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力 · 身後的蘋果樹沒有季節

“你從哪裡來？你什麼都不懂！我出生就窮，世界沒有繞著我轉，機會從來都不在我手上！”乞丐回頭，皺著眉頭指著少年。

少年抓了抓頭，他從另一個城鎮來，同樣出生貧窮，來這裡就是想找個機會，他困惑地望向這座城鎮，他不理解乞丐的想法。

“你有沒有想過試一試？”

“嘗試？你覺得會有希望嗎？放棄吧！機會輪不到我的。”乞丐不耐煩地回答後，說完便躺下，開始呼呼大睡。

天色逐漸暗下，少年望著熟睡的乞丐，再看看城鎮裡依舊明亮的房間，裡面的人還在為明天準備，還在為下一天的工作做準備。他們沒有休息，他們沒有偷懶，他們沒有滿足。那一刻，少年明白了什麼，抬頭看著樹上的蘋果，聳了聳肩膀，開始爬樹。

隔天一早，少年帶著一籃蘋果離開，臨走前還被乞丐數落一番，嘲笑他將徒勞無功。

少年進城賣蘋果，他熱情的態度和新鮮的水果吸引不少顧客，他用賣到的錢買了把斧頭，回到山坡上把樹砍了，再把木頭賣了，買了筆和紙，用來畫畫，用來學習，用於和人學習。同時也買了蔬果種子，種回山坡。畫好的話可以賣給收藏家，寫好的故事可以賣給圖書館。

少年每天忙碌到晚上，都會抬頭看向山坡上睡覺的乞丐。他感到不解，因為對他而言，機會隨處可見，機會隨處都在，只要行動，只要站起來做點什麼，哪怕跌倒失敗，都會有收穫。只要開始努力奮鬥，越來越多的機會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那一晚，少年看著城鎮裡的人夜晚還在奮鬥，再看一整天什麼都沒做的乞丐，卻比其他人早睡休息，他明白了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每個光芒背後都有各自的影子，每個成功背後都有各自的挑戰。而絕非乞丐口中的“命好” 這都是每一個人自己的血，自己的汗換回來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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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少年認識更多人，獲得更多夥伴，也找到工作，吃上了好的，穿上舒服的。他和朋友們合作開了間店。

有一天，他上山坡，看到乞丐。

“你原來也是有錢人？你的命真好！你那時竟然沒有告訴我？你太自私了！”乞丐揉了揉鼻子，擦了擦眼睛，罵他。

“我原本窮，但不代表我一直窮，因為我行動了，一直在找機會，蘋果賣不了，我就賣木頭，木頭賣不了，我就賣畫，賣書，賣蔬菜……我的成功建立在我一直以來的努力，我一直以來奔跑換來的成果，機會從來都不找人，而是人找機會。”少年搖了搖頭。

少年沒想到乞丐依然留在原地，屈服於現實。明明身後就有一棵“蘋果樹“，卻從來沒有察覺到。少年嘆了口氣，回到了城鎮繼續忙綠。而乞丐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伸了伸懶腰，打哈欠，然後翹著腳望了望城鎮，再望向天空。

“他好幸運啊，機會什麼時候才來到我的手裡呢？”乞丐咬著蘋果，自言自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