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黃太太,你們家的小明真的好厲害呀,已經連續五年獲得全校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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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真的是太厲害了,不但學業成績優異,運動成績也好,真的文武雙全呢。”
“真羨慕你有這麼優秀的兒子呢。”
“是啊。”黃太太喃喃自語,“我的兒子很優秀呢,但是他現在去哪裡了?”望著靈堂前那個笑得燦爛的遺照,裡邊的少年是多麼地開心。
當警察告訴她和丈夫,兒子跳樓自殺的時候,她接受不了,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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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太太一直以自己的兒子為傲,或者說,一直以來以自己將兒子教導得那麼優異為傲。
她不時向親戚朋友炫耀自己是多麼厲害教兒子。
“孩子是這樣子的,你不逼他,你怎麼知道他的潛能極限是哪裡呢?”
“哎呀,李太太,你不能這麼放縱你的孩子,他們只要有太多時間,就會開始動起歪腦筋,看看我家小明,我時間表都給他排得滿滿的,什麼補習班啊、游泳課、羽毛球課等,應有盡有。”
“我每天肯定會監督自己的兒子,看電視和玩電子遊戲的時間都不可以超過半小時。”
可想而知,小明的生活是多麼地緊湊壓力大。他被這些行程壓得喘不過氣,一放學,只能在車上囫圇吞棗,趕著去上補習班。
補習班後,還有各種球類課程和比賽。晚上回家還要趕學校和補習班的功課。就連週休二日都被一些才藝班排得滿滿的。
他也曾向母親反映,說自己負荷不了,覺得非常疲憊,希望母親能夠通融。
“媽媽是為你好,你可知道媽媽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和金錢?你還年輕,將來長大了,你才知道媽媽的良苦用心。”黃太太這麼回應。
小明真的不知道,自己那麼多年來是怎麼捱過去的。
有時父親心疼孩子壓力大,想著和妻子討論,看能不能增加孩子休息的時間。
每當丈夫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都不免遭受到黃太太的白眼。
“你懂什麼?這是我們孩子的前途,多學一些技能,才能讓他在出社會的時候有更大的競爭力。”
“我只是擔心,你這個樣子逼迫我們的孩子,遲早會將他逼上絕路。”
“什麼叫逼上絕路?你這傢伙經常在外,家裡都是我在操心,沒了我,你能有這麼優秀的孩子?這是什麼風涼話?”
黃先生為了避免和妻子的吵架,選擇不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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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小明回到家,開心告訴媽媽自己又考了全校第一。
“小明,你的化學怎麼退步了?之前不是考90分的嗎?怎麼現在剩下80?”黃太太的話語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
“媽,這一次的題目有些刁鑽,所以……”小明有些怯生生地說道。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些不是藉口,是你不夠努力。這回你退步10分,下一回呢?你中五了,過幾個星期就要考高中教育文憑了,萬一考砸了怎麼辦?”
“媽,對不起我會繼續努力的。”小明低著頭說道.
“嗯,下不為例。”看著兒子那麼懂事,黃太太下不為例。
就在當晚,小明從二十層的高樓一躍而下。
諷刺的是,此時的黃太太正在客廳打電話,和朋友炫耀兒子又考了全校第一。
當警察上門的時候,她才急忙打開兒子的房門。
丈夫從工作地點趕回來之後,大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是你逼死了他。”,隨後又不停的扇自己巴掌,非常自責,“我當初應該更堅持阻止你才對的。”
兩夫妻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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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黃太太獨自一個人坐在兒子的靈堂,她很希望時間倒流。
“兒子啊,你在和媽媽開玩笑?對不對?像小時候一樣,故意躲起來,讓媽媽找不到,對不對?不要再和媽媽玩抓迷藏了好不好?”
“媽媽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逼你上補習班了,讓你天天玩電子遊戲,考試及格就好,你回來好嗎?”黃太太說著,就不自覺地抽泣。
可惜的是,回應黃太太的只有兒子靈堂播放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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