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和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我們每天都在製造垃圾,但可曾想過垃圾最終的命運?政府要如何妥善處理這些垃圾?
一般的家用垃圾,都是送往垃圾土埋場,但這並非長遠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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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州的土地寸土寸金,州政府為了永續性處理垃圾,將於2025年啟用“綜合固體廢料管理中心”(ISWMC),將廢料轉至能源(WTE)。換言之,其實這是一座“垃圾焚燒發電廠”,也是俗稱的垃圾焚化爐。
焚化爐開始操作時要用電源焚燒,之後就是內部自供發電,24小時操作,一年需暫停一兩個星期維修。所產生的氣體熱能,除了能迴流自供,還能賣給國能公司作發電用途,這就是垃圾變能源。
先進科技可解決汙染
綜合固體廢料管理中心將由州政府的子公司Worldwide控股公司和達魯益山垃圾管理公司(KDEB)來主導,並由私人投資商來配合投資,這是州政府的垃圾管理大藍圖的方向。
這項綠色科技在世界各國已採用多年,而我國的垃圾焚化爐計劃卻一直遲遲無法落實,是因為很多人對垃圾焚化仍存有迷思和刻板印象,認為會汙染環境、不環保的垃圾處理方式。
如果垃圾獲得善用就是“黃金”,因為焚燒垃圾過程中,可以被轉換為能源,汙染問題在先進的科技下可被解決。
垃圾焚化爐課題早前在雪州議會上獲得多名州議員熱烈參與辯論,有者樂見其成,有者卻抱持反對立場。
社區報透過《都市全視角》專題報道,帶領讀者深入瞭解何為需要垃圾焚化爐,到底如何焚化垃圾而達到不汙染環境,以及來聽聽雪州人民代議士和長期反對興建焚化爐的組織代表怎麼說?
黃思漢:高密度 缺乏土地 雪土埋場近爆滿
掌管雪州地方政府事務的行政議員黃思漢接受《大都會》社區報專訪時表示,雪州面對高密度的人口及缺乏土地,而現有的垃圾土埋場已近乎爆滿,所以雪州需要一個永續經營的固體廢料管理模式。
“雪州有2座大型垃圾土埋場,即而欖及丹絨12哩,這些土埋場的壽命已近乎終點,在未來4至5年將爆滿,除非擴充土埋場,繼續徵用更多土地,但這是我們能夠承擔的嗎?不是,雪州不能!”
他表示,雪州目前人口約650萬人,每天家用垃圾量是7000噸,商業和工業垃圾是3000噸,總共是1萬噸,因此平均每人每天所生產的垃圾量是1公斤至1.5公斤,但未來5年至15年,日產的總垃圾量是不會減少的,因為人口增長率太快。
他表示,如果維持現在的垃圾量,每年要用60英畝的土地來埋垃圾;可是,垃圾量逐年增加,曲線不斷上升,要去哪裡找土地?這不是永續的處理垃圾方式。
他補充,由於雪州人口持續增長,個人垃圾量屬於相當高,因此必須探討不同方法來處理垃圾,垃圾焚化爐就是其中一項解決方案。
“州政府設定2025年啟用垃圾焚化爐,因為這根據土埋場的壽命來計算,如果我們不能在這此之前建好至少第一座垃圾焚化爐,會是很大挑戰。”
再生能源廠過濾空氣
黃思漢坦言,他以前也是不贊成建設垃圾焚化爐,但當他了解雪州的情況後,身為一個有責任的政府和政策制定者,必須探討合適的方式來處理垃圾。
“今日的垃圾焚化爐、廢料再生能源廠,焚燒後所產出來的空氣,比我們周邊的空氣更乾淨!”
他解釋,所有灰燼、氣體都會被過濾掉,不會有異味和毒氣釋放出來,這些都有科學報告驗證。
他說,外國許多大城市的垃圾焚化爐是建在市中心或工業中心,而不是在偏遠的地方,這可省下垃圾運輸費用。
他表示,焚燒垃圾確實會存有一些毒素,但在新加坡,這些灰燼是用來填海的。
“這些是可以經過科技處理,可能有些人說垃圾焚化爐所產生的氣體對我們的空氣帶來汙染,會對身體帶來傷害,這是因為他們沒有得到正確的資訊,或是他們停留在最早期的焚化爐科技知識。”
不能回收才送往焚化爐
黃思漢強調,垃圾焚化爐並不是將100%的垃圾都拿去燒,目前所建議的方式是將垃圾進行分類後,不能回收的垃圾才送往焚化爐。
他指出,這是一座綜合固體廢料管理中心,有價值、能夠再循環的物品分將會分類出來,才把剩餘的垃圾送去焚燒;以目前的科技,燒出來的灰燼為5%左右,這些灰燼最終還是會送往土埋場。
他說,廢料處理空間是一個封閉真空的空間,因此臭味不會散發出來;我國的潮溼度高,垃圾可能要放5天或7天待乾,因此,垃圾倒入該空間後要不斷地攪拌。
“爐排(Grate)是很重要的科技,其中轉動模式較好,溫度較為平均,也更昂貴,可是,垃圾要燒得平均,產生的灰燼就會少。”
他也解釋,熱爐的熱度超過1000攝氏度,以如此高溫焚燒,不管什麼垃圾都會融化。
“一般焚化垃圾無需如此高溫,但這是為了解決毒氣的問題,只要超過800攝氏度就會化解毒氣,排出來的就是無害氣體。”
至於底部的灰燼,他說,其實可以作為建築材料,如磚塊、道路,也是再循環的方式;如果我國沒有市場,就把底灰也送去土埋場。
建造垃圾焚化爐要價數億
黃思漢坦言,建造垃圾焚化爐的價格的確不菲,一間要價數億令吉,但大家往往忽略的是,垃圾土埋場徵用土地的費用,以及未來修復土埋場的費用,是遠遠超過垃圾焚化爐的費用,而且相當耗時。
“世界各地先進國都在努力控制土埋場的需求,如果垃圾焚化爐是危險和危害人民的健康,這些以環保著稱的國家,如瑞士、瑞典、丹麥的環保組織怎麼沒有反對?”
他表示,歐洲國家為了減少對土埋場的依賴,而徵收昂貴的“垃圾土埋稅”(landfill tax),稅收遠遠高於垃圾焚化爐的垃圾處理價格。
“換言之,如果選擇將垃圾送往土埋場,就要繳付比送往垃圾焚化爐更高昂的費用。”
他提問,哪一個才會帶給我們未來的負擔?顯然就是土埋場,而不是垃圾焚化爐的初始資本成本(initial capital cost)。
地點鑑定萬撓大道旁
黃思漢指出,房屋及地方政府部計劃在雪州興建垃圾焚化爐,地點鑑定在萬撓一條大道旁,主要是方便垃圾車載送。
他說,垃圾車從吉隆坡到雪州,會造成環境汙染,雪隆區每天超過1000輛垃圾車在運送垃圾,碳排放量很高。
“這也是為何外國的垃圾焚化爐是建在市中心,是為了減少垃圾車在路上行駛,這也是永續發展的一部分,減少車輛對環境的汙染,惟在大馬還無法做到。”
他也說,現在的人民存有懷疑的態度,可能他們受到不確實資訊的誤導,被一些團體和政治人物所誤導,得不到正確的資訊,而覺得這是危險的焚化爐。
李長特:垃圾焚化爐成本高 減少垃圾廢料更實際
長期反對興建垃圾焚化爐的吉隆坡不要焚化爐行動委員會(KTI)主席李長特指出,垃圾焚化爐不是“神奇”的機器,政府與其花費龐大資金來推行垃圾焚化爐,不如更加實際來減少垃圾廢料。
他說,垃圾焚化爐成本相當高,而欖的垃圾焚化爐發電廠就總耗資10億令吉,而且還需常年花費來保養與維修。
“政府想要一種以快速見效的方式來處理垃圾和解決垃圾問題,因而選擇快速處理掉垃圾的垃圾焚化爐。”
他指出,垃圾焚化爐什麼東西都焚燒,如果沒有做好垃圾分類,燈泡、電池及電箱等危害物品送往焚化爐,就會產生水銀、二惡因(Dioxin)和汙染環境的氣體,甚至危害人體健康。
含水銀物件如何處理
“有燃燒就會有排放,微粒灰燼會飄散,如果有害物品如燈泡,含有水銀的物件又會如何處理?”
他說,他們曾經前往霹靂邦咯島和彭亨金馬倫的垃圾焚化爐取經瞭解運作,但卻出現排放數據不合理,還冒出一團濃煙,汙染環境。
他認為,在而欖建造的廢料轉換至能源(WTE)焚化爐,這只是個美麗的詞藻,畢竟國家並沒有能源短缺,也不缺乏私營發電站,因此大可不必美化這座焚化爐。
甲洞不適合建焚化爐
吉隆坡不要焚化爐行動委員會,多年以來通過新聞發佈會、講座會和活動來提高人民對焚化爐負面影響的醒覺外,也多番舉行和平抗議示威活動及長征45公里的排毒苦行活動,一直貫徹反對興建焚化爐的決心。
李長特指出,當時該委員會和民眾極力反對甲洞柏靈京花園興建垃圾焚化爐,因為甲洞的人口過於稠密,而且住宅區非常多,根本完全不適合興建垃圾焚化爐。
“直到去年,政府決定改換地點,從吉隆坡甲洞柏靈京花園轉移至萬撓一座洋灰廠附近的地段興建垃圾焚化爐,這項決定也算是我們和柏靈京花園居民的勝利。”
致力為別州提供協助
吉隆坡不要焚化爐行動委員會不只是活躍于吉隆坡,還致力為其它州屬提供協助。
李長特指出,雖然政府最終決定撤銷在甲洞柏靈京花建造焚化爐,並改換地點至萬撓,但該委員會依然扮演其角色,致力嚴管和監督這座焚化爐日後的運作。
他表示,雪州政府決定在而攬興建垃圾焚化爐之後,該委員會就嘗試接觸而攬居民,以反對有關設施。
“因為垃圾焚化爐距離當地住宅區只有3.8公里,非常靠近,所以我們想要組織力量反對,可惜當地居民非常不積極。”
梁德志(班達馬蘭州議員):有弊端也好過土埋場
“當前垃圾焚化爐技術已加強,我不排除或有一些弊端,但肯定好過傳統土埋場。住在加埔的友人,投訴在半夜會聞到從瓜雪而欖土埋場飄過來的垃圾臭味,因為土埋場是露天的,垃圾管理的長遠計劃還是焚化爐。
我對興建該項目是站在支持立場,這可減少垃圾處理的負擔,就連講求環保的荷蘭和日本,都仍依靠焚化爐處理每日垃圾,進而減少土地汙染。
我相信,只要項目有完成環境評估報告(EIA)的準繩,便可把對環境的傷害減至最低。
對於焚化爐的有毒灰燼會否釋放形成空氣汙染,項目承包商此前對州議員做出的兩項彙報解釋,就算是在維修期間,也會嚴密把關,不讓灰燼釋放出去,我們對這樣的保證是感到滿意。”
劉永山(萬津州議員):以全面方式處理固體廢料
“垃圾焚化爐是整個固體廢料處理的其中一環,州政府興建焚化爐,就是要增加手上的選項,以一個全面方式來處理固體廢料。
在早前的州議會上有議員提到,紐西蘭政府推出零度廢料政策;事實是,紐西蘭就是把廢料出口到國外,即我們認知的‘洋垃圾’。
目前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區域或城市,能做到100%的零廢料,如果日本和臺灣只能做到一半,更何況是我國,所以零垃圾政策並非是短期內可實現。”
黃美詩(首邦市州議員):數國家用焚化爐處理垃圾
“早前的垃圾焚化爐科技不先進,以燃燒方式處理及產生嚴重的二氧化碳及灰燼,惟近10年來,焚化爐的科技已非常先進,多個國家也採用焚化爐處理垃圾。
雪州政府欲實施焚化爐取代土埋法是做得好,惟要看焚化爐實施的方式。焚化爐比土埋法產生更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這不僅對環境好,同時更也是一個比較健康的方法。
雪州大臣阿米魯丁對此抱著開放的態度,併成立委員會加以監督,達到監督及制衡的目的,減少我們的擔憂。”
王詩棋(無拉港州議員):土埋法消耗太多土地
“我支持任何除了土埋法的研究,土埋法已經消耗太多土地,並造成太多土地汙染。
若說垃圾焚化爐是其中一個方式,那我們就以事論事,拿外國例子來看是否可行,畢竟焚化發電廠在世界上根本就不是新鮮事。
儘管我也認同及希望雪州能實施零垃圾政策,惟現階段無法完美實現該政策,畢竟目前連將垃圾丟入垃圾桶的動作都做不好,加上推行垃圾回收的進展緩慢。”
劉天球(雙溪比力州議員):不信沒釋放有毒物質
“垃圾焚化爐是過時的東西,州政府卻將其當作新技術來看。廢料轉至能源(WTE)說穿了就是垃圾焚化爐,只不過附帶生產電力。
我不相信不會釋放出廢氣等有毒物質,這些都可輕易在網上找到‘N個拒絕焚化爐的理由’。
根據我對項目的瞭解,牽扯到高昂資金和不成熟技術,這只是一個匆忙決定。我之前從Worldwide控股公司獲得的數據,而欖建兩座焚化爐(處理量1200噸和1500噸)要耗資11億令吉,現在物價上漲,造價肯定更貴;甚至瓜冷丹絨十二的另一座焚化爐,還是要更大的2000噸處理量。
這3座焚化爐太大,恐怕找不到一個保險公司願意承保。這些技術都是買來的,雪州政府及本地企業沒有這個經驗,雪州的可能是中國、韓國或摻入歐洲一些技術,這方面需Worldwide公司提供更多資料
我在過去很長時間都反對焚化爐,包括在馬哈迪擔任國陣首相時代,我對聯邦政府要在蒲種、武來岸和甲洞建的焚化爐項目都反對成功。
我不贊成繼續用土埋法,更好方法是落實零垃圾管控。把垃圾焚化用於發電是落後做法,儘管曾在歐洲和日本盛行,但如今英國、德國都放棄了。”
蔡偉傑(萬撓州議員):焚化爐設立位置不合適
“擬議中萬撓的垃圾焚化爐地點,據悉位於吉隆坡-瓜雪大道(LATAR)旁,一處已在憲報被頒佈為聯邦土地委員會(Pesuruhajaya Tanah Persekutuan)擁有,供聯邦政府使用的雪州土地。
我認為把屬於吉隆坡市政局的焚化爐設於該處的環境不合適,因那裡距離最靠近的敦霹靂花園住宅區只有1.4公里。稍遠一點受影響的住區,尚有敦迪嘉(Tun Teja)花園和彩虹花園、甚至離大型屋業新區Gamuda Gardens也不遠。
且焚化爐鄰近都被大小工廠環繞,若焚化爐設於該處,燃燒不盡排出的灰燼,將對居民和在工廠上班的員工健康構成威脅。
我身為萬撓代議士,肯定是反對這項焚化爐計劃。到時每天會有許多羅裡從吉隆坡運載垃圾過來往返,對萬撓居民的交通和民生等,會造成很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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