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食人者

“啊！”地上的人再次甦醒，伸手要抓向弟弟的褲腳，卻再次迎來我的一腳。

“咔……”他的下巴骨碎了，換做是正常人，他早就扶著下巴滿地打滾了。

“你先進廚房。”我把弟弟推向屋內，關上客廳的門。直至不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墜落聲，我才返回自己住的樓層，弟弟站在門外。

2063年，環境遭到大幅度的破壞。土壤再也種植不出新鮮的農作物，飛禽走獸也因誤食有毒物，數量逐漸變得稀少。長期處在糧食短缺問題的人們身體變得虛弱的同時，還有不明病毒正在不斷地擴散。

這一年裡，乾淨的水源早已成了人們的奢望。醫療藥物，人手短缺，各種因素下，原來人類的生命可以那麼的渺小，不堪一擊……

荒蕪冷落的街區，無從讓人聯想到這裡曾經是個繁榮的城市。當初十大最受歡迎的甲國也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彷彿不曾在這世上存在過一樣被人遺忘。

為了解決糧口短缺的問題，政府曾從國外大量的進口生活所需品。然而高昂的價格，使得大部分的平民無從下手。最終一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飢火燒腸的小部分人群開始了食人現象。

雖然在激烈的抗議聲中，食人者被處以槍決以儆效尤。然而，明知故犯的人群仍不在少數。終於，全新的病毒開始出現在食人者族群中，“咔”食人者張開血盆大口撲向了族群。

“嘔……”媽媽和妹妹不斷地在嘔吐，樣子看起來非常難受。

“怎麼了？沒事吧？”我急忙跑過去拍打她們的後背，妹妹的手指在我手臂上劃出一條血痕。直至那一刻我才知道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人，甚至是在這危機時刻做慈善的大善人。

那些食物都是陷阱、是騙局，是讓人們開始出現“失智”的致命毒藥。在媽媽和妹妹開始喪失理智前，我忍痛下了狠手，邊哭邊不斷地道歉。對不起，要是我可以把你們變回人就好了。可是我辦不到！看著被咬的慘不忍睹的雙腿，弟弟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X X X X X X

5年了，在我踏上媽媽和妹妹的後塵前，我必須在失去理智前把弟弟送走。送到國外去，遠離我的身邊。我用一塊長布，圍著自己的嘴轉了3個圈，在後腦打了個死結。用著顫抖的手，緩緩打開行李箱，把弟弟的衣物塞了進去。

接著我打開第二個行李箱，想也沒想地把媽媽和妹妹生前的遺物給塞了進去。最後我把書櫥櫃裡的相冊也放了進去。這已經是我最後的留念了。我合上蓋子，趴在行李箱上。

“姐姐，我幫你拿行李吧！”弟弟接過我的行李箱背在身後，右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在我前面。輪胎與在地面的小石子產生摩擦發出“噠噠”聲，我拉好口罩緊隨其後。

過安檢的時候，我被攔在外面。“砰”一個類似鐵棍的東西打在我後腦勺上，我應聲而倒。

“姐姐！”弟弟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很快他就被人拉住了。

“別過去，她是帶菌者，也是食人者！”

也許這樣的離別也好，至少弟弟安全了。意識恍惚間，我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