答臘、巴冷邦等,古時候沒有身分證,但每個人都會佩戴馬來短劍,成為他們的身分象徵,以此作為證明身分。
他表示,劍首的裝飾部分,最昂貴的不是黃金打造,而是象牙做的;在古代是很高級的貴族才能擁有,以此區分身分階級。
“要如何鑑定一把馬來短劍是否為古董?最重要的是劍刃,劍鞘外衣可以更換,但劍刃不能騙人,如果是一把數百年曆史的馬來短劍,其劍鞘可能更換了很多次。”
他指出,馬來短劍最初的用途是兵器,屬於近距離攻擊型,但這是在使用了其他兵器後,最後的選擇。
穿傳統馬來服飾才能佩戴
“也有人問為何馬來短劍的刀刃不鋒利,其實這並不用緊,只要劍尖夠尖就可以了,因為馬來短劍是作為“刺插”的兵器。”
他也說,如今只有身穿傳統馬來服飾才能佩戴馬來短劍,否則將被視為武器,屬於犯法行為,而且如今的劍首雕刻精緻,不適合握在手上作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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