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紫蘇的求援電話時,我正忙著寫博士論文。本來去年就可以搞定,但亂七八糟的事,搞得論文一直都沒有寫完,今年我勵志不能繼續蹉跎了,紫蘇一個電話過來,又打亂我的計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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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留了。”紫蘇說。
紫蘇到日本唸書,畢業以後在日本工作,而且紫蘇不是一個人去,她是和男朋友,也是後來的丈夫譚建紅一起去,夫唱婦隨的幸福圖譜。她被扣留了?
“建紅呢?”我忍不住問。
“我一個人。”紫蘇說。
多年認識紫蘇,知道她的性格和能力,如果不是自己不能解決,她萬萬不會找我。我於是即刻趕到警察局。
“她篡改別人的護照,以虛假身份入境。”值班警察說。
“那些女士恐怕是不能擔保了。她現在被正式拘捕。”當籌備擔保事宜,值班警察接到一個電話後,這麼表示。
愣了一會兒,我連忙聯繫律師朋友。我希望可以見紫蘇,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相信紫蘇也想見我,不然出事以後,她就不會第一時間聯繫我,找我幫忙。
“我儘量。”值班警察望了我好久,好一會兒才說。
值班警察勸我先回家,等他協調後再通知我,但我就是堅持不肯走。當時已經是深夜,警察局十分冷清,我想起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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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個深夜,紫蘇突然說她計劃到日本的北海道升學。以紫蘇的學習能力,我相信她就是沒有出國,一樣發揮得很好。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閨蜜,我熟知紫蘇的能力。
“建紅跟我們不一樣。除了帥,建紅的能力一般。”紫蘇說:“留在這兒,他是沒有前途的。但是,他又有男性的自尊心,不甘平凡,也不樂意依靠我。以他的能力,自己出去絕對有問題,無論怎麼樣,我都必須先出去,再設法幫忙他出去。”
當時,我是不看好那種有目地性的感情關係。
出去之前,紫蘇跟譚建紅結婚,再安排建紅以眷屬身份陪讀。到了北海道,建紅居然考進大學。建紅在日本的表現,甚至遠遠超越紫蘇。不過,一直沒有聽到他們倆感情出現問題的傳聞,反而我繼續獨來獨往,寂寞孤獨地生活。每一次跟紫蘇視頻通話,我總是儘量掩飾自己的心虛與不如意,羨慕妒忌恨地為她的幸福點贊。
紫蘇臉書上曬的也是她生活的幸福模板。一下子到沖繩衝浪,一下子到富士山觀賞櫻花,一下子到京都認識日本的傳統文化……紫蘇應季應景的生活樣本,絕對是現代夫妻關係少有的親暱和合拍。
“你不是認識什麼科宇呀、茂興呀、劉戈呀……雖然他們的能力稍微比你差,但是,你自己也不差那些,你呀,也別太較勁較真了。”有時紫蘇會勸我。
但是,我實在處理不好男女關係。太強勢,他們會說我是女漢子,只能做哥們,不能變成對象。太遷就,結果是被欺負,從平起並坐,淪為舊時代的性別奴隸。以我有限的經驗來說,那些100分直男,在性慾望與誘惑面前,簡直就是渣男。何況,我對自己的顏值沒有信心,只能堪稱五官端正。在紫蘇面前,我的幸福指數簡直是渣渣。
我眼中幸福的紫蘇,怎麼會扯上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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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亂想,值班警察突然開口。
“涉及刑事。恐怕……你還是先回家比較好。有進展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刑事?
在警察多次勸導之下,我只能留下聯繫電話暫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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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朋友多次設法,還是不能面見紫蘇。不過,我和該警員從相識發展到男女朋友關係,就是沒有對外發布的信息,他也會悄悄告訴我。
我終於知道,刑警在一輛廢棄的車輛裡發現建紅被肢解的屍體,並且懷疑紫蘇是作案者。
一切出乎我的意料。若這件事是事實,究竟是什麼動因把事情推到今天這種情況?
唯獨的收穫,大概是紫蘇的不幸,成全了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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