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喜歡領帶。作為王斐的女友,凱麗很自然地順應王斐所愛,禮物全是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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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簡單,就連禮物,也不必費心。只要是領帶,他就高興。”凱麗說。
王斐簡單,脾氣好,特別討女人喜歡,對仰慕者也來之不拒。四人行,與凱麗的王斐對比,我的萬林就複雜多了,萬林不像王斐,萬林脾氣壞,喜怒無常,與他在一起,等於需要忍受他沒完沒了的冷暴力。我理應與他分手,但是,或者是害怕寂寞,我離不開他。人,特別是女人,寂寞起來就賤。萬林雖然萬般不好,但他在外面至少沒有沾花惹草,就是他想要,以他的臭脾氣,肯定沒戲。我安慰自己。
“本來我同情你,但是,在這件事上,我特別羨慕你。”凱麗時常說。
這也是唯獨我可以感到驕傲的地方。但是,這難道是我應該感到驕傲的地方嗎?
“至少你有正式的男伴。安全!”凱麗說。
凱麗強調安全,因為我們的城市當時出現一個變態殺人犯,三天兩頭就犯案,而且一直逍遙法外。通過作案手法與受難者全是女人,警方確認殺人犯是一位心理變態的男性。這一點信息,對破案與維護女性安全卻完全沒有貢獻,反而刺激各方熱議與輿論。大家都說警方無能並且不作為,最後只能調用外地資源。外地刑警到了,即刻解除本城刑警的職責,換一句話說,就是把他們擱到冷宮裡閒置。
王斐與萬林都是刑警而且之前是破案小組的成員,這種指責,王斐心態好,可以直面面對,萬林的臭脾氣,更是愈發暴躁。
“破傑克!爛傑克!”我是通過萬林的詛咒第一次聽到傑克的名字。
凱麗是小報記者,她護短,儘可能維護王斐的利益。當傑克宣佈犯罪嫌疑犯的殺人武器是領帶、嫌疑犯的短名單上有王斐的名字,並且扣留王斐時,凱麗頓時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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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凱麗拉我一起到警局保釋王斐。
“不可能!他是我的床伴,我瞭解他!”凱麗說。
“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協助調查。”傑克說。
“哪能這樣!”凱麗說:“沒有證據,怎麼可以扣留?這麼一來,聲譽全完了,以後他還怎麼做人呢?”
熙攘了一陣子,證據不足,最後王斐的名字終於從嫌疑犯名單中去除。
但是,姦殺案仍然發生,而且,愈發頻繁發生,搞到整座城市的女性都草木皆兵起來。
王斐與萬林被迫從破案小組退出來,轉向調查販毒案件,他們照理比較清閒,壓力也應該比較小。王斐還算好,他心態好,以凱麗的口頭禪來形容–就是“馬照跑舞照跳”,甚至女伴比以前更多。
萬林就做不到,我不確定萬林在外面的狀態,回到家的他,比以前更加控制不了脾氣。我多次嘗試開解他,他就是不買我的好意。以前他心情不好,睡一覺後,他會安靜下來。現在,美食、好言好語都不管用。
有一次我們爭執後,萬林索性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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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見到萬林,他已經被扣留。警方說不僅僅是在犯罪現場逮捕萬林,萬林也已經認罪。
“他就是我們追蹤很久的領帶殺手!證據確鑿!”傑克說。
領帶殺手並且證據確鑿?萬林已經有了我,還到處獵豔,並且殺害那些女性?我拒絕相信。我要面見萬林,我要面對他,親自聽他的告白。但是,萬林堅決不肯見我。更大的打擊,卻是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凱麗和王斐想見我,我卻不要見凱麗和王斐。凱麗與王斐大概是同情我、想安慰我。但是,我要的不是同情與安慰。
“這種人相對複雜,你也未必知道!”傑克也試圖安慰我。
一個長時間跟你睡一張床的男人,我居然不知道也感覺不到,我怎能夠原諒自己的無知與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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