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子維經過那家薔薇花開滿籬笆的屋前,都會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屋內輕飄飄地傳出來。那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樂曲,旋律聽起來不陌生,經常在婚宴或喜慶的場面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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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維每天都會經過這條路去搭捷運上班。一天,他提早半小時出門,就在那家籬笆上開滿了薔薇花的門前,他偶然間聽到這股悠揚的琴聲,讓他駐足了好一陣子,整顆心好像一下子被揪緊了似,莫名其妙的深深被吸引住。
“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在彈鋼琴吧,”子維不禁浮想聯翩:“可能,還是一個美麗的女孩。或者,不十分美麗,但一定氣質出眾。”
從那天起,子維每天都提早半小時出門,在薔薇花屋子前駐足聆聽女孩彈奏鋼琴,女孩總是在彈著同一首曲子。子維著了迷似的,這首曲子在他腦中像上了發條的機械,來回不停地迴盪。
憑著印象中的旋律,子維通過網絡搜索功能,找到這首曲子的來歷,原來女孩一直反覆彈的曲子是“卡儂C大調”鋼琴曲。在優管頻道循環播放這首鋼琴曲,令子維不禁沉浸在那位“美麗有氣質的鋼琴女孩”的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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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節和開齋節連假,子維沒上班,他突然心血來潮,如往常依時到彈鋼琴的女孩家門前,果然聽到琴聲悠揚的響起。
這一次,他待在那兒一直聽到琴聲落下,女孩似乎彈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歇息。子維正要離開,但屋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女孩拋下一句“媽,我出去啦!”只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屋內閃出,出現在籬笆門前。子維下意識地停下腳步,避在一旁。等女孩踏著輕快 的腳步走出家門,他忍不住好奇地跟了上去。
女孩穿著一身緊身運動衫,一雙跑步鞋,邁開步伐一溜兒的小跑起來;子維腦筋一轉,馬上也跟著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慢跑,一邊心裡慶幸的暗忖:幸好今天穿了球鞋,不然一身工作服加上皮鞋,怎麼看也不像是來跑步的。
跑了約一公里,兩人同時在一個兒童遊樂場的草地旁停了下來。
“嗨,你也跑得蠻快的喲!”子維上前假裝恭維那女孩。
“你這是要搭訕我嗎?”女孩爽朗一笑,笑起來雙眼眯起成彎月狀,十分迷人。
“呵呵,不是不是,只是你彈鋼琴也彈得太好聽了,所以我才追你追了九條街。”子維自認回答得不賴,幽默有加分作用。
“哦?彈鋼琴?”那女孩瞪大雙眸:“你聽到我家傳出的琴聲?”
“是的。這麼好聽的樂曲,誰不喜歡。我知道,那是帕赫貝爾的D大調卡儂,後來經過喬治·溫斯頓改編成鋼琴曲的卡儂C大調。”子維的網上功課可沒有白做。
“那你應該也知道,其實這首曲子,是可以與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女孩俏皮的吐一吐舌,神情鬼馬。
“啊,真的麼?”子維假裝訝然:“嘻嘻,那你猜一猜,大提琴和小提琴,我比較擅長哪一種?”
“你還真的會?”女孩不信的雙眼圓睜。
“你說呢?”
“哼哈,不可能。”
就這樣,子維認識了沈思琳,雙胞胎妹妹。
思琳個性活潑開朗;是個不折不扣的陽光少女。子維與她相處下來,心情愉快喜悅,經常能感染到她的正能量。時間久了,他們倆逐漸進入友朋以上、戀人未滿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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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子維突然問了思琳一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思琳,為什麼你彈來彈去,都在彈那一首卡儂呢?”
“如果我說,我就只會彈那一首,你相信嗎?”思琳故弄玄虛。
“我信。”子維嚼舌根:“你說什麼我都信。”
“口甜舌滑。老實告訴你吧,彈鋼琴的不是我,是我的雙胞胎姐姐。”思琳扮一個鬼臉。
姐姐沈思琪,安靜端莊地坐在鋼琴前,緩緩地打開琴蓋,一雙柔荑在黑白琴鍵上輕輕柔柔的躍動,悅耳的琴聲流淌開來,不錯,這就是每天早上子維聽見的悠揚琴聲。
“原來是姐姐啊……”子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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