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塵·實現預言

“師父，門外的守衛聽不見我們的，請您向徒兒坦白大王的湯藥是怎麼回事！”

“徒兒，別急，為師知道你會發現，我現在就解釋給你聽，”說罷，師父自個兒開始整理地下室，徒弟滿是戒心，沒有幫忙。

“十年前我給大王解夢，徒兒還記得嗎？ ”

徒弟怎敢忘？十年前大王夢見一座石像被雷電擊倒，十年後才有人重新雕塑另一尊石像代替它。師父解夢說大王近年迫害豫陽人，上天是要懲罰大王十年。解夢後大王果然開始患上癲癇症，師父就說那是上天的懲罰，是逃不過這劫，一直以來都細心照料和鼓勵大王懺悔。而大王也言聽計從，也讓師父掌握朝政。

“所以，師父十年來都在⋯⋯毒害大王？ 師父的解夢和預言，都是陰謀！？”徒弟顫抖著聲音說著，注視著師父的一舉一動。師父敢謀害大王，殺掉自己不是輕而易舉嗎？

“是的，大王十年的懲罰已期滿，我換了大王的湯藥，他從此不會有癲癇症了，也會更尊重你我族人，豫陽人。上天安排了機遇讓大王有那個奇怪的夢，但終究事在人為，”師父緩緩地說，大部分時間都在背對徒弟，是要讓自己的愛徒放鬆緊繃的心情：“先人也曾經預言，你我族人的神殿會在五年前修好，這個時代出世的年輕人也會活在繁盛時期。上天安排我當上宰相，我就有責任確保先人的預言會被實現。若不是我們一手一腳建造神殿，那一磚一瓦會有可能自己堆疊上去嗎？”

徒弟思緒一片混亂，他一直以來都極崇拜師父的魄力，帶起豫陽人的榮耀，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活在謊言之中和欺瞞著全世界。

“徒兒，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你將來是要繼承我的衣缽的。我現在已把自己和族人的命交在你手中。你大可出去告發我，先不論大王會不會相信你，但如果大王把我處決，你覺得你我的族人能倖免於難嗎？你家中的老小呢？為師不是要威脅你，不過你我的族人確實是騎虎難下，若我當年沒有靠解夢當上宰相，停止大王迫害豫陽人，你的父母可能早就死了，你今天也不可能站在這裡。你我族人人數少，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唯有仰賴上天的威嚴自保。道德與存亡之間，徒兒你自行抉擇吧！ “

徒弟腦袋一下發熱，只覺天下重任就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時喘不過氣，更不能在當下做出任何重大的決定，他需要新鮮空氣。

他扶著腦袋轉過身，腳步踉蹌地爬著樓梯到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