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凯要结婚了。
在婚礼举行前,他一共只见过未婚妻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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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是一桩政治婚姻,甚至,可说是一门利益等价交换的生意。
对方是地方上的豪门,拥有上千英亩地,世代经营种植业。他们家族传到这一代,只剩下一名独生女;庞大家产将由她一人继承,而她嫁给陈振凯后,根据协议,陈家将能分得金矿的一半,前提是两人不能离婚,且须有孩子。一旦离婚,陈振凯将净身出户,承担高额赡养费。
两人初次见面,是安排相亲;说是相亲,其实两家早已商议妥当,见面约会,只不过是走个仪式,两人的命运就此捆绑在一起。
可是,振凯在婚前完全没见过杏盈的容貌;三次见面,她三次都戴着口罩。第一次她说伤风,第二次她推说昨晚睡不好,第三次她说对花粉粒敏感,所以那天公园树下的约会,是以振凯满腹疑团匆匆结束。
“单从眼睛和穿衣的品味,感觉上她应是个漂亮时髦的女生。”振凯暗自留心。他没抗拒这桩婚姻交易,反正自己每段感情都谈不长,趁早告别单身,专注事业,也不是坏事。
“你说你没见过她的样子?怎么可能?谷歌一下,马上就知道了!给我她的名字,我来帮你查。”死党余智华一脸不信。
振凯苦笑,将杏盈的名字和家庭背景给了智华,耸耸肩不置可否。
果如其然,网上一点信息也没有,就像是刻意被人抹去,所有有关覃杏盈的搜索关键词,尽皆石沉大海。
“不可思议……”余智华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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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凯和覃杏盈的婚礼,在市内大酒店高级宴会厅举行,筵开百席,高官巨贾云集,菜肴如流水席摆上,酒精饮料无限供应,台上著名艺人轮番献艺,一时成为城中佳话。
当振凯看着红毯尽头,杏盈一身洁白披着头纱,由她父亲牵着手,袅袅娉婷地走过来时,他不禁掌心发热:终于得以见她的全貌了。再想到今晚洞房花烛夜,他更加心跳一百。
掀开新娘头纱那一刻,振凯如释重负:不错,她光彩照人,美丽夺目,是当晚的女主角,其他环肥燕瘦只能是绿叶。振凯很满意。
婚后,振凯家族的房地产发展公司,收购了覃家的园丘地,开发城中热门房产项目,覃家两老提早退休,环游世界去了。一门婚事,两家共赢。眼见目标已经实现,但振凯心中一直有根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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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余智华从国外飞回来,马上约了振凯在机场餐厅见面。
“天大秘密!真是个天大的秘密!”余智华劈头第一句话就说。
振凯坐下来,点了咖啡,准备聆听智华所谓的“秘密”。
“你老婆是假的!她不是真的覃杏盈,真的覃杏盈已经于十五年前,在美国病逝了。”余智华越说越兴奋:“我拜托了一个骇客朋友,查到覃杏盈十五年前的资料,包括她在美国医院的死亡证书,以及她死后所有以前的个人资料被清除掉的痕迹,明显是人为所致。”他压低声量:“还有一件更神奇的事。我们还顺便查了覃家的远近亲戚,你猜怎么着?”他顿一顿:“——覃杏盈有一个远房表妹,和她同岁,也在同一年,完全消失在网络上。嘿,结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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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振凯和妻子同床,久不能寐。
“你有心事?”“杏盈”察觉不妥,起身捻亮床头灯,问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住我?”振凯沉吟。
她认真看向振凯眼睛深处,轻轻喟叹。
“看来你知道了。”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当初杏盈病逝后,表舅一家难有所出,为了家族继承权,他们必须隐瞒杏盈的死,再把我顶包为他们的女儿。此后,我就是杏盈,一直到与你成亲,承继了家产。”
“没想到我这个新郎,在婚礼上竟然连新娘的真假身份也分不出,糗透了!”振凯轻轻一笑。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真名是……”
“珍珍,谢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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