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中药行是远近驰名的,每天的客流量接近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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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老医师有一个怪脾气,不接受顾客提前预约,严格要求一视同仁,先到先得。所以不管你是大名人还是无名小卒,除非早到,否则每个病人都得老老实实的等上好几个小时才得以见到老医师一面。
然而,老医师医术高明,药到病除,大家都愿意等,只能等。
几年前,阿玉可是这里的常客。那时孩子小,伤风感冒、跌伤,都是服了几帖药就痊愈了。
所幸孩子上了小学就没那么多病痛,否则她哪有时间在这里苦等。她现在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要当煮饭婆,洗衣机,还要当3个孩子的私人司机,准时载送上下课,补习,课外活动学画画,一天24小时都不够用。
要不是昨天老幺跌倒,脚肿得像猪蹄,逼不得已,她现在也不会来这里,还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都没轮到她。
既然是干等,她八卦的本性开始发作,开始找话题和老板娘闲聊。
“老板娘,怎么今天自己下手配药?你的得力助手阿城呢?放假吗?”
“说来话长。”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娘本来脸上还挂着笑意,突然一脸哀愁。
“怎么回事?”
“阿城啊,我们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他却联合外人……”老板娘欲言又止。
这更加激起阿玉的好奇心。她从小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老板娘这欲言又止真是吊足她的胃,她马上缠住老板娘不放。
“反正我也是闲着,你就说来听听给我消磨时日,我看再过10个也还轮不到我呢。”
“阿城联合外人偷货。”老板娘压低声量,不想让其他顾客听见。
“你们怎么发现,是因为发现货变少了吗?”阿玉很好奇。
“你也知道,我们都很相信阿城,平时也从来没有查货的习惯,通常都是他自己下单订货,卸货收货,我们也只是随便看看就签名了。唉,说到底,都是自己大意,我们非亲非故,哪里可以随便相信一个外人。”老板娘边说边打包药物,手嘴并用,完全没有停歇。
“要不是他最近买了辆豪华房车,问他哪来那么多钱时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们也不会怀疑他。也刚巧我那读大学的儿子最近放假,也来店里帮忙,才揭发这事。就那么巧,前天阿城的朋友又来拿货。阿城这朋友是差不多一星期就来拿货两次,每次都是阿城给他搬货,我们也不以为意。还是我那儿子做事细心,拿订货单来对照,结果一对之下,不得了,订千多块的货,却拿了三千多块的货,整整一倍,也不知道几时开始,偷了多少的货……”老板娘痛心地摇头。
“我们每个月给阿城的薪水可不少,想他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要负担家里,从小没有爸爸,虽然他只是小学毕业,我们可不曾亏待他。薪水、加班费、伙食、花红,一样都没有少。他竟是这样报答我们……”
“人心不足蛇吞象。”阿玉说。
“可不是。”老板娘叹气。
“报警了吗?”阿玉问。
“念在二十几年主仆的份上,我们没有报警,老板担心阿城留了案底日后难找工,他虽对我们不仁,我们也不忍赶尽杀绝,毕竟他是我们从小看大的……只把他辞退,让他还一笔钱,就此一笔勾销。”
“林心语”
阿玉正想说什么,这时听到老医师在喊她小女儿的名字,马上牵拉着女儿去见老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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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和老板娘两夫妇是老好人,为人仁慈,吃了大亏,还处处为阿城着想。
他们虽是出于好意,然而姑息纵容这种非法勾当,到头来怕是把阿城推往更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
人,一开始只要求简单的衣食,后来慢慢的贪欲生起,想吃山珍海味,住洋房,开大车,有了这个又想要那个……永无止境。
阿城会回头,还有机会回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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