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住的小镇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晚上8时以后,镇民都不得外出。
那时候,即使没有警察或是任何机构出来纠察也没有人偷偷出来,小镇当真是到了晚上8时后就鸦雀无声,完全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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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8岁的我曾经看过小镇陷入沉睡的光景。
现在的我已经28岁了,时隔20年,当时候发生的一切,我却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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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时后不得外出”是小镇上大家都约定俗成的事情,连我这个8岁小孩都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我却不能明白。我问了大人好几次为什么,却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只会严肃地告诉我:不能的事情就是不能。明明不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乖乖照做呢?我很是不能理解。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平日里父母都尽量满足我的任何要求,但唯独晚上8时后出门这件事,他们就是不肯妥协。
某个晚上,我趁父母都睡着后,偷偷溜出家门。才刚踏出家门外,我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一阵冷冽,让我不由自主哆嗦起来。但这并不阻止我继续“探险”。
可能因为周遭太过安静的关系吧,我走路的时候不禁稍微踮起脚尖,放轻脚步。突然,我听见钟楼的报时声,一小段音乐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午夜11时了。这个镇上的钟楼,每3个小时都会响一次:即3时、6时、9时、12时。所以照理来说,现在不可能会有报时才对。话虽这么说,我从来没到这个时间都还未睡觉,所以说不定是我不知道而已吧。
我悄悄来到钟楼面前,抬头仰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有压迫感的钟楼。上面的短指针指向11而长指针指向5。我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待在外面,是以现在其实是很兴奋的。
我有一种自己真是个小勇者的意识。就在我有点得意忘形起来时,自我的头顶传来了一阵“呼噜噜……”声音。第一时间,我本能地开始觉得头皮发麻。不久,不只是“呼噜噜”的声响,我还感觉到有什么滴到了我的头上——难道下雨了吗?
我想抬起头来看,可是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我。好不容易我抬起头来,却和一双骇人的眼睛对上视线!那双眼睛的眼白部分为黄,眼珠也是青色的。
在我眼前的是一只比钟楼还要大的怪物!它笼罩在黑夜之中,却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它从钟楼后面探出了半个身子,刚才滴在我头上的,显然就是它的口水!
“吼啊啊啊!坏孩子都应该被吃掉!”冷不防地,怪物发出巨大的吼声。
“呜……呜哇啊啊啊!”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动起来。我跑离钟楼,没命地往家里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安静的小镇毫无回应,我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离在另一个空间,这里只有我和怪物!
“呼……”逃回家后,好奇心驱使我踮起脚尖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出去。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差点吓得心脏从嘴里跳出来!
在巨大的怪物周遭,充斥着很多人!不……那不是人!因为那些都是半透明的“人”!当时的我原本以为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可是那只钟楼怪物仅仅只是看了这里一眼便离开了。
后来,也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心虚,我没能将这件事对任何人说出来。但是我想,我明白了那条“规矩”为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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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的现在,这个小镇却变成不同的样貌。晚上的街道很热闹,建商将这里发展成如城市一般的面貌,有电影院和卡拉OK,还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那条“规矩”也自然而然地被人们遗忘。
有时候我会很想找个人来倾诉这件事。当时候的那些“人们”去了哪里?而那时候,如果我不是被怪物吓到,被追赶着跑回家,独自逗留在外的我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只似乎不如它外貌那么可怕的钟楼怪物,它到哪儿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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